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清晨,一支由數名獵人組成的隊伍踏上了征程,他們穿越過濃密的林海,向著目的地進發。天空悄然褪去夜的墨色,晨曦的霞光在天際鋪展,露水尚未蒸發,晶瑩地掛在葉尖,大地沉浸在一片靜謐之中,唯有鳥兒的婉轉歌聲與遠方野獸的低吟淺唱交織成自然的樂章。
“前方即是野獸山谷,其內危機四伏,這是你們第一次出來狩獵。炎兒、江兒,靈兒你們跟在三叔身邊,不要離開。”黃山微微彎下腰,慈愛地撫摸著炎兒、江兒和靈兒的額頭,他的笑容溫暖而堅定。孩子們齊聲回應:“嗯,三叔。”他們稚嫩的臉龐洋溢著純真與期待,對那片神秘山谷的未知挑戰,或許尚無深刻認知。
野獸山谷深藏於翠綠森林的腹地,其核心巍然屹立著穿雲峰,山峰四周雲霧繚繞,彌漫著一種原始、野性的氣息。陡峭的岩石、激蕩的溪流環繞其間,這裡是各種野獸的王國,它們在此繁衍生息,相互競逐。獵人們沿著溪流逆流而上,一步步深入山谷,越往裡走,野獸的咆哮聲愈發震耳欲聾,令人不寒而栗。他們小心翼翼地前行,盡量避免製造聲響,以免驚擾到潛藏的獵物。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一陣攝人心魄的風聲驟然響起,仿佛預示著一場風暴的來臨。
“快躲開!”黃山面色一變,聲音中透出緊張與決斷。
話音未落,一隻體型龐大、比黃山還要高出數倍的白熊赫然出現在他們面前。它四肢健碩如鐵,肌肉線條猶如雕刻般分明,鋒利的爪尖在陽光下閃爍著寒光,歷經歲月的洗禮,其頭部竟帶有一絲人類的特征,尾巴修長有力,輕輕擺動便掀起一陣狂風。刹那間,黃山雙臂張開,將孩子們護在身後。白熊怒吼一聲,猛力躍起,利爪裹挾著駭人的風壓直撲向黃山一行。
臨行前,族長的叮嚀猶在耳邊回響,黃山牢記保護孩子們的重任。他迅速變換手勢,體內玄清氣如潮水般湧動,頃刻間凝結成一個巨大的玄武龜甲,堅固無比。他大喝一聲:“玄武龜甲!”那巨大的熊爪猛烈拍擊在龜甲上,只聽“砰”的一聲巨響,周圍樹枝劇烈搖曳,無數樹葉在風中紛飛。黃炎迅速牽起兩個夥伴的手,躲進附近的岩石後方。突如其來的變故令江兒、靈兒驚惶失措,他們仿佛被無形的藤蔓束縛,瑟瑟發抖地蜷縮在石後。黃炎戰戰兢兢地探出頭,全神貫注地注視著這場驚心動魄的較量。
短暫的僵持過後,龜甲上的裂紋逐漸擴散,伴隨著一聲清脆的斷裂聲,黃山被巨力震退數步,手腕上留下三道觸目驚心的爪痕,嘴角也滲出了鮮紅的血絲。他無暇顧及傷口,右手瞬間凝聚出一把黝黑的巨斧,斧身熠熠生輝,宛如閃電般璀璨,威嚴與力量交織其中。他奮力將巨斧插入地面,地面瞬間被鑿出一個深深的洞口,仿佛有千鈞之力。下一秒,黃山如獵豹般騰空躍起,手中巨斧在空中劃出一道優雅而致命的軌跡,直指白熊。他怒吼道:“裂山斧,裂!”白熊雙足微曲,利爪合並,尾巴如鞭般揮舞,發出陣陣勁風,迎向斧刃。恐怖的氣浪席卷而來,黃炎咬牙穩住身形,眼中閃爍著對戰鬥的向往,目不轉睛地凝視著這場生死較量。
“三叔,小心!”黃炎見白熊尾巴擺動,心頭一緊,高聲提醒。
白熊尾巴如鐵鞭般抽向黃山,將其拋飛數十米,地面瞬間留下一道深深的溝壑。黃山面色蒼白,身體搖搖欲墜,但終究穩住了身形。此時,白熊已無力反擊,它痛苦地蜷縮在地上,腹部的傷口不斷湧出血水。原來,在生死關頭,黃山巧妙避開熊爪,再度揮舞裂山斧,精準地砍中白熊腹部。白熊痛苦地哀嚎,掙扎著舔舐傷口。
“三叔真棒!三叔真棒!”黃炎歡呼雀躍,拍手稱讚,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然而,就在眾人稍松一口氣之際,白熊突然爆發驚人力量,如離弦之箭般衝向黃山,他大喝一聲:“玄武龜甲,擋!”黃山迅速調整姿勢,手印飛快變幻,面對白熊凶狠的眼神,心中泛起一絲不安。他瞥見黃炎等人,大聲疾呼:“快躲開!”話音未落,白熊撞開黃山,閃電般抓起黃炎,疾速消失在山谷深處。
黃山心急如焚,一把拉起江兒、靈兒,不顧傷痛,全力催動體內玄清氣,速度瞬間飆升至極致,緊跟白熊蹤跡追去。然而,白熊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視野之外,無影無蹤。
沿著斑斑血跡,黃山艱難地追尋著,身體的疲憊與傷勢愈發嚴重,口角鮮血流淌的速度越來越快,一滴鮮紅的血珠滑落在黃靈額頭上。黃靈緊盯著黃山,眼中滿是擔憂與恐懼。此刻,他們身處山谷之間,風吹雲湧,四周一片死寂。前方,是一片深不見底的懸崖,崖下是無邊無際的黑暗叢林,宛如一個吞噬生命的深淵。懸崖邊的岩石上,赫然刻著三個大字:
“思過崖”
血跡在懸崖邊緣戛然而止,黃山凝望著深淵,心中五味雜陳:“即使在全盛時期,我也未曾敢輕易躍下這懸崖,如今……”他深深地歎了口氣,一股熱血噴湧而出,身體再也支撐不住,頹然倒地,陷入昏迷。江兒、靈兒無助地癱坐在黃山兩側,眼睜睜看著眼前的一切,心中充滿了絕望與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