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樞世家故址,紅塵雪驚愕地看著黃泉扒取裝備。
她本為調查當年天樞世家的血案而來,見玉梁皇伏誅,倒不著急進入搜索了。
“請恕鴻雪冒昧,閣下究竟是何人?”
“天都黃泉,雖不知玉梁皇與你有何恩怨,但吾還是要說一句,若有人想要替玉梁皇報仇,天都隨時恭候。”
“鴻雪謝過救命之恩,你的槍法如此高強,吾卻從未在槍界聽說過你,這是何故?”
黃泉收好裝備,再收好玉梁皇的屍體,隨即離開。
“他是武都之主,吾將他送回去。槍界?吾沒有興趣。”
明月泠泠高懸。
黃泉風一般的離去,若不是地上遺留著血跡,四周皆是打鬥的痕跡,紅塵雪當真以為是做了一場夢。
她搖搖頭,將那驚豔一槍從腦海中抹去,閃身進入天樞世家故址,尋找起來。
屋子中全是厚厚的灰塵,到處結著蜘蛛網,地上落葉積起半尺,破敗的窗縫吹起陣陣狂風。
尋找很久,紅塵雪終於在書房找出一本《天樞手記·錻鍠寒武紀》,寒武紀正是那位不爭名利,戰無不勝,讓她崇敬不已的初代天子槍。
她走到月色下,翻開久遠前的文字:
災難將至,吾留下手記,是想讓世人知道錻鍠一脈以及天樞世家被陷害的歷史。
吾本來自精靈天下,為錻鍠玄脈之主,精幽大戰後,傷勢未愈,受誇幻之父逼害,愛妻靈後犧牲斷後,吾帶著愛子前往苦境……
手記最後一頁所記乃是玉璽禁章最終式,以精靈文字書寫。
“精靈文字?”
紅塵雪暗忖,看來寒武紀是希望未來練習他槍法的人,就算不是他的兒子,也是精靈族人,但機緣巧合,玉璽禁章為自己所得。
“紅塵雪既承伱槍招,自當為你洗清冤情,只是不知你之後人是否尚存人世。”
除去槍法,另有一頁,畫著一個黑色太陽形狀的圖騰,這是精靈天下錻鍠玄脈的血統代表,唯有錻鍠正統血脈者,方能發揮帝詔·闕九重的終極威力。
錻鍠血脈修習玉璽禁章,發出的槍氣將是銀芒,並與帝詔共鳴。
“難道這就是帝詔屢屢泣淚的真相?”
紅塵雪合上手記,今晚奇事甚多,如果帝詔與錻鍠血脈能夠產生共鳴,不如就由此出發,尋找錻鍠的後人。
同一時間,生命練習生正在小樹林急急而行,身後突然傳來異動。
練習生不及回頭,反手便是一槍。
瞬間雷霆交擊,星火四濺。
來的人身披黑袍,留著一頭短短的卷發,面容雖然年輕,額前一縷發白卻頗有風霜之姿。
對方也是使槍,但見超塵之速,頃刻連擊。
砰砰砰砰!
殺殺殺殺!
“英雄何人?相殺也得有個原由吧!”
回答練習生的只有無盡槍聲。
冷月下,滿目染黃,殺氣逼人,枯葉紛飛,淒涼無語。
數招硬擊,沒有安裝精靈三角的浪裡銀濤當場碎裂,對手的槍頭順勢刺中練習生,一股莫名的邪毒侵入,練習生當場潰敗。
“怎會?”
練習生吐出一嘴黑色的血。
就在短發槍者走近練習生之際,忽感遠方莫名共鳴,他一怔之下似乎想到了什麽,立刻拔腿疾奔。
練習生撿回一命,卻被邪毒貫體,癱坐在地上。
就在此時,一盞白色宮燈緩緩而來。
“霜天聞鶴唳,得乾坤清絕之氣;晴空點仙蝶,識宇宙千代之機。”
槍斷了,人傷了,練習生想站也站不起來。
“生命練習生, 你竟然將自己弄得這樣慘。”
“長在浪裡行,哪有不翻船!不知閣下何名?”
“仙蝶·九千秋,如吾所料,你身上果然有幽界魔君的氣息。”
練習生愣住了:“你是說造成吾異常的這股魔氣屬於幽界魔君?開什麽玩笑!”
“喝!”
一聲長喝,仙蝶初展能為,迷掌暗藏玄機,直透練習生體內,將一股黑色淤血擊出。
練習生頓時舒坦不已,站起來謝過。
“閣下好手段,竟將吾體內的毒素全數轉移而出。”
“能看出此掌奧妙,你果然不凡。”
“你為練習生而來,究竟需要吾做什麽?”
九千秋神秘一笑:“告訴你真正的天命。”
“一個來歷不明的人,吾不會相信,也沒必要相信。”
“你會,因為我們有很深的淵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