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戮之野,地獄變將藍色鬼瞳緩緩置入自己眼睛。
瞬間,一道鬼邪藍光激射,將整片天地照得滿目妖森。
“哈哈哈哈哈,這就是鬼瞳真正的力量。”
狂笑聲中,一條醜陋的身影踏足屠戮之野,毫無懼色地來到鬼荒地獄變跟前。
“何方人物,敢擅闖此境!”
“吾乃玄玄血伽師,眼前諒必就是鬼王之延續。”
鬼荒地獄變凝視著眼前猶如僵屍的人,暗自戒備。
“你何來自信認為吾是鬼王之後?”
“一代鬼荒之力,非親身不可承接,閣下身負偌大鬼荒之氣而無礙自身,自是與鬼王有莫大血緣之親。何況,此力須經一死方能傳承,閣下前身,血傀師一目了然也。”
“你對鬼荒邪說如此熟悉,直述你的目的吧。”
“呵呵,吾不知閣下承受了鬼王的莫大力量,他生前莫大之仇怨,又要如何?”
“哼,這是吾由陰間踏入陽世最大的目的。”
血傀師滿意一笑,隨即伸開手掌,在他掌上跳動著一個綠色的字。
“鬼言!”
地獄變認了出來。
“不錯,協議之前,血傀師先送上一字鬼言,做為伱吾合作之基礎。”
血傀師手一松,綠色鬼字飄向地獄變,瞬間鑽入她的體內。
“鬼言本就屬於吾,血傀師你此舉打動不了鬼荒地獄變。”
血傀師並不急躁,慢慢說道:“惡骨三凶具有恐怖的力量,必將引起世人的注意。孤掌難鳴,血傀師不僅可以為你尋回三凶,還能未雨綢繆,提前找出你的心腹大患。”
“大患是何人?”
“惡鬼三凶對應著三名克制你之人,其一天佛原鄉的矩業烽曇,其二百世經綸一頁書,其三天都之主武君羅喉。”
“喔?”
“殺掉此三人,吾拔除背上芒刺,你鏟除未來大患,何樂而不為。”
鬼荒地獄變暗自沉思,她並非無知少女,何況經逢大變。
昔日與無故事的人在一起時,經常聽他談論江湖事跡,百世經綸一頁書的大名如雷貫耳,武君羅喉更是神秘莫測。
至於矩業烽曇,前兩天追那隻鬼瞳時,曾闖入天佛原鄉與之一戰,地獄變並未佔到便宜。
血傀師提出這三人,目的何在?
見她沉思,血傀師又道:“鬼手的線索在吾掌握之中,吾再助你取回另一隻鬼瞳,隨吾前往天佛原鄉吧。”
地獄變有心一看血傀師能為,片刻之後,兩人來到紫竹源。
呯呯。
血傀師左右開掌,闖開佛鄉大門。
聞聽異動,爾善多與葦江渡出來迎敵:“何方妖物!”
琴弦疾如雨,琵琶響金戈。
爾善多首開妙音,一曲梵唱化為道道佛光,玄芒逆射,瞬襲血傀師。
葦江渡更不多話,欺身而上,雄渾掌氣納四方風雲,收佛鄉原力,勁擊鬼荒地獄變。
卻見地獄變兩手一揮,鬼力化為巨型護盾,即擋梵音,更震佛掌。
雙佛聯手未能擊退進犯敵人,隨即,妙音一變,佛鄉防禦陣法啟動。
葦江渡取下胸前佛珠,化為赤龍,配合妙音,交織困邪。
“地獄變相,殺!”
猛烈的攻擊刺激了地獄變的凶性,她怒喝一聲,變掌為爪,鬼影風暴席卷而出,已現拆陣之勢。
就在雙佛臨殺當口,一道浩然佛氣打來,將地獄變的攻擊擋下。
“刑通五道,禪達九天,欲自在,色無邊,世若曇華歸一瞬,業火定烽煙。”
“是審座!”
矩業烽曇高舉惑苦終焉而來,對爾善多和葦江渡喝道:“退開!”
一聲退開,激風回蕩,佛刀與鬼爪戰至一起。
二度重來,鬼荒地獄變已有相當的提升,鬼爪若狂,無間行殺。
與此同時,又是一道厲風從背後襲向佛者:“鐵山飄掌!”
“血傀師你惹動了本座的怒火!”
鬼荒邪暴,利爪橫空,盡顯凶殘暴虐。
血傀陰掌,塵霾彌漫,詭異殺機難測。
前後夾擊,炬業烽曇頓時委頓。
見他左支右絀,地獄變再吐鬼言:“柳!”
一道邪力貫天徹地,盡掩佛鄉,接著,鬼言在炬業烽曇胸前炸開,掀起塵煙狂浪。
“呃~”
地獄變感受著鬼瞳之氣,利爪瞬間破胸,將那隻鬼瞳搶回。
炬業烽曇不甘失敗,佛刀一震,全身真元提至巔峰,浩然正氣,再引佛鄉陣法回應,一股無匹力量傾瀉而至。
“初禪三式·輪回之末,喝!”
極招一出,天地一啞,金剛怒目,立誅異邪。
就在佛光席卷二人時,地獄變驀然開啟鬼瞳,元功又提三成,鬼氣交織,濃霧如盾,將佛者絕招擋下。
戰況為之一僵。
血傀師趁機出掌,正中炬業烽曇後心。
陰風入體,佛者慘叫一聲:“啊~”
“死來!”
就在審座絕命之際,一道浩然掌力從紫竹源外飛來,擊退鬼荒地獄變與血傀師。
“想不到天原佛鄉還有隱藏的高手,我們走。”
“哼!”
就在兩邪退走之後,一道灰色人影疾至,扶起矩業烽曇:“你的傷無恙吧?”
矩業烽曇掙扎站起:“無礙,多謝你。”
“哈哈,現在吾該稱呼你首判怒尊,還是矩業烽曇?”
“久違了,風雪一路禪,吾之好兄弟。”
兩人相對而笑。
這時,爾善多與葦江渡趕來:“審座?”
“吾有事要離開,你們守好各自的崗位。”
矩業烽曇與風雪一路禪步出紫竹源,沿著江畔,緩緩而行。
“還是讓吾為你治療,吾方可放心,喝~”
一道溫和而雄渾的真力輸入矩業烽曇體內,將他為鬼氣與陰力所傷的淤血逼出。
“噗~~多年未見,你的功力大有進步。”
“哪裡。吾也是最近才知道你在天佛原鄉,沒想到咱們兄弟又走上同一條路,不知烈武壇的其他人何如了?”
矩業烽曇見他身穿灰色衲衣,手拄竹杖,風塵仆仆,正是行腳僧的裝扮。
不由感歎:“自吾進入天佛原鄉,便再也沒有回過烈武壇,是時候回去與兄弟一聚,尤其是他。”
風雪一路禪笑道:“你說的他是哪個他?”
“他嘛……”
矩業烽曇與風雪一路禪沿江而行,江上漂著一艘畫舫。
天水一色,琴音嫋嫋。
不良少女惡骨正在認真寫字,綺羅生坐在對面彈琴。
這八個字,她連著寫了好幾天,自覺已經寫得像模像樣,她擦了擦臉,卻將一道墨跡留在臉上。
“綺羅生你講得不錯,我學會了這八個字,再讀這本鬼王秘笈,我真的看懂這些圖的意思了。”
綺羅生劃出最後一抹余音,推琴微笑:“那你演示給吾看。”
惡骨將手臂伸出船艙,猛然一揮,一道綠色氣勁轟向江中,頓起百丈高浪,將畫舫推遠數裡。
“我真的變厲害了!”
見此陣仗,惡骨開心不已。
綺羅生用玉扇敲了敲桌子,讚歎道:“你進步很快。”
“綺羅生,我要看懂更多的字,你教我。”
“這本字典,你拿去學習,依照你的資質與記憶力,大約三年便能將這本字典中的字全部識透。”
綺羅生從桌子底下取出一本字典,交給惡骨。
惡骨笑道:“如果我以後變成絕代高手,無論你想殺什麽人,我都會幫你。”
“不對,你在未打敗吾之前,吾不準你殺害任何一人。”
又是這句話,綺羅生還真是囉嗦。
惡骨不開心地翻起字典:“好啦好啦,我繼續認字。”
這時,江畔忽然傳來一個聲音:“好友,策夢侯前來拜訪。”
“吾往岸邊會他,你在此好好練字,等吾回來。”
“嗯。”
等到綺羅生縱身於岸,惡骨忽然產生了好奇心,綺羅生這次是要見什麽人?好像很神秘。
她走到船頭,往岸上張望。
此時,綺羅生面前已經站了一人,紫發紫袍,搖著羽扇,風度翩翩。
然而那張令人惡心的臉,惡骨到死都不會忘記。
“啊!想不到綺羅生竟然和他是好朋友,都是壞人!綺羅生你騙我,你騙我啊!”
痛苦難當的惡骨將自己寫的字撕得粉碎,還有那本字典,同樣扯得稀爛。
又將船艙裡所以能砸的東西,全都砸了。
這才跳入江中,泅水而去。
岸邊,綺羅生聽著策夢侯的解釋。
“今日來此,便是要向好友坦承,我曾參與圍殺意琦行,因為奇花八部與武道七修之仇。”
“為何想坦承了?”
“隻為奇花八部之情誼,他們都死了,我不想再失去你這位朋友。”
奇花八部自從莫名卷入佛厲之爭後,到現在,八部已經死得只剩下策夢侯與綺羅生兩人。
綺羅生兼有奇花八部與武道七修的雙重身份,實在不願看到策夢侯與意琦行再起衝突。
“這是有心人的挑撥,執著於名毫無意義。”
策夢侯誠懇道:“確實是我偏執了,所以此回來,是想請好友代為引薦,讓我當面與意琦行一會,解開彼此心結。”
“綺羅生欣然引見,我們行吧。”
就在兩人離開江畔之後,矩業烽曇與風雪一路禪也走到了這裡。
凝望雲水之處的月之畫舫,矩業烽曇漸漸陷入沉思。
“兄弟,你走神了。”
“一路禪,你可知痕江月身在何處?”
“嗯?他當年屢犯綠林公約,被你驅逐出烈武壇,為何突然提起他?”
“近來江湖上多出了一個名叫葬刀會的組織,由西域而來,其行為處處針對刀者,吾懷疑葬刀會的首腦便是他。”
不久前,雲滄海與葬刀會合謀圍殺綺羅生,死在江山豔刀之下。
事後,钜業烽曇調查葬刀會的來歷,發現了令他熟悉的招式。
死者傷口垂直縱觀如十字形狀,四面開鋒,銳利破骨。
這樣的招式與傷勢,是他記憶中甚為厭惡的人。
葬刀會強勢進犯中原,當真只為了綺羅生犯下的雨鍾三千樓命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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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