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推演成果接收,稍加消化後,方誠隱約的便是有此明悟。
借助身上被他徹底煉化的天女賜福,拿到了些許掌控欲火能力的他,似乎在某種程度上觸及到了神通境的力量。
‘某種意義上,我此刻,似乎也算是詭異了。’
方誠心中暗念,目光轉動,望向邊上幾個氣息略顯萎靡的好娘子們。
從目標身上抽取**之火顯然的會損傷目標魂念,若是不斷的催動目標**,不斷抽取,最終便是能將目標抽乾。
不過,人體也有自我保護機制,若是修為不夠,便無法抽的太乾淨,就如此刻方誠這裡便能感覺到,自己想要繼續引動身邊幾位好娘子的**之火,變得困難了一些,想要像那妙樂天女一般,將目標吃的只剩下一搓屍灰,他還遠遠不夠。
並且他掌控**之火,靠的是體內那天女賜福,而這東西,他修不出來。
作為神通境的力量顯化,也不是尋常手段能修出來的,妙樂天女能放出這般賜福,是因為其本身便是相應神通顯化。
方誠能將這賜福煉化,則純粹是靠著不斷推演,加上他這些年的勤修苦練,攢下來了足夠的積累。
是他在一次次鏖戰之中,調動這天女賜福的威能時,不斷加深對這賜福的認知下,厚積薄發,才是將其煉化為己有。
接下來,他想要繼續壯大這力量,便只能去容納更多的天女賜福。
但也顯然,這不是什麽好路,身上的天女賜福越多,他在那妙樂天女眼中,便越是香甜可口。
同時,也越發的容易被對方鉗製,無法掙脫。
在天女廟呆過一段時間,方誠心下清楚這賜福的些許底細,一時也自然找不到什麽辦法。
稍適應了一下這蛻變後的紅鸞身強化,最終隻將落在一旁的官服撿起,披上,收拾著,再次走進了黑暗之中。
後半夜安穩的過來了,和之前那灰霧詭異不同,這一次的詭異跑掉後不短的一段時間內都未再出現。
這讓方誠安穩了一段時間,直至半個月後,方誠才是遇到第三個詭異。
不過這一次的詭異並不在他轄區中,一街之隔,夜幕下,方誠望著那勾動天地波動傳來的方向,少許的躊躇。
也沒讓他多躊躇,一抹讓他毛骨悚然的殺機忽的閃過,而後,緊隨著的是幾聲巨響。
動靜迅速的平息下來了,臨近廟中神佛塑像剛複蘇了些許,便悄然平息了下去。
方誠感應中,一道仿佛要將這夜幕燒穿般氣機出現在那不遠處的街面上,而那突然爆發的,像是詭異的氣機則是被瞬間重創般萎靡了下去,最後還好是動作麻溜,跑的快,不然感覺得被徹底留下。
靜靜的站了一會,見著對面似乎收拾了詭異留下的些許殘骸,默不作聲的離去了。
等在轄區交界處的方誠,少許默然,最終也跟著邁步離開。
他原本還想著,有沒有機會和這位同事打個招呼,但現在看來,對方似乎並不如何想和他多接觸。
實力不濟,出身也不好,能走到當前,全靠凌清雪幫帶的他,對此也不如何意外。
此前幾年他被凌清雪當做營養包,不斷榨取精元之時,就做過一些嘗試,結果並不好,他也為此曉得了這地界修行界的封閉。
這時候見對方依舊沒有和他多接觸的意思,便也沒多用熱臉貼冷屁股,隻默默的走著。
又月余,方誠將蛟龍血脈帶來的提升消化的差不多了,體魄鍛煉再次出現逐漸觸及到上限之感,氣血元氣增長也漸漸放緩。
接下來便是培煉真氣,借助真氣洗練肉身的一個水磨工夫了。
凝出先天炁,便算是踏入先天境了,而後則是要用這先天炁洗練肉身,將肉身漸漸轉化為先天之體。
轉化過程之中,一點點的挖掘肉身密藏,若能在這個機會挖出神通,便能借此晉升到神通境。
若是有血脈在身的話,這個過程便會容易一些。
血脈越是濃鬱,這過程便越是容易,同時借助血脈牽引,也更容易挖掘出強大的神通出來。
如方誠此刻借助龍血池,在體內凝練了濃度還算不差的蛟龍血脈。
接下來,按照凌清雪的經驗,他只需要將骨肉髓三層洗練通透,便是能有機會從體內那蛟龍血脈之中,挖出神通來。
將骨肉髓洗練通透,便是正常的先天巔峰,而後便是想辦法壯大自身的神魂,找尋。
若是血脈弱的話,則是需要更進一步的洗練肉身,乃至於到身若琉璃,清淨透徹,纖毫畢現的一個狀態,才是能有機會。
而到這般狀態還沒辦法的話,便估計是要將肉身和先天炁熔煉一體,借助秘法奪取天地造化,直接凝聚神通了。
這最後的方法,凌清雪也隻給他提了一嘴,並未多展開,但話裡意味也很明顯,想奪天地造化,並不是尋常手段能做到的。
方誠聽過後,也只是心中少許留意,此刻則在消化完蛟龍血脈增益,將此前松動的根基重新夯實後,便老實的按照凌清雪留下的洗練之法,一點點的培煉真氣,洗練肉身。
也似乎是因為紅鸞真身蛻變,讓他有用欲火洗練肉身的經驗,此刻換了真氣來洗練肉身,倒也顯得進展頗為順利。
此外,算算時間,他上任也有兩個多月了,也逐漸適應了這駐守位置的工作節奏。
工作內容混熟,眼見著逐漸能騰出一些時間精力來了後,便也開始試著動手更進一步擴充手中產業,並借機陸續納娶新娘子。
主要是購置和兼並一些中毒已深之輩,或是小有家資寡婦的農莊,而後擴種桑田,增加織機。
本就在他不斷努力下,越來越發龐大的家族,此刻還要擴張,對各種財貨的需求便也漸增長起來,好在這地方發家還算容易。
窮困些的人家,會因為犯事被抓,而有錢些的則是會因為各種享樂而身陷羅網,一步步將家業敗光,然後犯事被抓。
差不多的故事在這不大的土地之上,不斷的上演,像是一次次輪回般。
在這基本沒什麽新意的輪回中,家業已經經營的頗為不小的方誠,截取財貨的手段也顯得沒什麽新意。
無非就是趁火打劫,然後欺負寡婦,利用手中一些權力收拾那些想要和他搶食的賊子。
如此前他老師留下的師娘們,又如原本那甄家娘子,又如他的親鄰李源流的家宅,只要伸手去拿,都不是很難就能拿到手。
錢貨和人,皆是如此,不大的縣城,本質上便是幾位神佛的羊圈,方誠這牧羊犬下場,倒多少是有些欺負人了。
但顯然,這也不是什麽值得高興的事情,這片天空之下,說到底還是一處羊圈。
一張張大嘴正在大口吞嚼著羊兒們的血肉。
方誠收攏了這般多的財貨,弄出了這般多的兒女,若是無法掙脫的話,便也要一隻隻落到那一張張大嘴之中去。
或許在漫天神佛看來,方誠這般辛勤勞作,多少算是一條盡忠盡職的好狗了。
當然,也可能根本就不在意,也從未留意過。
也顯然的,方誠多少是有些良心在的,雖然不多,但心底偶爾也是會在想自己這些兒女們的未來之類的。
並沒有什麽很好的答案,他只能說想辦法維系自己麾下產業穩定。
讓自己的兒女們,稍長大後,能有個自食其力的工位,似乎也僅此而已了。
神佛要祭品,官差要抓人,便讓先去抓其他人,但縣城之中生存空間總是有限的,而縣城之外,詭異橫行。
腦袋裡浮現凌家族地所在的光景,但那也至少是他突破到神通境後,才能去考慮的事情了。
乃至他就算是順利突破到了神通境,想要開辟出一個能安置他眾多兒女的地盤來,估計也是麻煩不小。
凌家族地雖然處在荒野之中,但實際上也依舊在神佛蔭蔽之下,說不準依舊還是要獻上祭品的。
這地界的世道如此,方誠也很難說,能對那些神佛生出什麽好的期待來。
而也在忙碌中,這日,方誠在轄區之中巡視之際,碰到了他上任來遇見的第四個詭異。
和此前遇到的又有些不同,他察覺到動靜,循著摸了過去,卻只能感覺到極為微弱的天地之力被引動的波動。
並未感應到多少詭異的氣息,乃至被盯上之人的氣息,也沒感應到。
夜幕下,一處簡陋民居中,一道若有似無的光影凝成眸子般斑塊在半空中浮現望向屋外,斑塊之中光影流轉,像是繁茂樹冠在月光照射落下的模糊光斑,晃動流轉過,便是消散,融入到了周邊光影之中。
除了微弱的天地之力被引動的波動外,沒感覺到更多的方誠,尋到那簡陋民居前,少許猶豫,還是抬手將屋門撕開。
昏昏的月光跟著破口灑落進去,卻見到一片冷清的場景。
沒有猙獰恐怖的詭異,也沒有人影在,像是一間廢棄無人的民居,但方誠轉目看過一圈, 便否決了這點。
他能感覺到,這屋子裡有人生活的痕跡,那應該是擺放木板床,用來睡覺的地方,連人帶床一起擄走的痕跡還很新鮮。
轉目掃看一圈,沒能看到那詭異,但那天地之力被引動的動靜卻還停留在這民居之中。
多少有些滲人的場景之中,方誠稍作思量後,最終還是邁步走了進去。
未知,往往帶來最大的恐懼,一爪對著那天地波動傳來的方向猛地掏了過去,只見到那虛空處,猛地浮現一個旋渦般存在,困住了他的手爪,要將他往未知之地拖時,方誠心中恐懼,反倒是消散了大半。
並不多猶豫的便是擰動身形,已經初具規模的真氣爆發,試圖將手爪給掙脫出來。
但那旋渦氣力竟是極大,他這一掙,非但沒掙開,反倒是被拖著,又往那旋渦之中陷進去了幾分。
眼見如此,方誠那被困住的手爪猛地往回一掏,道道真氣被凝為尖利龍爪樣貌,此刻伴隨著他動作一下像是刺進了什麽柔韌之物上,限於姿勢本就不好發力的手爪,這一下直接被卡住了。
也不等方誠這裡催動真氣,試圖爆發更大力量,忽的那旋渦散開,方誠手爪一下落到了空處一般。
也一擊落空,方誠氣息稍亂了一下,而後,便見一道巨大旋渦像是張開大嘴一般,對著方誠這裡撲了過來。
但隻瞬間,方誠身影便是直接消失在了原地,讓那巨大旋渦撲了個空。
‘空間類型的神通?’方誠一個閃身,掠出十余丈外,看著那撲空的巨大銀灰旋渦,心中閃過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