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有雲鯨,發出一聲聲不舍的哀鳴。
雲徽子深感不安,急速飛至大戰之處,只見兩具天邪眾的屍首血染黃土,滿目瘡痍。
“是非常君,可有見到大師兄與二師兄?”
非常君沉痛說道:“吾晚來一步,天跡好友不幸身殞,吾與法儒尊駕誅殺了兩名邪人,已為好友報仇。”
“什麽!大師兄他?吾不信!”
“請跡君節哀順變……”
“二師兄呢?”
“法儒尊駕帶著好友的遺體,前往雲漢仙閣安葬了。”
雲徽子不及多言,閃身消失,留下非常君在原地深思。
禦邪王與末禦王雖然死了,屍體上也看不出絲毫問題,但還是要及時做出處理,抹滅一切痕跡。
只是自己打向天跡的那一掌,含有鬼獄之力,君奉天未必不能識別出來。
非常君嘴角露出一絲冷笑,真到了圖窮匕現的時候,少不得與君奉天一戰,誰怕誰呢?
不過,天跡的後天神皇之氣,是天邪眾的內外合力方才順利破除,沒有趁手的兵刃,想破君奉天的先天神皇之氣,恐非易事。
非常君抬首盯著九霄之中的雲鯨,心念急轉,雲海仙門是君奉天的死穴,或許值得一試。
隨即,非常君指尖飄出兩簇火焰,落到鸑變迦羅和暗禘的屍體上。
鬼火騰空,瞬間將雙邪燒得乾乾淨淨。
雲漢仙閣。
君奉天將天跡的屍身泡在天池之中,靜靜看著不再有任何動作的天跡,再沒有人找他要雞腿吃了,那個總是嬉皮笑臉的玉逍遙,此時只剩一片冰冷。
“臨死之前,你在想什麽?可有怨恨君奉天不及來援?”
湖水無聲。
雲海無聲。
天地無聲。
直到一聲驚呼劃破沉痛:“二師兄,大師兄他?”
“他累了。”
雲徽子不敢置信地望著天池中的天跡,即使全身的血痕已為池水浸泡乾淨,仍然可以看出戰鬥的慘烈。
“二師兄,吾不信大師兄如此輕易喪身,吾要檢查他的傷勢。”
“嗯?”
“二師兄,吾明白你心中的傷痛,吾的憤怒與悲痛不亞於你,但此刻,我們要更加冷靜。”
君奉天清醒過來,想起非常君所說的話,心中大為疑惑,立刻跳下天池,將天跡撈上岸。
兩人詳細檢查一番,果然發現了第三道掌傷。
“跡君,天邪眾只有兩名,一為邪掌,一為翼刀,而這道致命的掌傷含有鬼氣,但吾趕到現場時,並無其他人在。”
“二師兄,大師兄的功體似有異狀,他並未全力對敵,這是何故?”
“怪吾當時過於衝動,沒有想到留活口。”
“非常君向來冷靜細心, uukanshu 他沒有阻止你殺掉兩名天邪眾嗎?”
君奉天回憶著當時的情景,非常君比他還要急切,招招都是絕殺,此前天跡曾前往明月不歸沉,試探非常君是否是假的鬼麒主。
他們究竟談了些什麽?
遙遠的覺龍之海,不久前羅喉與玉辭心找回三教聖劍的地方,萬千屍骸中,幾具白骨漂浮上來,逐漸組合成一具屍身。
從雲海仙門回歸的那道邪魂,循著氣息鑽入白骨體內,瞬間,海浪滔天,風起浪湧,一名死去數千年的人,從海中冉冉升起,踏浪人間。
“澤國江山入戰圖,生民何計樂樵蘇;憑君莫話封侯事,一將功成萬骨枯。”
真正的鬼麒主·伏字羲復活了。
他向著海中的玄黃島走過去,這裡曾是他的根據地,也是他的埋骨地,當年君奉天正是在此處斬殺了伏字羲。
經過漫長歲月侵蝕,玄黃島入眼盡是荒蕪,不見半點綠色。
“白骨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