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承天雖閉著眼睛,但他元神已成,縱使不用雙眼也能明察秋毫。看到這個姑娘傷心垂淚,不免有些愧疚:‘這姑娘竟對我如此情深義重,只是我卻完全不記得她是誰了。’不過自己此時記憶尚未完全融合,很多事情不記得也算正常。
那姑娘在床前陪伴良久,聽得門外侍女來報:‘小姐,老爺請來神醫陸明,已經進來了’女孩大喜道:‘快請先生進來’說罷起身準備出門迎接。原承天伸手拉住她的纖纖素手,那姑娘大喜,再次轉身坐下道:‘承天哥哥你醒了?你現在感覺怎麽樣,疼嗎?’原承天心知此時還不宜讓人知道自己已然痊愈,隻將氣血抑住,讓自己看起來臉色慘白。他搖搖頭,並不說話。那姑娘隻道他重傷剛剛醒來,也不多言,隻握著他的手,靜靜陪在身邊。
不多時,一個中年男人引著一位老者走進門來。那中年人眉目俊朗,面方口闊,不怒自威,想來應該就是那姑娘的父親了。另一位背藥箱的老者則必是神醫陸明,只見他白衣長髯,身材清瘦,頗有仙風。
那姑娘站起身退到一邊,向兩人施禮道:‘見過陸先生,又要讓您老人家費心了’陸明對她點點頭,也不多話,坐下伸手便搭住原承天的脈,少時,又仔細看了看他的臉,露出疑惑之色。自言自語道:‘怪哉怪哉,此子面無血色,脈籔微弱,但是脈象卻是四平八穩,實在奇怪。’
原承天心中一驚,心想不愧是天下神醫,自己以真炁阻斷太淵穴,尋常醫生哪裡能探得到脈?都只會以為他是經脈盡斷所以無脈而已。
見自己的伎倆被陸明識破,心中忐忑,隻好裝作虛弱問道:‘神醫,我是不是已經沒救了?’陸明正色道:‘你這傷勢沉重,老朽只能盡力而為。’說罷寫下一副藥方,又從隨身藥箱中取出一盒藥膏,起身說道:‘按此藥方抓藥,三碗水煎做一碗,每日服用,再以此藥膏敷於四肢關節處,七日之後且看如何。’那中年男人口中稱謝,將神醫送出門去,回頭對那姑娘說道:‘小如,爹還有公務要處理,照顧原世侄的任務就交給你了。’那姑娘俏臉一紅,點點頭沒有說話。
中年男人走後,姑娘又坐到床前。原承天咳嗽兩聲,輕聲問道:‘姑娘為何對在下這麽好?’那姑娘一愣,眼淚奪眶而出道:“承天哥哥你不記得我了?我是你小如妹妹啊!”原承天撫著額頭,搖頭道:“對不起,在下現在很多事情都想不起來了。”她搖搖頭道:“不打緊,你且安心養傷,事情不記得了我就講給你聽,不管你變成什麽樣子我都會陪在你身邊!”
原承天心頭一暖,想自己剛來到這世上原本是舉目無親,現在能得這樣一位佳人相伴,上天待自己也真是不薄,人生的大起大落無外如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