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剩下的這幾天凌泉便一直待在家裡,包括和自己一起長大的葦根兒那些小夥伴們他沒有去找,奇怪的那些小夥伴們也都沒有來看他,直到三天后的上午三道飛虹破天而來,在所有人都詫異的眼神當中將景榮和凌泉一道接走,自此凌泉便開始了自己的漫漫修真之路......
此時的凌泉正拚命的抓著身前師長的衣袍,緊閉著眼睛絲毫不敢睜開絲毫,高空中的狂風不斷的拉扯著他的衣服和頭髮似乎想要把他從腳下的窄劍上拉下去,滿臉的淚水也已經分不清是自己害怕所致還是被狂風吹成了這般模樣。凌泉隻覺著自己從未如此懼怕過,可越是害怕雙腿便越是抖的厲害,雙腿越抖的厲害自己便更加站不穩,此時的凌泉完全已經將吃奶的力氣都使上了,生怕一個腳滑便從這萬丈高空摔下去,還未曾踏上修行大道便提早一步身死道消,他只能拚命的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不斷的回想記憶當中各種有趣的事情。記得往年他也曾多次看到過仙人們禦空飛行的仙姿風采,那時候的他自然是滿眼的羨慕,暢想自己是否也會在有朝一日如這些仙人一般飛來飛去,可沒想到如今真正輪到自己的時候,感受竟然如此的不同。
張仙師踏著自己赤紅色的巨劍飛在最前邊,緊跟在兩旁的除過之前見過一面的那個年輕仙師還有一位是他未曾見過的白發老者,凌泉此刻便是站在此人身後。只是一行三人都表情肅穆,一路風馳電掣的往前趕,他深深地將頭埋在自己懷裡絲毫不敢往下看,可不遠處的景榮卻站的穩穩的,臉上一絲多余的表情都沒有,始終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在接近中午時刻凌泉等人才終於在一座很是秀麗的山前停了下來,景榮率先從飛劍上躍下來,而凌泉或許是因為這一路太過緊繃,胃裡急劇翻湧間“哇”的一聲吐了個乾淨。白發老者拉著他的胳膊想要扶他下來,只是凌泉此刻雙腿已經麻木到一動不能動,身體一個不穩竟直接從飛劍上摔了下來,灰頭土臉的摸樣要多狼狽有多狼狽。“哈哈...”一道笑聲從身後傳來,正是之前見過面的那位年輕仙師,張仙師責怪的看了那年輕人一眼,年輕人立馬便將頭轉了過去,不再看向凌泉。凌泉則滿臉通紅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急忙施禮向老者道謝,同時將身上的土趕緊拍了拍。
“師侄年幼,第一次乘飛劍難免心中恐懼,你先活動一下身體適應一下,咱們這就準備進山門了。”張仙師安慰的看了一眼凌泉,接著單手掐訣飛劍化為一道流光便飛入了張仙師的衣袖,五人則順著台階開始一步步向山上走去。五人來到一個山坳處,只見張仙師抬起衣袖一揮,接著四周光霧流轉不停間竟然顯現出了一個若隱若現的巨大山門出來。張仙師未曾多言抬腿朝裡走去,年輕仙師抬手指了一下門口也懶懶的說了一句“你倆也進吧”便自顧自的抬腿朝裡走去。而走在最後面的白發老者則看著二人微微一笑到“從這裡開始,便是咱們的龍泉宗的宗門重地了,宗門內有嚴格的宗規日後你倆自會學到,只是今日進去後切要注意禮節不可胡亂跑動。”二人聽後急忙稱是。
凌泉極不真實的透過了那層煙霧,再一抬眼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個截然不同的地方。眼前層巒疊翠,古樹參天,玉閣瓊樓,全然一副仙家之境。門口四名身穿灰衣的守衛,看到張仙師等人進來急忙施禮,張仙師微微點了點頭接著轉頭對兩位仙師說到“我現在需要去找一趟掌門,李師弟你將景榮帶到翠寧堂,申師弟你將凌泉就帶到流雲峰吧,我已經提前同流雲峰峰主說過了。”說完張仙師便急忙起身離去,李姓仙師對凌泉二人說到“你倆可有什麽要說的?如果沒有就走吧,帶你還得走一截呢。”景榮低著頭不言語,凌泉抬頭看了景榮一眼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嘴巴動了一下也就默不作聲了。景榮雖然和他同出一個寨子可也長他一歲,景榮打小就確定了將來會來仙宗修習仙法,將來會成為仙人一樣的人物,所以在過去他和其他的小孩們基本上是不來往的,景榮也只是突然抬起頭深深的看了凌泉一眼,然後便默不作聲的轉過身去跟著李仙師離開了。凌泉看著離去的景榮身後傳來了申仙師的歎息聲“咱們也走吧,流雲峰離這裡還有很遠的一段距離,宗門內設有禁製是無法禦空飛行的。”說著便也拉著凌泉朝著一個方向走去。
凌泉跟著申師叔走了好久好遠,或許是時近午時的原因也或許是這麽長時間的煎熬早已經又累又困,凌泉隻感覺此刻的太陽直直曬的他腦袋發昏,腳步也不清楚從什麽時候開始如同灌注了石頭一般越發的承重。凌泉二人不停的從一條石階轉向另外一條石階,腳下的山路卻越發的難走,當申師叔再一次停下腳步等他的時候,凌泉已經滿頭大汗的落了極遠的距離。申師叔無奈的笑了笑高喊到“小師侄,看來從今往後你可需要勤加鍛煉身體了。”說完又無奈的搖了搖頭。凌泉拚命的喘著粗氣問到“申師叔,這路還有多遠啊?”申師叔抬手一指前邊的一個山頭說到“快了,前邊拐個彎就到了。”只是這一走卻又是好久,找書苑 zhaoshuyuan直到凌泉感覺自己已經累到虛脫,即將用光自己最後一絲力氣跳出來時,申師叔在前邊再一次高喊了一聲“從這裡拐個彎就到了。”........凌泉也不明白自己今日為何會如此疲累,可也隻好繼續順著前面的山路一直向前走。
向左拐了個彎,突然顯出一片翠綠的竹林出來,在竹林邊上還立著一塊方石,上面寫著流雲峰三個金色大字。竹林中間有一條平坦的石頭小路一直延伸向上,小路盡頭還建有一座高大的涼亭立在路邊,涼亭旁邊同樣也立著塊牌子上面寫著“生人不得入內”。順著涼亭內向上的台階便可以通向流雲峰的山頂,只是這時申師叔轉身對凌泉說到“你先在這裡歇息會,我需要入內通稟一聲,隨後下來找你。”聽到申師叔這樣說,凌泉自然是一百個願意,看到申師叔自涼亭外一閃不見,凌泉再也堅持不住癱軟的坐到了涼亭的凳子上。
涼亭依山而建,這裡的風景也極是好看,欄杆的外邊是幾近垂直的萬丈懸崖,有數條飛瀑從涼亭不遠處的密林間直瀉而下,遠處便是廣闊而平整的土地,一條寬闊蜿蜒的河流自天邊流向遠處,陽光灑到河面上金燦燦的一片。清涼的山風一時間吹過來,凌泉隻覺得自己的身心變得無比舒暢,似乎全身的毛孔都在這時張開了,伴著山間翻滾的薄霧和不遠處翠竹葉子的沙沙聲,仿佛進入了一種極度恬靜而又通暢的狀態。幽靜的涼亭伴著陣陣的風聲、鳥鳴聲,使得凌泉一身的疲憊感霎時去了一大半。他仍不住站起身來,任由風吹著他的全身,他發現自己已經喜歡上了這裡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