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對他來說,這紅鸞身只是一個鏖戰之法,讓他能順利的堅持到將體內的燥熱發泄出去。
若是沒有這紅鸞的鏖戰之法,只怕不等他將那燥熱發泄出去,便已然被榨乾。
而現在他在將那紅鸞真身凝出後,這一門功法,似乎不再只是鏖戰之法,而是生出了些許神異。
心中念動,稍作適應後,又看向那面板。
紅鸞身的推演,耗去了四十八年。
為此,方誠的壽元便只剩下了七十三年。
知道自己這樣下去,鐵定活不過四十的方誠對這個壽元並沒有多在意。
只是皺眉自己無法繼續突破下去了。
‘文心突破需要方向,而紅鸞身突破需要明悟,所以這個推演,是無法超出我本身的一個積累麽?’
大略回顧了一下腦袋裡面多出來的修行記憶。
發現似乎都是他被關在一個房間中,不斷讀書或者修行的畫面。
讀的書和修行的法門,也都是他本身已經會,但一時還未打磨起來的一些內容。
隱約明悟了自己這面板的一個功用。
隨後長吐一口氣,開始思索接下來該怎麽辦。
文心突破需要有自身的道理,而紅鸞身則是要悟道,這兩個都不是什麽好突破的關隘。
同時,這兩者似乎都不是能解決掉他當前根本問題的一個路子。
‘這個世界主流的對抗詭異方法,便是依靠那些神佛,但這些所謂的神佛,實際上也只是一些吃相好看些的詭異而已。’
如果說那些隨意殺人的詭異,是惡狼,那麽這些神佛則是牧羊人。
而人則是羊,不管是惡狼還是牧羊人,最終都是要吃人的。
心中思量,一夜過來,拉著四夫人做了晨練後,方誠便披上衣物出門往天女廟去。
凝聚紅鸞真身後,他精氣變得異常穩固,這時候昨日天女賜福帶來的影響,已然被他輕易的消磨掉了。
之所以還做晨練則是為了加速四夫人這裡的備孕。
當前他這面板,顯然是需要他多生子嗣。
剛得了好處的方誠,這時候自然是沒什麽猶豫,乃至心中已然在盤算,再娶幾房夫人回來了。
不過,納娶新夫人的事情,還好說,他當前要先想辦法解決的,還是天女賜福的問題。
不解決這個問題,等他當上廟祝,多來幾次賜福。
他早晚得被那天女吃乾抹淨。
正想著,卻見大街上,一隊官兵在為首的一名眼中透著寒光般的隊長帶領下破開人群,似乎在尋找什麽。
見到這一隊人,方誠也見怪不怪的往路邊避了一下。
這地界妖詭橫行不說,悍匪也是四處流竄,隔三差五的就出命案,也為此的隔三差五就出來官兵四處追剿匪徒。
“這是又出什麽事了?”邊上面餅攤位上,一個似乎是在吃早飯的客商對著邊上人問道。
“聽說是司空摘星流竄到這裡來了,官兵已經封了城門,正在四處找人。”邊上有知道情況的,回了一聲。
“那個偷了王家內庫的那個司空摘星?”客商有些驚訝的問道。
“除了他還有誰,也不知道這次要鬧騰多久。”邊上人回到,卻也顯得對這般情況有些見怪不怪的樣貌。
“嘖,王家內庫裡面可不少好東西,也不知道那司空摘星偷到了什麽。”客商在那嘀咕到。
突然的,那官兵往這邊看過來,一把直接扣住那客商肩膀,動作粗暴的一把抓向客商的面皮,扯了幾下。
見不是什麽面具,也沒塗抹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便直接將人丟下,繼續往前走。
那客商遭了無妄之災,也不敢出聲,只等著那官兵走了,才是面色難看起來。
在邊上看著的方誠見狀,卻也已然沒了什麽波動,只等著那官兵過去,便繼續往天女廟方向走。
等到天女廟時,便見到那面色紅潤,一身精氣翻湧的廟祝,已然等在那裡了。
除了廟祝,還有幾位熟面孔,倒是這紅河縣中幾個大族的公子哥。
此外的,又有幾輛馬車不遠不近的停在了廟門附近。
馬車將車簾子放下,倒看不清裡面的一個情況。
而那幾個公子哥則是和廟祝,在那裡一副聊得頗為開心樣貌。
方誠過來望了一眼,便是知道大概情況。
這幾個公子哥是這天女廟的信眾,這時候過來,多半是來求靈藥的,不過想到那靈藥,方誠目光便是有些低沉。
心中有些念頭,但並沒有多表現出來。
“老師。”方誠上前問候道。
“嗯,”站在廟門前的江延年應了一聲,隨後繼續和那邊幾個公子哥聊著。
不過話題對於大多數尋常人來說,卻是有些不堪入目。
方誠聽了兩句,便一副老實樣貌在那神遊天外了。
這些人玩的太過花,以至於在他看來多少有些變態了,他有些插不上嘴。
而不多時,廟中幾個弟子盡皆到位,幾位裹著單薄粉色衣裙的神女也是到了,外面也已經等了一些,在盼著布施了的信眾。
幾位公子哥目光也不時的望向那幾位衣著單薄,露出大片白膩來的神女。
那幾位天女廟的神女則面含春情,卻又透著些許聖潔。
肌膚很白又透著粉,衣裙單薄,讓人有種隨手撩開,便是能看到更多的透著粉色的白膩來之感。
方誠站在角落,一副眼觀鼻鼻觀心的樣貌,老老實實的站著。
幾位神女見他這樣貌倒是露出些許無趣之感來。
倒是那邊幾輛馬車中,藏著的貴婦人目光掃量之中,見到他這裡一副比邊上人要矜持些的樣貌,似乎有些喜歡。
天女廟自然不止是男性信眾,也有女的,不過天女口味偏好男性,為此信徒發展也偏向男性。
但卻也有一些富貴不愁的女性信眾在。
這些女信眾大部分對廟裡的布施沒什麽興趣,有的是為了求子,也有的則是對廟裡的廟祝和弟子們,有些興趣。
只不過到底是有些不好拋頭露面,為此這時候,也都躲在灰色馬車之中。
部分求子的,便隻老實等著,而對廟中廟祝和弟子們感興趣的,這時候卻也是在挑選合適的一個目標。
當然,離得不近,這邊馬車中的一些嘰嘰喳喳,自然也是傳不到方誠這邊來。
也是這邊人來的差不多了,廟祝江延年這裡抬頭看了看時間,和幾位公子哥多聊過幾句後,便也樂呵呵的開始乾活。
推開廟門後,帶著幾位弟子在祭台前走了些形式,然便是開始收拾。
祭壇之上王二賴子已然成了一灘灰色粉末,江延年小心的將這一灘粉末給收集起來。
方誠幾個,則是將祭壇上的一些燒雞和燒鴨,以及一些供奉面點取下,分割,搬到廟門前,交由神女們進行分發。
來領取布施的,大多是些窮苦漢子。
不過也有幾個似乎有些家資的,混在隊伍之中,領了一份布施。
神女們布施時動作稍大,不時便是露出一大片雪膩出來。
聖潔但又雪膩的場景讓在那等著布施的一群窮苦漢子們目光一陣發直,但又有些不敢伸手。
看著這些人發直的目光,有幾個領到了布施後,也不肯走,而是聚在附近,望著那幾位神女一副大吞口水的樣貌,又有的還探頭探腦的去看廟裡那一尊身段曼妙的天女塑像,方誠心底卻有些不是滋味。
時間一點一點走過,等臨近中午,方誠這邊才是終於將這一次祭台之上的祭品, 全部布施下去。
幾位神女,也在布施完後,跟著廟祝和幾位公子哥,到天女廟後院進行一些傳教活動去了。
後面還有一些晚了些才到的,見到布施結束了,皆是有些喪氣。
有的直接離開了,有的則是猶豫了一下,進了廟中祭拜天女,然後捐了一些香油錢。
捐過香油錢後,拿著一份天女賜福過的靈藥,一副猴急的樣貌,往後院參加廟裡的傳教活動去了。
所謂天女賜福過的靈藥,其實就是王二賴子這般祭品留下的屍灰混了一些材料。
混的材料簡單些,便是捐些香油錢就能拿到的,也有炮製手法複雜些的,便是那幾位公子哥特地過來求取的。
不過本質上,其實都沒有什麽不同,就是那王二賴子的屍灰。
因為有天女留下的氣息在,為此,這東西可以起到一些類似於賜福的效果。
至於說副作用,那就不用多說了。
這般的東西,用的多了,往祭壇上走一趟,也基本只是早晚的問題。
對於這妙樂天女來說,所謂的信眾,其實就是羊圈裡的食物。
而方誠這般的預備廟祝,則是預備的高級食材,如江延年則是已然快要烤好的高級食材。
這裡面,部分人渾渾噩噩並不知情,而有的心知肚明,但卻沒有什麽選擇。
也正想著,忽的,一道紙條被送了過來,到方誠的手中。
卻是有女信眾相中了他,想要他過去傳道授液解惑,那紙條上,也寫明了這次信眾準備捐的一個香油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