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件事情與他關系密切,從他口中一定可以得到很多有價值的線索。
而聽到沈傲雪有意前往大牢,紅菊有些猶豫,道:
“沈小姐,李陵即將在三天后處斬,現在正是關鍵時刻,外人不能去見。”
“紅菊,想要查清這件事情,李陵是關鍵一環,若是連正主都見不到,我們還如何查案?李陵的口供非常重要。”
沈傲雪認真的望著紅菊,眼神平淡。
“妾身當然知道這一點,可是李陵出斬的消息,已經宣布,若是在牢中出現了什麽問題,這個責任,怕是誰也承擔不起。”
紅菊雖然看出來,沈傲雪一行人真的打算查案,可是這種面見死囚的事情,頗為敏感。
見紅菊猶猶豫豫的樣子,跟在沈傲雪身後,一直沒有說話的李村正,似乎是想到了什麽,淡笑著走到紅菊身邊,看了看左右沒有其他人,當即將一塊銀子,遞給了她,小聲道:
“紅菊姑娘,死牢的規矩,我也是有所耳聞,這些銀子,還請紅菊姑娘行個方便,就當是為我李家留個後代……”
紅菊看了一眼,估摸一下估計有二兩。
這銀子算不上非常多,但沈傲雪畢竟不一樣,所以她勉為其難的收下,有些不好意思,解釋了一句道:
“那妾身就厚顏收下了,死囚牢的那些人,規矩大著呢。”
李村正連連點頭。
在知道李陵被關入死牢的之後,他就一直在尋找辦法,而死牢不同於其他地方,不允許任何人擅自靠近。
就是縣令也只能在要犯出斬那天,才能帶著衙役從死牢提人,不然死囚若是真的出了問題,就是縣令也承擔不起。
不過雖然看守森嚴,但是任何地方,都是有漏洞可以鑽的。
用留下後代的名義,送人進去一段時間,倒是可以見到李陵,但這需要不少銀子打點上下。
……
正午時分。
死牢。
有了銀子開道,加上紅菊是縣令身邊的紅人,那些死牢的衙役,雖然有些不滿掂量著手中被分到的十兩銀子。
但還是放紅菊和帶著面紗的沈傲雪,進入了死牢裡面。
“看在縣令大人的份上,這次就給你們一個優惠,不過最多一炷香的時間,時間一到,必須離開,否則刑法無情,別說我沒有提醒你們。”
那牢頭望著兩人的背影,又叮囑了一句。
“那李陵還真是有齊人之福,聽說黃秀才的夫人,那生的是國色天香,如今快要死了,竟然還有美人相陪……”
幾名等看守死牢大門的獄卒,隨意的調侃了幾句,然後就商量著怎麽花費這一筆銀子。
“小朱啊,瞧你這眼睛都跟人家走的摸樣,今晚你早點離開,聽說春香樓又來了一批美人,你去嘗嘗鮮。”
……
在一名獄卒舉著火把的帶領下,紅菊和沈傲雪,一路沿著狹窄昏暗的通道,來到了一處粗木搭建的囚室前。
獄卒停下腳步,用鑰匙打開了鐵鎖鏈,指著其中一道躺在乾草上的人影,道:
“那家夥就在裡面,已經睡了幾天了,偶爾醒過來,也是發狂的狀態,你們到時候小心一些。還有記得動作和聲音小一點。”
說到最後,獄卒舔了舔嘴唇,打量著帶著面紗的沈傲雪,似乎有些羨慕李陵的豔遇不淺。
不過,在紅菊有些凝重的目光注視下,那獄卒不敢造次,連忙板著一張臉,很是正經的道:
“你們先進去吧,若是有事就叫我,我一直在附近盯著呢。”
紅菊聞言,這才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沈傲雪進入了只有一張油燈的囚室中。
獄卒則是迅速鎖好大門,然後轉身離開了。
望著獄卒離開的背影,沈傲雪這才稍微松了口氣,然後看向了躺在乾草上的李陵。
此時的李陵,臉色蒼白,顯得極為憔悴,身上的衣衫也有些肮髒和殘破。
而在沈傲雪催動儒道之氣,凝望他的身體時,瞬間感覺身體一陣冰涼,一股扭曲的妖氣,猶如蟒蛇般,纏繞在他的腦袋上,散發出好似能凍結靈魂的寒氣。
沈傲雪眉頭頓時微皺,果然,李陵的確是中了手段!
而在沈傲雪身邊的紅菊, 見到沈傲雪眼眸湧動著儒道之氣的模樣,頓時有種全身心都受到淨化的錯覺,死牢的昏暗與陰冷,都好像明亮和溫暖起來。
“李陵?!”
沈傲雪輕輕推了推還昏迷不清的李陵,輕聲呼喊了幾句,她已經在催動儒道之氣,驅散他頭上殘留的妖氣。
這妖氣很是厲害,就算是沈傲雪如今的儒道之氣已經增長了很多,但是驅散起來,並不是那麽容易。
“又是妖邪作祟,這世道,比我想象的危險太多了……”
沈傲雪感慨一句,腦海中古樸的書籍似乎有所觸動,輕微顫動起來,使得她眼眸當中繚繞的儒道之氣,好似得到了某種升華,傳出了陣陣儒道之音。
在這儒道之音擴散下,李陵頭上殘留的的妖氣,頓時潰散起來,猶如遇到了最為可怕的天敵。
隨著妖氣的迅速消散,李陵臉色不再是那麽蒼白,臉頰紅潤了幾分。
只是,就算他頭上的妖氣消散,可他依舊沒有蘇醒過來的跡象。
“看來是妖氣對他的影響太大了,已經影響到了他的身體。”
沈傲雪黛眉微皺,好不容易見到了李陵這個正主,他卻是昏迷不醒的狀態,若是不能從他口中知道一些消息,想要短時間內查清楚案子,絕對不可能。
可是,沈傲雪雖然有些焦急,但她並不是大夫,並並不會治病救人,而且妖氣在他體內太久,想要徹底恢復,需要一定的時間靜養才行。
思索了片刻,沈傲雪覺得,只能嘗試看看刺激一下李陵,看看他會不會有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