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亙古山脈,峰頭扎入闇域,此刻悶雷炸響,閃電如鞭。
自黃泉夫妻掃蕩天子台之後,暗影便將根據地移到了這片山脈,另辟空間與三界塔連通。
裂獸用手中的鎖鏈吊著朱雀衣,懸掛在雷電之中,小小的身體一動不動,不知是死是活。
天龍之證輸了一場,暗影的心情不是很好。
“地繭,那根鎖鏈是否松開,取決於你的戰鬥結果。”
無限目眥欲裂,卻無可奈何,他無法從闇域中將妹妹救出來,也無法向外求援。
“我只希望你言而有信!”
“精靈的承諾尤甚你們魔類。”
又是子夜。
山月依舊。
天龍之證第二場,無限慢慢踏進畢方山,出現在九嬰面前。
“聖母。”
“為何是伱?”
“抱歉,此戰我必須贏,因為關系到朱雀衣。”
九嬰立刻明白了:“是暗影帶走你們兄妹?”
“魔君還好嗎?”
“如果見到你與朱雀衣,相信魔君會更好。”
明知此戰若是九嬰贏,幽界便是連下兩城,獲得天龍之證的勝利,但無限不能退。
“聖母,請恕無限不孝,無限六調·天愁地黯!”
陽魔琴現世,無限旋身抓在手中,拉出一曲無奈悲調。
瞬間,天地黯淡,愁雲慘布,亡靈落淚,畢山方沉浸在千年戰爭的痛苦與悲傷中。
對上聖母,無限沒有絕對的把握,但他相信,聞知朱雀衣消息,聖母會放棄這場戰鬥,沒有什麽比朱雀衣的生命更為重要。
九嬰果如無限所料,雙掌高揚,魔氛衝天,龐然氣勁卻是輕輕落下。
嘭!
母子甫一接招,卻是九嬰嘔紅而退。
“聖母!”
“吾無礙,帶回朱雀衣吧。”
“多謝聖母。”
天龍之證第二場潦草結束,一旁觀看的劍琅琊十分憤怒,拔劍上前,冷對無限。
“你沒有資格成為幽界的皇子。”
“你是?”
“你更不配知道我的名字。”
無限不欲多言,匆匆離開畢方山,跟隨暗影回到闇域。
“該實現你的承諾了。”
“合作愉快。”
暗影縱身而上,從裂獸的鎖鏈中解下朱雀衣,一掌拍醒。
“臭地繭,臭無限,快來救我!”
囂張的態度一如往常,雖然挨罵,卻讓無限感覺這是世界上最好聽的聲音。
他接過朱雀衣,背在肩上。
“告辭。”
暗影打開通道,放他們兄妹離去。
星空疏朗,明月其上,夜風溫柔而綿長。
“臭無限,我們去哪裡?”
“回幽界,我見到聖母了,她在等我們。”
“真的嗎?”
“真的。”
回家的路很順利,很快來到殘敗的幽界冥洞外,九嬰正在洞前等候。
“聖母,衣兒好想你啊!”
朱雀衣從無限身上跳下來,撲進九嬰懷中。
“母后也很想你。”
九嬰撫摸著朱雀衣,貪婪聞著她發中的清香,不覺露出笑容。
“幽界怎會變成這樣?魔君又在哪裡?”
“母后帶你們去見他。”
“父皇,母后,我們一家終於團圓啦,臭無限還不快走!”
幽界深處,鍛魔深藪。
五條粗大的鎖鏈緊緊困鎖著原始魔君,五惡濁氣與六禍禁製,在他身上留下觸目驚心的傷痕。
雖是血肉模糊,但周身卻散發著凜洌無匹的王霸之威。
“是父皇!”
朱雀衣興奮地撲上去, uukanshu 又心疼地用自己的袖子去擦魔君身上的血跡。
“衣兒,為父等你很久了。”
向來不苟言笑的原始魔君,此時嘴角竟然彎出一個很大的弧度,露出神秘莫測的笑容。
不知為何,無限心中咯噔一下,一股莫名的恐懼無端升起。
“不對!”
就在此時,九嬰發動聖族靈身共鳴,無限與朱雀衣頓時動彈不得。
“啊!怎會?”
“聖母?”
九嬰冷笑道:“為了生命的延續,為了幽界的大業,逼不得已的時候,吾需要做下痛苦的決定。”
隨即一掌,將朱雀衣轟到魔君身上。
五濁之鏈哢嚓一聲,飛卷出來,將朱雀衣緊緊鎖住。
殘忍一刻,怵目變局,魔君竟然開始吸噬朱雀衣。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