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陰氣竟濃鬱成這般,純淨、濃鬱,當真是陰氣修行者的聖地。”
看著周圍已經霧化的陰氣,李玄用手招了些,感受著它的質量,不禁感歎道,
“嗯?如此平穩,如此輕易,是因為我這轉換後的軀體嗎?若是的話,那以這副身軀在這裡修行個幾年,出去後怕是難有對手了。”
招來的陰氣在手上平靜的待著,手上加了點力氣,卻沒有變化,還是如剛才那般平靜,用上自身的靈力,還是如此,李玄感到有些奇怪,將其煉化,很是順利,即便是丹藥和一些靈果,吃了還需費一些功夫煉化,而這些陰氣仿佛就是專門供人修行的,溫順的很,他不知道是這陰氣的原因還是他這副身軀的原因,
這副身軀是李玄逆轉了陰陽五行所化而成的陰軀,對陰屬性的靈氣有極高的親和,但不能長時間存在,
“不是身體原因,看來是氣的原因了,怎麽會,這陣法並沒有這功能,是封鎮嗎?但封鎮隻起到舒緩的地脈釋放靈氣的作用,想不通。”
李玄將身軀轉化回去,驗證下自己的猜想,見轉換回陽軀還是能很順暢的煉化這些陰氣,想來是這氣的問題了,這裡又是地脈封印所在,沒有感受到地脈靈氣,說明這些靈氣已經完全轉化為這些陰氣了,
“嗯?那是?”
李玄還在思考著時,遠方有一個拳頭大小的光球突然以極快的速度向著李玄襲來,還未等李玄做出反應光球已經沒入他的眉心,緊接著周圍變得明亮起來,一束陽光穿透濃霧,破開彌障,陽光照射的地方景象顯露出來,那束光先是幾公分寬,然後慢慢的向外擴散,那場景仿佛戲台上的帷幕被人慢慢拉開,大戲將要開演,
…
李玄站在原地愣了很長時間,眉頭緊鎖,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小哥,喂,喂,有在聽嗎?”
一隻粗糙的手擋在面前晃動著,李玄被嚇了一跳,猛地向後退了幾步,只見眼前是一農戶,四十多歲左右,身著米色粗布衣衫,一隻手拿著鋤頭,另一隻手在李玄眼前晃動著,
“啊!什麽?怎麽?您是?”
“唉!你是怎的了?我說了半天,你是耳朵不好嗎?我看你在這站了許久,來問一下你是幹嘛的,沒什麽事趕緊走吧,最近這裡不太平,你要是沒什麽事就趕緊離開這裡吧!”
農戶見李玄慌忙後退,一臉茫然,將伸出的手收回,歎了口氣,以為李玄是耳朵不好,便大聲說道,
定了定神,李玄沒有急著回話,他看著周圍的一切,豔陽高照、清風徐徐,青翠的麥苗在春風中搖曳,為什麽是春風,因為不遠處的桃樹上已經有桃花盛開了,
怎麽回事,剛才不是黑夜嗎?幻境?不對,我靈眼一直都開著,並沒有發現什麽異常;是未開啟的秘境?李玄感受著周圍的一切,靈氣充沛、事物凝實不是假的,奇怪,
“這位小哥,能聽見我說話嗎?”
“啊?哦,能的,聽得到,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在下李玄,京都人氏,四處遊歷無意闖入此地,找不到來的路,又見到這樣的美景,有些愣神,真是抱歉。”
思緒被打斷,李玄回過神向那農戶叉手行禮,連聲抱歉,表明自己的身份,不過報的身份卻不全是真的,
“京都人?遊歷到這?不知這京都是何地?又怎麽來到這裡的?”
不知道京都?現在整個齊州應該沒有不知道華夏京都的吧,
“華夏首都京都城,國家中心城市,來此是因我是一名藥師,雲遊四方采集草藥,在一片山林中采藥時不慎踏空,之後的事便不知道了,然後就到了這裡。”
“采藥,山林,踏空,原來如此,不過我們這的山林離的很遠,你應是遇見什麽失了神,恍惚間走到了這裡,幸好沒有遇到什麽豺狼虎豹,不過既然來了,便是有緣,不如進村休息休息如何?”
聽到李玄的遭遇,先是嘴角向上露出一絲微不可查的弧度,接著驚訝道,邀請他進村休息,
“應該是林子裡的瘴氣迷了神,萬幸萬幸,既然已經這樣,想是有緣,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李玄輕輕拍著胸脯,慶幸自己沒有遇見意外,
“走吧,正好田裡的活忙完了,我帶你進村。”見李玄願意去村裡,農戶扛起鋤頭便是引路,
“那就麻煩了。”李玄連忙跟上,表示感謝,
“不妨事不妨事,反正我也忙完了要回村,到村有些距離,正好當個伴。”農戶見李玄又是感謝,連連擺手,讓他不要如此,
“對了,還不知道您貴姓,咱們村叫什麽名字?”
“哈哈,嗯,免貴姓朱,叫朱勇,我們村叫朱家村,村內大多數人都姓朱。”
“我叫李玄,那我以後叫你朱大哥了。”
李玄再次報上自己的姓名,詢問自己是否能這樣稱呼他,現在這個時代,只要不是年齡差距太大,男人見到都稱哥,
“怎麽了,朱大哥,不能這麽稱呼嘛?”
見朱勇突然停下轉頭望著自己,李玄疑惑的問道,
朱勇沒有回答他,看著眼前的青年,樣貌俊朗,皮膚細膩,頭髮盤成發髻,橫向插著一個木製的棕色發簪,身著一綠色加厚的長袍,如此少年郎喊自己大哥?
“你今年多大了?”
“我今年二十又一。”
“我今年四十又三,兒子都有你這般大了,喊大哥不妥,你叫我朱叔吧,或者叫我全名朱勇也可以。”
“抱歉,我看著朱叔你年齡不是很大,抱歉,抱歉,那我以後喊你朱叔吧,你就叫我小李就行。”
“行。”
話完,倆個人又繼續向朱家村走去,
…
去朱家村的路上,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李玄了解到,這朱家村還是有些歷史的,
這個村莊存在很久了,村裡人基本上都姓朱,是一個家族式村,祖上當過大官,後來家道中落,又正逢戰亂,加上仇家的打壓不得已整族遷移來到此地,
這裡環境很好,田地廣袤肥沃,還有河流經過,經年有流水,氣候適宜,糧食豐足,果蔬不斷,又有棉桑畜牧,整個村自給自足不成問題,只是最近這段時間,村裡好多人都得了病,不知什麽原因,今天正好遇見李玄是個藥師,便邀請他進村了,
“朱大叔,我就采藥的,醫術隻懂的一點,我只能說盡力。”
“沒事,沒事,盡力就好,也是沒辦法,村裡的醫師就只會治療一些簡單病痛的,這樣的集體生病的也是無能為力了。”
“怎麽不去別的村或者鎮上請些醫師來看看。”
“也是去過,不過其他村離著遠,不願來,又說是什麽瘟疫,開了些藥便讓回來了。”
“瘟疫?咱村有和外邊接觸過嗎?或者最近有吃過喝過什麽平常不用的食物嗎?”
“咱村與其他村離得遠,不常與外人接觸,吃的都是自己種的,喝的是井裡的水,我是沒吃過別的,其他人我也不清楚。”
“看來得先到村裡問問生病的人了,不過先說了,我的醫術不是專業的,只能說是盡力而為。”
“不妨事不妨事,盡力就好。”
“定全力而為。”
李玄聽朱勇說村裡有瘟疫的事,便與他交談了解了下,打算先解決村裡得病的問題,等解決了再想辦法出去,
一路過來李玄都沒有發現這個村有什麽紕漏,想來是真實的場景了,修道以來,聽說過秘境福地之類的,都是折疊在現實之中的空間,是真亦是幻,
他曾經看過禪宗史書《五燈會元》,裡面有一卷叫《惟信》中寫到:‘見山是山,見水是水。及至後來,親見知識,有個入口,見山不是山,見水不是水。而今得個體歇處,依前見山只是山,見水只是水。’說的是一種境界,
然現實事物也是如此,李玄認為人看到的世界並不完整,人眼中的世界和其他動物眼中的世界是不一樣的,都說狗貓等一些動物可以看到一些鬼怪邪祟,而普通人不能,
但看見不一定能觸碰到,這些秘境福地它就在那,又不在那,能看見便是它又不是它,當人進去其中便會發現,其實一直都在那,也一直都存在,
李玄現在覺得這朱家村便是如此,它隱沒在現實世界中的折疊空間,沒有特定條件無法進入,它有獨自的運行規則,這裡的天氣時間與外面不同,靈氣也很是濃鬱,與已經發現的秘境差不多,
…
“前面就是我們村了。”
朱勇指著前方的村莊,看著李玄說道,
李玄向著朱勇指的方向看去,一股熟悉又陌生的異樣感從心中升起,但腦海中去搜索確是沒有,他拋卻這種感覺,收回思緒看向前方,只見前方是一木製牌坊,牌匾上寫著朱家村三個楷體大字,牌坊上塗了新漆,想來是剛維護過,
目光越過牌坊, 向著村莊看去,都是獨個的小院子,灰黑色的瓦、灰白色的石牆,牆外種了些植被,被籬笆圍著,
村莊的旁邊有一河塘,水很充足裡面還種了些荷花,河塘遠處是一片桃林,不過奇怪的是桃花和荷花是同時開的,‘三月桃花枝頭笑、六月荷花映日紅’,現在這個季節…
‘桃花都開了,這裡的氣溫怎麽回事?我還穿著棉服大衣怎麽感覺不熱呢?’李玄察覺到不對,脫掉大衣,溫度沒有變化,怎麽會沒有變化,濃烈的不安湧向心頭,他不禁皺起了眉頭,
“怎麽了?是發現什麽了嗎?”
一旁的朱勇見李玄眉頭緊鎖,一臉不安的表情,於是問道,
“朱大叔,桃花不是三月開、荷花不是六月開嗎?怎麽現在同時開了。”
“嗯?這我還沒注意過。”
聽見李玄說桃花和荷花同時開,朱勇看向河塘方向,見真如他說的那樣,臉上露出一瞬間恐慌的表情,接著又收回表情,轉過頭微笑著對李玄說道,
“啊,我們這一直都是這樣,天氣沒怎麽變過,花都是常年開著,結了果就會凋謝,之後又會開花,這沒什麽。”
剛才沒見朱勇的表情變化,見他這麽說,李玄也沒再說什麽,不過心底留了一分警惕,
“走吧,正好快到午飯了,先去我家吃個飯休息休息,下午再去村長家,商議看病的事。”
見李玄沒有疑慮後,朱勇連忙邀請他去家裡吃飯,並計劃下午問診,
“那就卻之不恭了。”李玄向朱勇拱了拱手,表示願聽安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