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相胤聽罷一拍桌子怒道:“豈有此理,這刺客三番四次到我府上行凶,簡直欺人太甚。”轉頭對原承天說:“承天你放心,我明天一定奏明皇上,就是把這京城翻過來我也要把這個大膽狂徒揪出來。”原承天搖搖頭道:“依我所見這兩次入府行凶的人應該不是同一人。”
“哦?”柳相胤疑惑道:“此話怎講?”
原承天道:“第一次來的人雖然武功極高,但是他出手卻很克制,顯然並不想取我性命。而這次這個人卻是個潛伏偷襲的高手,隻為殺人取命而來。”柳相胤低頭沉吟道:“若真是如此……那依你之見現在當如何處置?”原承天道:“我不過是一個無名小輩,也從未與人結仇,這兩人為何要襲擊我?這兩人之間是否有關聯?背後是否還另有黑手?這些都是疑團,所以為今之計,不如先看看對方還有什麽後招,我們以不變應萬變。”柳如是急道:“可是短短幾天時間你已經兩次遇襲,我怕...”
原承天笑道:“世伯、小如請放心,這種程度的刺客傷不了我分毫,再來多少也是徒勞。”柳相胤看他自信從容,不禁欣慰道:“好,既然你這麽有信心,那就依你所言。承天年紀雖小,卻有如此氣度,老夫總算可以放心的把小如托付給你了。”
柳如是聽到父親誇讚心上人,心裡自是高興,可是想到將來可能面對的危險還是禁不住忐忑不安。不過原承天既然已經有定策,自己也隻好順從,於是便說:“爹,我們還是先不要打擾承天哥哥了,他明天要參加武試,還是早點休息的好。”柳相胤道:“也好,承天,接下來幾日我會多派些人手貼身保護你,你行事也要多加小心。早點歇息吧。”
送走兩人,原承天就回到榻上打坐調息,此後無話。
第二天一早原承天就準備妥當,柳相派人護送他到了武試場。待他到了考場,早已有公府屬官在場等候,由專人領著原承天登記名冊抽取號牌,並引他至等候區等待。
在原本的時間線上,這一歷史時期的門閥壟斷官員任命導致中央權力削弱是歷代皇帝最頭疼的問題。一直到十六國時期各種少數民族政權瘋狂清理漢人門閥,使得門閥勢力一落千丈,這才讓科舉選拔制度在隋一朝得以初現雛形,到唐中期開始逐漸完善。日後影響了華夏文明上千年的時間。
但在這裡,自清平十年起,凡地方向中央舉薦的年輕官員都需要先通過朝廷的相應考試後擇優錄取。雖然人才的舉薦名額絕大多數仍由各大門閥把持,但總算避免了少數豪門完全壟斷官員任免、升遷的局面。官員整體素質比起兩晉的九品中正製下也有了質的飛躍。
此後又經過平帝、和帝兩代皇帝的改革,不斷削弱、分化各大豪門世家;扶持了一批新的軍功門閥。歷經一百多年才逐漸形成了如今七十二家大夫輔佐天子的政治局面。這七十二家門閥之間互相製衡,除了琅琊王氏與清河柳氏勢力稍強一點外,其他的門閥實力基本都相差不遠。皇權的絕對權威自高祖以來達到頂峰。
而原承天所在的蜀郡原氏就是在諸葛亮北伐時期憑借軍功得以躋身世家的新興門閥。他此次參加武試也是為了能夠延續原氏從軍的傳統,同時爭取與柳氏的聯姻,光大門楣。
在場下等候區他也看到了今天和他一同參加武試的其他候選人,連自己在內共十人。這些人原承天一個也不認識,不過單看衣著服飾,想來應該都是些世家子弟。
考場東面一排坐著的應該就是諸位考官,原承天也並不認識這些人,不過看起來多是些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