“西兄,我一個商賈之子,你這不是難為我嗎?”
“眼下,就是考較你眼光的時候了。”
“我還有的選嗎?”
莫遠眼神幽怨,歎道。
“離開碎石城也是一種選擇。”
“我要是敢提這話,我爹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合作愉快!”
“西兄,我們冒了這麽大風險跟你合作,你也不表示表示?”
“我費那麽大的力氣幫你們宣傳,你們沒少掙吧!”
西宇寧盯著莫遠,似笑非笑道。
“一點小錢而已。”
“是嗎?我可是聽說墨家器坊的訂單都排到明年了。”
“你從哪知道的?”
莫遠眼珠子轉個不停,反問道。
“這是個秘密。”
“…”
隨後,西宇寧與莫遠一番友好協商後,莫遠最終答應。
以成本價供給玄甲軍二百套普通裝備,三十套特殊裝備,為西宇寧定製一件武器。
西宇寧不是不想多要點,奈何時間緊迫,墨家器坊的生產能力也是有限的,這些基本已經是墨家器坊的極限了。
把莫遠推上漁船,西宇寧又好心的踹了一腳漁船,嘴裡卻是不停的誇讚對方深明大義,有大局觀,不愧是名家之後雲雲。
“愛郎,他們都走遠了。”
葉尋香見西宇寧一直誇個不停,不由提醒道。
“嗯。”
西宇寧瞬間變臉,語氣淡然道。
葉尋香看的目瞪口呆。
西宇寧咳嗽了兩聲,他肯定不會說,這變臉的功夫是跟葉尋香學的。
“愛郎,那個莫公子一臉不情願,你會不會做的太過分了?”
葉尋香聽到西宇寧咳嗽聲,回過神,不無擔憂道。
“胡說,莫兄如此慷慨大方,又怎會不情願,葉姑娘,你肯定是看錯了。”
“是嗎?我怎麽看到莫公子咬牙切齒,雙拳緊握啊?”
“那是莫兄牙疼,疼的!”
“…”
葉尋香一直以為西宇寧是個耿直的少年,沒想到卻是個不著調的家夥,不由有些後悔,先前答應的有些草率。
西宇寧見葉尋香眉頭緊皺,低頭不語,也收起了玩世不恭的模樣。
“葉姑娘,對不起,我不該懷疑你。”
葉尋香聞言,抬頭盯著西宇寧,眼裡滿是問詢之色。
“我先前說要娶你,那是試探你的話,你別當真。”
“那你現在弄清楚了嗎?”
“清楚了。”
西宇寧突然聽到啜泣聲,這才注意到葉尋香早已哭的梨花帶雨。
“葉——”
“你走!我不想看見你!”
西宇寧還想說點什麽,卻看到葉尋香轉身就要跳入護城河中,趕忙一把拉住。
“我走!”
西宇寧不敢多做停留,踏水飛身到對岸,看了一眼畫舫,轉身融入人流中。
找了個高樓,西宇寧飛身登上屋頂,找了處平坦的地方,躺下。
西宇寧看了滿天繁星,陷入沉思。
他原本打算先跟葉尋香說清楚約會的原因,然後再透露他的計劃。
沒想到,葉尋香的反應如此之大,他實在想不通,這是為什麽。
西宇寧偷偷會面海執事,從海執事那裡得到了許多有用的情報。
這段時間以來。
墨家器坊以西宇寧跟陸思久的戰鬥為契機,大肆宣傳,賺的盆滿缽滿。
陸思久閉門不出,雷老虎銷聲匿跡。
方歩源沒什麽異動,跟往常一樣。
倒是方歩源的親子方九重,走動頻繁。
以往,方九重很少露面,這位統領之子的面貌也鮮有人知。
近段時間卻異常活躍,頻繁接觸碎石城的二代。
當然,海執事還特意告訴西宇寧一件事,碎石城的乞丐比往日裡多了不少。
西宇寧選擇悄悄會面海執事。
一方面是因為萬寶閣背景深厚,是外來勢力,沒有太大的必要跟碎石城的本土勢力糾纏不清。
另一方面,萬寶閣是個商業組織,商人的嗅覺靈敏,渠道寬廣,碎石城的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們的眼睛。
西宇寧原本都做好了大出血的準備,豈料海執事並沒有提任何條件。
西宇寧猜不透海執事的想法,只能暫且擱置一旁。
眼下,葉尋香跟他鬧翻了,也許不是壞事,少一個人參與,計劃就會多一分成功的勝算。
突然,西宇寧被身下傳來的談話聲吸引。
“公孫明遠,你為何要插手我的事?”
“徐雍紀,你要復仇,我不管,濫殺無辜,絕對不行!”
“你別忘了,楚天闊也是你的仇人。”
“當年的事,疑點太多,我需要時間。”
“哼,懦夫!”
有人摔門離去,談話就此中斷。
神偷門的門主,竟然出現在這?
公孫明遠又是誰?
西宇寧覺得有點耳熟,一時間卻是想不起來。
西宇寧並不很相信徐雍紀當日對他說的話,只是近段時間被南尾鄉的事耽擱了,他沒有精力去調查這個藏頭露尾的家夥。
再次聽到這人的話,西宇寧覺得騰出手後要第一時間摸一摸這家夥的底細。
西宇寧見時間還早,便假寐起來。
很快,城外的公雞打鳴了。
西宇寧瞬間醒來,時間到,該辦事了。
西宇寧拿到先前就準備好的東西,很快就喬裝成一個中年人,穿上夜行衣,帶上面具,便朝一個方向跑去。
西宇寧屏氣凝神,一路上沒有弄出一點聲響。
很快,他就來到一處獨院。
提氣,飛身躍入院內。
卻見有一間房內,燭火通明。
西宇寧心下一驚,都一更天了,還有人不睡?
“誰?”
西宇寧本想繞開,卻被發現了。
暗道倒霉, 準備離去。
“哪裡走?”
西宇寧就著微弱的星光,認出追來之人,正是他要找的人,陸思久。
於是,轉身便與陸思久戰在一起。
西宇寧很清楚,陸思久當初被他打的有多慘。
沒想到,這麽短的時間,陸思久的實力,反而更勝一籌。
西宇寧不再留手,全力進攻。
很快,陸思久的兩把殺豬刀,就被西宇寧震飛。
西宇寧一拳就把陸思久打翻在地,動彈不得。
“不知陸某,有什麽地方得罪了閣下?”
西宇寧見陸思久一把年紀,如此不懂禮貌,一腳就把陸思久踹翻幾個跟頭。
“我問,你答,懂?”
陸思久吐了一口血沫,低頭不語。
西宇寧見陸思久學習的很快,滿意的點點頭。
“我可以出手,解決你們父子二人的後顧之憂。”
“閣下說笑了,我們僅僅只是略有家資罷了。”
“是嗎?難道你願意看著你寶貝兒子一輩子呆呆傻傻?你也一輩子受人擺布?”
“閣下若是求財,我雖然節儉,但也是願意付出足夠的代價。”
陸思久愣了一瞬,很快便換上商人市儈的嘴臉,笑道。
雖然星光暗淡,陸思久的異色,還是被西宇寧捕捉到了。
“你現在能拿的出十箱密金幣嗎?”
西宇寧很清楚,十箱密金幣,遠遠抵不上富康酒坊一成乾股。
“你怎麽知道的?”
陸思久神色掙扎,過了許久,才頹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