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大殿上的氣氛異常肅穆,由西儒看管的至寶萬魗荒岩竟然丟失了。
此物原由西儒大師兄八采儒鶴·系雪衣看管,他說不清楚是何時失去的,大殿上,系雪衣只是承諾,他一定會親手追回此事。
這樣的態度自然造成西儒諸多人的不滿。
庭三帖對自己的大弟子十分喜愛,早有讓他接替主事之位的想法,但此刻,見他執意不肯吐露實情,不由得大失所望。
“雪衣,以你的聰明才智,不可能毫無覺察,究竟是何等原因?”
一筆春秋分支·古風簷的主事公子笑納,冷冷說道:“庭主為何不懷疑這是賊喊捉賊呢?”
“公子笑納,不可妄自猜測。”
“庭主,當日系雪衣亦是毫無理由的離開西儒,浪跡江湖數百年之久,事至如今,他可曾解釋原因?但西儒誰人不知,那次與一名女子有關。”
庭三帖一時語塞。
當年他鄭重舉行主事接替儀式,要把職位傳給系雪衣,未料系雪衣不告而別,一走便是數百年。
公子笑納向來毒舌,繼續說道:“這次,如果還是因為感情之事,系雪衣將萬魗荒岩拿去搏紅顏一笑,亦不無可能。”
“公子笑納!”
系雪衣忍無可忍,打斷公子笑納,向庭三帖鄭重承諾:“請師尊允吾半個月時間,系雪衣一定親手將萬魗荒岩追回。”
“呵,半個月,希望你這次消失的時間,不要超過千年。”
系雪衣沒有再理睬公子笑納,獨自走出大殿,來到希賢館。
數月前,系雪衣在遊仙台巧遇武君羅喉,當時羅喉曾傳音於他,讓他當心青隨佛子,這句話始終放在系雪衣心中。
但隨著龍首釋放,西煌佛界再次緊閉山門,防守竟然比從前更加嚴格,系雪衣並未如願見到西煌佛界的任何人。
接著便是八歧之亂,德風古道被雲鯨與眾天邪王焚毀,君奉天死,非常君亡,庭三帖接回習煙兒。
一連串的變故,讓系雪衣深感暴風雨前的不安,等他代表西儒趕赴中原與文風谷,處理完儒門的後續之事回來,發現萬魗荒岩不見了。
萬魗荒岩藏在遊仙台,只有他知道,若有嫌犯,也只能是一筆春秋的執輔左丘默。
系雪衣回到自己的希賢館,按往常一樣,來到亭中練習大字。
他鋪開宣紙,又打開那支左丘默所贈的宣城夢掾,uukanshu 看了許久,還是放進筆盒中,順手拿起一支普通的毛筆,慢慢寫起來。
“筆鶴學長今夜特不尋常,怎會選擇在此刻練字?”
左丘默走了過來。
“心亂如麻,練字磨墨靜心。”
“學長連在酷暑烈陽下尚能心涼如水,練筆有條不紊,如何此時心亂如麻?”
“左丘學弟,猶記得你入一筆春秋,是晚了吾三年,你還記得你吾初見的情景嗎?”
左丘默不知系雪衣為何提起當年之事,微怔之後,依憶回答:“當年我聽說要會面的是本門耀眼明星筆鶴學長,萬般興奮,還帶了糕點想與學長分享,想不到學長見到我的第一句話,便是讓我寫字。”
“嗯,你記得很清楚。”
“那時,你給我的八字評價,我至今記得很清晰。”
“春蚓秋邪,龍飛鳳舞。”
左丘默不好意思地笑道:“就是這八個字,從此之後,你便要求我每天練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