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男人走近,看見眼前倒了一起的士卒,也是稍稍一愣。
隨後冷冷地笑道:“沒想到你這小娘皮,倒還找了個厲害的幫手!”
“若是束手就擒,免得受些皮肉之苦!”
李紅酩自看到錢濤之後,便是一副咬牙切齒的表情。
此時聽到對方的話語,剛想張口說話,但看了看身邊的墨成,還是把到嘴邊的話生生咽了回去。
“就是此人帶兵屠了你家滿門?”墨成轉頭問道。
李紅酩聽到墨成的話,輕輕地點了點頭。
然後補充道:“除了他之外,還有兩人,一個是和他同為威武軍統領,宗師境的武者;一個是他的上司,威武軍的左將軍,大宗師境武者。”
“比之先天武者如何?”墨成沒聽過什麽宗師,大宗師的。
只是以前在坊市的時候聽人說過,凡俗中也有一些極厲害的武人。
能夠短暫匹敵練氣初期的修士,故而才有此一問。
李紅酩先是一愣,隨後說道:“先天武者能夠獨自擊退數百人以上的騎兵,遠非大宗師可敵!”
“…”墨成默然無語,搞了半天原來就這種水平。
對面的錢濤看到兩人一副自說自話,完全不將他放眼裡的樣子。
頓時怒氣上湧,也不在說話,揮起一雙鐵掌,就向著墨成拍了過來。
只見他雙掌之上飄起輕煙,整個手掌變得猩紅一片。
一出招便是欲將人置於死地。
墨成也不躲避,丹田法力略微流轉,身周頓時撐起一層薄薄的光幕,這並不是什麽法術,只是靈力最粗淺的一些運用罷了。
錢濤的雙掌拍擊在上面,光幕沒有任何變化,自身反而被振飛出數米之外。
摔倒在地上的錢濤,感受著仿佛沒有了知覺的雙手,一臉的不可置信。
就算是孫為也絕對不可能如此輕易的將他擊敗。
而且這種詭異的手段,讓他不由的想到了傳說中的先天武者。
想到這裡,內心越發地恐懼。
看著墨成朝自己走來,不由得大聲叫道:“大人饒命啊!都是陛下下令叫我們乾的,我也是聽令行事。”
此時一旁的李紅酩一臉憤恨得說道:“我李家已經說了願意交出仙藥,但你等仍然不肯放過我李家上下滿門幾百條人命。”
“都是孫為,他為了你李家財富,故意唆使我等滅了李家的。”
墨成停下腳步,轉頭望向李紅酩道:“他交給你了!有位朋友跑了,我去將他請回來。”
說完,抬眼掃視了一圈周圍的士卒,士兵們感受到墨成的目光。
皆是不由自主的往後退去。
兩記靈彈將錢濤的雙腿廢掉。
接著墨成運轉輕身術,身形朝著營寨外激射而去。
在眾人的眼裡,墨成身化魅影,整個人如同離地飛行一般,眨眼的功夫已經消失在了眼前。
…
鹿橫現在很慌,剛才墨成撐起光幕的時候,他心裡就暗叫不好。
隨後便躡手躡腳的遠離營寨,接著毫不猶豫得施展輕功跑路。
現在他才算是回過味來,孫為的那個細微表情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這混蛋故意將他們留下拖延時間,八成是已經提前跑掉了。
想到這裡,鹿橫腳下的速度當即又加快了幾分,現在隻後悔以前沒有多練習一下輕功。
只是還沒等他再多跑出去幾步,就看見前面不遠的地方多出了一道高大的身影。
來人面容普通,上身沒有穿任何的衣物,露出一身健壯的肌肉。
手裡還提著一個破衣服扎成的包袱。
鹿橫看著眼前的人,一股涼意從腳底板升起,直衝腦門。
隨後毫不猶豫得跪倒在地,大聲求饒道:“小人不知仙師法駕,多有得罪,請仙師饒恕!”
墨成面無表情的朝著對方走去,漫不經心地說道:“你得罪我什麽了?”
鹿橫一時語塞,但很快便回答道:“只要仙師饒小人一命,小人能替仙師引薦我昌國國師。”
“我昌國國師也是一位仙師,道法精深,相信仙師和國師一定能有很多話可以說。”
“屆時談玄論道,一定能大有所獲的。”
墨成來到他身前站定:“你是在威脅我嗎?”
鹿橫把身子伏得更低了,口上連稱不敢。
“說吧,你們那個國師究竟有什麽能耐!”
鹿橫知道自己小命能不能保住就看接下來的話語了。
當即一頓誇大,說什麽昌國國師可以禦使飛劍,陣斬萬人。
還可以祈福求雨,一道符籙便可以使得天降大雨。
甚至可以擔山辟海,憑虛禦風,一日周遊諸國。
墨成前面聽著覺得也沒什麽,哪怕不用法力,以自己此時的煉體修為,凡人幾乎不可能傷到他。
想要殺穿萬人軍陣也不算太難,只是可能需要花的時間長一點。
至於天降大雨,雖然墨成做不到,但是練氣期也有相應的法術可以做到,依然是沒有超出練氣期修士的范疇。
只是聽到最後的擔山辟海,憑虛禦風,墨成心裡就是一驚。
擔山辟海,築基期修士能不能做到他不知道,但是憑虛禦風是築基期修士的標志之一。
至於最後的一日周遊列國,對能夠憑虛禦風的築基期修士而言,應該也不算太難。
當然,只是指昌國這種小國,像是定國那種大國就很難說了。
不過此人前言後語相差甚多,所說得話多半是不可信的。
想到著,便伸手向對方抓去,準備好好炮製一番,屆時對方才會說出實話。
鹿橫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手掌,心底越來越冷,最後乾脆把心一橫,盡力提聚功力,雙掌全力擊向墨成。
當手掌剛擊中墨成的時候,鹿橫內心便是一陣狂喜。
哼,仙師又如何,照樣是肉體凡胎,猝不及防,被我全力雙掌擊中,照樣是免不了身死的下場。
只是當他看到墨成依舊穩穩當當的站在原地,身上連半點痕跡也無。
甚至連臉上的表情也沒有絲毫變化,心中頓時一陣拔涼。
我命休矣!
對方的小動作,墨成早就看見了,不過他毫不在意,就是要讓他絕望,之後才會更容易老實交代。
墨成抓住對方的脖子,一把將他提了起來,面無表情得說道:“膽子很大嘛!墨某很快就會讓你後悔出生在這世上!”
鹿橫雙手不停拍打著墨成的手臂,可惜毫無作用,只是使得掐住自己脖子的力道再次加重。
此時對方在他眼裡的形象,就仿佛是那來自陰司的閻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