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緩緩穿行於茂密的森林之中,四周的喧囂逐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寧靜。
突然間,馬車停了下來,那令人心生疑竇的車夫猛地拉開布簾,一隻冷冽的手猛然探入車廂內。
就在這刹那間,一道寒光閃爍,一隻斷手飛出車外,落在潮濕的泥土上。
與此同時王希鳳竄出,他手持普通的唐刃警惕周圍樹木:“都出來吧!讓我猜猜是誰叫你們來殺我的,是靈都皇子吧!”。
“好了!我不想聽你解釋,受死吧!”。王希鳳不管三七二十一,手起刀落斬去數道氣刃,隨著一片葉子飄飄落地,十三個五段大滿的修士被當場鎮壓在原地不能動彈。
暗處的胡嫣看到這一慕也不勉心生冷漢:“他實力和我相差不大,如果換做是我,能輕松取勝嗎”。
胡嫣的心微微發生動搖,現在所見的逆九天和那天她所見的簡直判若兩人,這根本不是一個人,他到底在隱藏什麽,是真正的實力,還是不為人知的秘密。
為了揭開心中的疑問,胡嫣放下曾經對他的不善態度,她下定決心要把逆九天的秘密摸個透。
同時的王希鳳,查覺到不遠處似乎有一股不弱的氣息正注視著自己所在的方向,他收了心神,抓起斷了手的馬夫問:“是誰派你來的!”。
“算了!你還是去死吧!問了也是多余”。
那馬夫還沒發出聲音便被王希鳳一掌打死,但一點血跡都沒有噴出。王希鳳斬斷馬車,躍身上了馬揚長而去。
胡嫣用手試了試馬夫的鼻息,馬夫已經死了,奇怪的是他的身上沒有一處的傷處:“他究竟是如何做到的呢”。
很快她的師兄師弟隨後跟上了胡嫣,張起大罵道:“真是不是個東西啊!一條人命說殺就殺”。
一個虛弱的男人拍了拍張起:“如果我沒有猜錯,他是不是沒有問為什麽就動手了”。
胡嫣搖頭又點頭:“是,又不是,他沒有殺那些殺手,不過殺馬夫的時候很直接”。
“他問了馬夫原由,可剛問完就馬上動手了,他說問了也沒有用,而且他所用的術法是從未所見的,非常的詭異”。
魔久改檢查了馬夫的身體沉思道:“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傷口痕跡,等等!這個馬夫居然是一個六段大滿的修士”。
張起大呼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六段大滿的修士豈是說殺就殺的,更何況隻用一招就……
三人將屍體收起緊跟王希鳳離去的方向,出奇的是三人連手居然跟丟了一個六段中階的毛頭小子。
他們找到了王希鳳所騎行的那匹馬,只是人根本不在馬上,那匹馬鬼使神差的拚命奔跑,要不是三人發現,恐怕馬非跑到累死不可。
就在王希鳳即將出關的半個月前的某天晚上,他聽到了一陣輕柔的鳥嗚聲,出於好奇,王希鳳照著石壁打出一條秘密通道溜了出去。
在灰蒙蒙的外面,有一處近乎不被人查覺到的微弱藍點,他順著光點來到了一片密林,緊接著跳進了一條小河裡。
王希鳳來到藍光散發的河底處,那是一塊水下石碑,石碑隻畫有一個簡單的翅膀圖案。
少年確信萬分,隨後注入靈氣,石碑毫無反應,王希鳳又換了一種方法注入靈力,只見石碑有了微小的反應。
陰流與桃花流的力量彼此交互,靈力從王希鳳的一滴血中溢出,並流穿過兩件靈寶化做粉色的靈氣打進石碑。
隨著力量注入其中,石碑化做一道青藍法門,他毫不猶豫的走了進去。
再次睜開眼,王希鳳看到,那是一個有光束照射進來的水窪的石洞,而正中間站立著一位青衣女子。
王希鳳走進女子摸了摸她的臉蛋道:“你在等我?是你在此吟鳴,你不怕我?”。
一位女子優雅地伸出雙手,兩束青色的光芒在她身後閃耀,化作一隻大鵬青鳥的虛影。
這景象如夢似幻,令人歎為觀止。女子見狀,連忙虔誠地跪在地上,恭敬地說道:“尊敬的主人,請接受小獸的一拜。
如果那天沒有您的出手相救,我可能再也無緣與您相見。”她的聲音充滿了感激之情,仿佛每一字每一句都充滿了深深的敬意。
“從主人出手幫我解圍起,我的命就是主人的,請您一定要收下我,我願為主人做任何事”。
王希鳳沉思良久扶起女子:“起來,什麽小獸不小獸的多不好聽,我不管你有沒有名字,從現在開始你就叫鳳九青”。
“我不想聽到你不願意的話,接下來我說的話好好聽清楚了”。
鳳九青溫順地依偎在王希鳳身旁,輕聲細語道:“主人,您只需開口吩咐,無論何事,我都將毫不猶豫地遵從。
“即使此刻您需要我的陪伴,我也會毫不猶豫地獻出自己”。
許久後,石洞內早已空無一人,次日回到石室內的王希鳳再一次的催動逆煉術。
只是這一次的逆煉術效率比先前少了大半,他的右手越發的深紅,曾經的粉紅光緼只有淡淡的殘跡可見。
當胡嫣三人回到靈都城門外時圍滿了看熱鬧的修士,魔久攻上前查看一二。
見小師弟和小師妹一言不發,張起也擠進人群查看,三人同時呆在原地,地下躺著一個是他們熟悉不過的人“馬夫”。
如果躺著這位是那個死了的馬夫,那麽剛剛他們帶回來的人又是誰呢,魔久改叫散了人群,將剛剛收進靈海的馬夫屍體放了出來。
兩個一模一樣的人出現在眼前,給看城門的護衛都看傻了。
在一片沉寂之中,突如其來的變故打破了寧靜。只見那由魔久改帶回的馬夫身軀逐漸膨脹,不斷壯大。
最終竟如同一座城牆般巍峨,宛若一頭巨獸般雄偉。就在這時,胡嫣聲嘶力竭地大喊道:“快逃!他就要爆炸了!”。
話音未落,馬夫的身軀果然應聲爆裂,化作一團巨大的能量衝擊波。
與此同時,天際劃過一道青光,一根神秘的羽毛緩緩飄落至另一位馬夫的身旁。轉瞬之間,那根羽毛便化作了一股熾熱的紅色靈力,消失無蹤。
靈力如漩渦般緩緩收斂,另一位馬夫的身形逐漸消散於無形。隻留下地面上的旋渦痕跡,仿佛記錄著剛才發生的一切。
一位擁有四段修為的護衛勇敢地走上前去探查,他輕手輕腳地用長槍觸碰了一下那神秘的痕跡。
突然間,槍頭仿佛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無限拉伸,瞬間斷裂並炸飛出去,場面驚心動魄。
王希鳳立於一隻青鳥上任風呼襲:“再快一點小九,我的命就只能靠你了,我相信你可以做到”。青鳥更加拚命的運轉靈氣飛行。
靈都,夜晚,鍾塔頂處盤坐著三人,三雙手互相輸注靈氣,靈氣的微波敲向了三人頭上的古鍾,當!當!當!。
三聲鍾吟後他們閉上眼,三人再次睜開眼來到一片平靜的海面上,一位白發老者緊閉雙目,沒等三人開口便搶聲開口:“什麽都別說了,我都知道了,我就跑這一趟就是”。
說罷老者化做黃光消失了,三人異口同聲道:“有勞師傅出手,徒兒們退下了”。
在靈都的上空,一位白發蒼蒼、胡須飄飄的老者悠然地懸浮著。
他輕輕地邁出一步,頓時,整個靈都的修士們都被一股強大的靈力震撼,那股力量如同山崩海嘯般洶湧而至,讓人窒息。
仿佛一瞬間,他們都感受到了這股不可抵擋的力量,仿佛被碾壓一般,令人難以呼吸。
王希鳳豈能沒有發現這一情況,此時的少年滿頭大汗,心跳不已,他目不轉睛的盯著前方:“快一點快一點,就快衝出靈都的范圍了”。
他回首間,只見一道黃色光芒如疾風般向他逼近,那超越九段修為的靈壓讓周圍的空氣都為之顫動。
青鳥在飛行中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挑戰,它的速度逐漸下降,仿佛失去了飛翔的力量,即將從半空中墜落。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王希鳳迅速出手,手刃精準地刺穿了自己的小腹,口中低喝道:“以血引靈!”。
鮮紅的血液與靈力交織在一起,猶如一幅生動的畫卷,而手中的兩件靈寶逐漸升溫,仿佛兩顆熾熱的太陽,將那撕心裂肺的灼熱感傳遞至他的雙手。
與此同時,逆煉術的過程也在加速進行,它所煉化的並非其他,正是身後那劃破天際、如刀割般銳利的氣流。
淒切的鳥鳴聲穿透了雲霄,青鳥不禁潸然淚下。那晶瑩的淚珠隨風化作一顆璀璨的結晶,緩緩飄落至逆煉術所散發出的紅光之中。
王希鳳驀然回首,只見那位神秘的老者悄無聲息地與青鳥並肩齊飛。
他的腳下似乎踩著無形的階梯,懸浮於半空之中。老者輕聲道:“年輕人,能否停下來與我一敘?”
王希鳳突然間安靜下來,語氣中帶著一絲決然:“不必了,我覺得沒有必要再糾纏下去,老前輩,就此別過吧”。
話音剛落,他手中那團熾熱的紅光瞬間消失不見,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吞噬。
他收起靈力,慢慢抬起頭,目光投向皎潔的月光:“一切都結束了”。
就在這時,那團紅光突然爆發出一陣刺眼的青光,伴隨著一股濃鬱的煙霧彌漫開來。
老者見狀,心中一驚,急忙走上前去查看情況:“難道他打算利用空間秘術逃離這裡嗎?”。
又是一聲鳥鳴劃破了長空,再看去,哪裡還有王希鳳的人影,三人而後出現在老者身後,老者指向逆九天逃跑的方向:“你們三人都給我去追,我要活的!活的!”。
“真的是氣煞我也,我一個重天修者居然讓一個毛頭小子給跑了!還愣著幹嘛!快給我去追!”。
三人離開後,老者又恢復了平靜的常態自言自語道:“呵!你這個後生是真的狠,居然敢以精血引靈,那麽,你還能活多久呢?”。
“快回到剛才那裡!”。
王希鳳大聲喊道,在狂風驟雨中,她騎著那隻青鳥迅速折回原路。
正當三人討論著王希鳳可能去了哪裡尋找時,一道青光與紅光交織的光束從他們身邊掠過。
只見王希鳳駕馭著青鳥朝著前方高空疾馳而去,一個由空氣漩渦形成的神秘靈門正懸浮在空中。
隨著青鳥與王希鳳一同鑽入那神秘的漩渦之門,天空再次恢復了平靜,隻留下三個茫然無措的身影凝視著一片虛無。
張起突然高聲喊道:“這是空間移動術!沒錯,一定是空間移動術!他們一定還在附近,我們快追!”。
魔久改輕輕地把手放在張起的肩膀上,用溫柔的語氣安慰道:“不!我們追不上逆九天了,這不是空間移動術,是一種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奇術。他已經走遠了,我們回去吧,張起”。
張起回想著剛才的一幕,總覺得有股莫名的熟悉感。他努力追尋著這種感覺。
終於發現,那個被鎮壓失敗的人級青鳥,不就是之前和王希鳳一同逃離的那一隻嗎?。
一切頓時明朗起來,那天肯定是王希鳳在暗中搗鬼。
想到這裡,張起的怒火瞬間燃起,想起當初自己還受過逆九天的誇獎稱妙,現在想來,簡直就是無聲的挑釁!。
張起心中的怒火愈發強烈,最終無法承受那氣血上湧的衝擊,昏倒在地。
無奈之下,兩人只能帶著他返回靈都。就這樣,王希鳳的假身份“逆九天”在靈都傳得沸沸揚揚,各種聲音紛至遝來。
有人稱讚他年少有為,前途無量;也有人指責他忘恩負義,背信棄義。
但都無所謂了,打坐聚氣的王希鳳並不知道自己在靈都已身敗名裂,一臭千裡。
青鳥道:“主人,我們居然活下來了,在重天修者的手中活著逃脫了”。
王希鳳的笑容逐漸消失,她無奈地撫摸著清風,輕聲說道:“沒錯,這確實是一個奇跡”。
“也許是因為那位神秘的老者並無殺我之意,我才得以僥幸逃脫。又或者,這一切都只是我們的猜測而已,不可放松警惕,走吧!”。
“你且化做人形吧,接下來我們步行養傷為主,至於跟上來的三人不足為慮,殺了就是”。
“只要不是重天老者那樣的怪物跟來什麽都好說,來再多的都是一些不中用的廢物罷了,走!小青我們下去”。
夜深人靜,皎潔的月光灑在幽深的樹林裡,映照出一對男女的身影。
他們在這鬱鬱蔥蔥的樹叢間漫步,時而輕聲談笑,時而陷入沉默。
與此同時,靈都城的城門處,一位守衛悄無聲息地倒在地上,而另一個瘦弱的身影緊緊地盯著城外的密林,她的眼神堅定如磐石。
突然間,一股強大的靈氣從她的身上迸發而出,一道金光如同離弦之箭,射向了那片神秘的密林。
狂風呼嘯,明月蕩漾,皎潔的月光照射在奔行中的李馨若,她的小臉蛋少有的淚光勿閃著:“師傅,都是我的錯,一切都是因我而起,王希鳳!我一定殺了你!”。
欺騙,背叛的氣味環繞少女的心房,月是純潔的,她的相信是單純無知的,她迎著悔恨的酸味塵埃飛揚於消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