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無騫的聲音顯得憂心忡忡:“魔吞不動城如同芒刺在背,黑帝有何良策?”
“應無騫,你既提出此事,料來是有腹案解決。”
“敵人既然團結一體,咱們也要壯大聯盟因應,崇掌教正好有一份大禮想要送給黑帝。”
異境之人正是幽者之主萬魔驚座,聞聽應無騫此言,顯得興趣盎然:“是何大禮?”
崇玉旨沉聲說道:“魔流劍。”
“魔流劍果然在你手上!這個籌碼你想交換什麽?”
“吾希望黑帝為吾除掉傲笑紅塵和不動城的人。”
魔流劍對幽都意義非凡,萬魔驚座雖然惱恨崇玉指將人劫走,卻也不得不答應:“說出魔流劍在何處,今日聯盟便算成立。”
崇玉旨笑道:“明智之舉,人的下落在此,這是路觀圖。”
隨即,三人又是一番驚心動魄的算計,最後定下了聯盟的第一個目標:傲笑紅塵。
太上府雙尊之一的天極來找應無騫,還未進門,驚見幽都黑帝從內走出。
等黑帝走遠,天極潛入文載龍淵內部,正好聽到崇玉旨與應無騫狂笑:“素還真的黨羽,我們要一一剪除!”
天極怒火萬分,但他是穩重之人,思忖此刻揭破陰謀只會讓自己陷入危機,當下悄然離開,回轉太上府。
太上府,一座座落於雲中,可四處飛行的仙境。
劍非道默默看著眼前的白雲,自從封魔岩被意軒邈所破,最後一絲與流蘇晚晴相關的事物也碎了,無了。
“晚晴,你讓吾活著,吾就活著,但吾的心早就隨你而逝了。”
“晚晴,你離開這個世界之後,如果不是那個人將吾從醉生夢死中喚醒,此時的吾應陪在你身邊了吧。”
流蘇晚晴獻祭封魔岩後,劍非道雖然沒有自殺,卻整日買醉,直到某一天,他又醉倒在一處荒郊野外。
酒醉的他,毫無反抗能力,被追殺的萬堺人馬一掌重創。
危急之際,正逢一名遊山玩水的行者翩然來到,救下劍非道。
經過多日治療,又經過多日開導,劍非道終於醒悟過來,重新回到太上府,從此一邊修煉一邊看守封魔岩。
回首往事許久,劍非道又對著白雲喃喃自語:
“晚晴,這雙眼睛,聖君士說是源自你故鄉的神跡真力,是上天對啟示國度的賜予,吾該相信嗎?”
“晚晴,吾如果交出這雙眼睛,那吾與你便真的一絲牽絆都沒有了。”
天是靜的,雲是靜的,天地間沒有任何聲音回應他。
伊人一去不複返,白雲千載空悠悠。
正在這時,天極打亂了劍非道的沉思:“非道,我們被騙了。”
“府尊所言為何?”
“吾去往文載龍淵,欲尋應無騫,卻見黑帝從內而出。由此可見,黑帝早與儒道兩教密謀,和平全是虛偽假象。”
驀然,劍非道腳下成冰,一道寒氣擴散千裡,更讓身邊的白雲凝成凍雨。
“吾本欲息事寧人,只要武林能歸於和平!晚晴,世人皆笑我們天真,為了這分真,你犧牲了,為了這分真,吾放下了。如果天連這分真也容不下,那吾就替天行道!”
漫天雪花中,劍非道一掀道袍,決然離開。
天極深恐徒兒受傷,急忙跟下。
劍非道怒氣衝衝來到文載龍淵, 應無騫與崇玉旨還在商論接下來的行動方案。
兩人得意之際,氣溫驟降,滿天仙塵遍布文載龍淵。
“怎會突然飄雪?”
“不對,是殺氣!”
“悟來時見江海古,蒼崖行遍謁玄門;向道偶題人間世,一笛一劍一昆侖。”
來者白衣道冠,清冷如雪。
應無騫驚呼道:“怎會是你?劍非道!”
向來溫柔的劍非道,難得如此憤怒,肩膀微動,一口輕薄如冰的道劍插於兩人眼前,飄出萬點霜雪仙塵。
“前愆不咎,現罪難赦!崇玉旨,應無騫,相忘道燈之前,看清你們汙穢的形影,往冥府懺悔今生的罪孽。”
應無騫一聲冷哼:“你可見過真實的鏡中花,水中月!”
語聲未落,玄單鋒禦理雲騫已落於手中,挽起一輪月華。
崇玉旨隨即跟上:“劍非道,這次你不會再有死而複生的幸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