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泉不清楚小女孩是如何受傷的,重新拿了一些治療外傷的丹藥及吃食之後便再次急匆匆趕了回來。然後又打了些清水幫小女孩將臉和頭髮處略微清理一番,而舒兒在不知何時已經倒在牆邊深深的睡了過去。凌泉默默歎了口氣,他不清楚自己喂的那顆丹藥是否有效果,接著又將新買的那些丹藥一股腦全都喂了下去,畢竟現在自己所能想到的辦法也只有這一條。舒兒似乎極為信任自己,此刻竟睡得那樣安心,待這一切都忙完凌泉也蹲坐到一邊,想了想小心的從儲物袋當中將下午發現的那塊焦石拿出來,在手中反覆的看著。凌泉將焦石放到地上食指輕彈,一道微小的風刃直接斬到了焦石上,焦石隨即一分為二,而燈光下一道紅光閃過,焦石當中顯露出一塊細密的紅色晶石。凌泉看著那包裹著的鮮紅細碎晶石,明白是這隻手掌的主人一直將這塊紅色晶石牢牢抓在手裡,只是可惜依舊沒有能躲過隕落的結局,最後同地上的焦石連到了一起才沒有被人找到,如今卻陰差陽錯的來到了自己手裡,只是沒想到焦石當中竟然還有此物。凌泉看著那些紅色細碎晶石莫名得突然產生一股強烈的饑餓感,似乎那些碎晶石竟如同世間極致美味一般,讓他幾乎控制不住心裡的拒絕想要將這些晶石全都吞下去。凌泉許久不吃俗食,更早已經沒有了常人的饑餓感,如今突然而來的迫切使得凌泉自己幾乎產生不了絲毫的抵抗念頭,心中角逐許久凌泉才極艱難的抓住了識海當中的那一絲清明,借此時機總算壓製住心裡那古怪的念頭,趕忙將那些晶石重新收入儲物袋當中不敢再多看一眼。
屋內的燈光昏暗不明困意也襲上心頭,就在三人都沉睡過去的數刻之後,卻見那個小女孩的眉頭突然緊皺,身上也開始散發出一團紅色的光芒。紅茫忽強忽弱閃爍不停可在堅持了一段時間之後還是逐漸弱了下去,連帶著小女孩的氣息也越來越微弱。凌泉靠在角落裡酣然入夢,下一刻卻不由自主的張嘴打了個響嗝,只見一道青色的氣息順著他的口鼻一同噴了出來,青色氣息在屋內緩緩飄動,最後竟慢慢的融進入了小女孩的鼻腔當中。又過了數息小女孩周身突然紅茫大放,霎時間將整個屋內都染成了紅色,而小女孩的臉色也變得紅潤起來。就在這時一絲霸道無比的氣息猛然從小女孩身體內湧出,紅茫內開始逐漸滲透出絲絲金光。屋內氣氛的驟變驚醒了沉睡當中的舒兒,白色眼瞳雖然無法視物可他還是抬起脖子細細感受著什麽,“這是?”。就在舒兒話音剛落之際,那些金茫緩緩凝聚成線竟又重新鑽入凌泉的鼻腔當中徹底消失了蹤影。只是突然出現的異變轉瞬即逝,凌泉更是一直處於沉睡當中,自然無人知曉究竟發生了什麽。
清晨時分凌泉醒來,看著床上女童平緩的呼吸及有了一絲血氣的小臉,凌泉默默輕吐了一口氣也總算放下心來,原本他還擔憂那些丹藥效力不足,不得已今早或許還得另尋他法,如今看來那小女孩的傷勢或許並沒有自己當時想的那麽糟糕。凌泉走動的腳步聲驚醒了沉睡當中的舒兒,舒兒摸索著起身快步來到凌泉身旁低聲問到“哥哥,我妹妹如今可好了?”凌泉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小女孩輕聲說到“你放心吧,應該已經無大礙了。只是你妹妹為何會受如此重的傷?可是發生了什麽?”凌泉看著眼前的這個少年怎麽也想不明白兩個年少的稚兒怎會遇到這樣的危難,又如何會在執法堂的眼皮底下遇險,再加上昨日自己親見那嵐家的遭遇,讓凌泉忍不得懷疑九炎城的環境為何竟是這樣的混亂?
只是不想舒兒卻搖了搖頭,這讓凌泉很是詫異,不過隨即他便也明白舒兒目不能視,許是真的不清楚發生了什麽。兩個可憐的小孩子半夜三更倒在街邊,遺憾的是竟無人管顧也不知是何人如此歹毒竟下此毒手,又或者是舒兒有什麽隱秘不沒有對他講。“哥哥,妹妹為何會這樣我確實不清楚, 我是在城外走了好久才找到妹妹的,只是當我找到她時她便已經成這樣了。”聽完舒兒說的話凌泉卻變得更加不明白,“你,是如何找到你妹妹的?你知道她原本在哪裡?可即便如此城衛若看到你妹妹的情形怎會不管不顧?”實在奇怪舒兒眼盲他又是如何辦到這些的,卻見舒兒笑了笑隱隱露出滿臉的自豪之色說到,“我就是知道啊,我雖然目不可視,但我就是知道妹妹在哪,而且城衛對凡人查看不嚴格,可妹妹當時受傷很重,我若直接通過城門必然會受到盤查,這樣城衛就有可能會將我妹妹帶走,我倆或許就不能相見了。不得已我隻好…通過城北邊的一處廢井爬了回來。”“…”凌泉心裡對舒兒所說的話愈發不明白,“你在這九炎城可還有熟知之人,你小妹雖然看起來已經好轉,可讓醫館再好好診治一下更為妥帖些,而且我也好奇若非再遇上我你可打算如何,還是說你知道我便住在此處?”凌泉聽著舒兒的話實有不實,這些事情豈是他一個小小的盲眼少年能辦到的,他必定刻意隱瞞了什麽沒有和自己講,好在如今小女童傷勢已經好轉,凌泉見舒兒不願回答便也不打算繼續追問了。“哥哥是不相信舒兒了?舒兒沒有欺瞞哥哥,哥哥有恩於我,您的宅院在哪我自然是知曉的,否則將來舒兒又去哪裡報答哥哥的恩德。妹妹成了這樣舒兒心裡慌亂不知道該去找誰,所以隻好再次求到您這裡,希望哥哥您能再幫舒兒一回,哥哥的救命之恩舒兒今日無以為報,將來必定當牛做馬結草銜環,哪怕粉身碎骨也要來報答哥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