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兒走到一旁桌前,拔起來一個輪子,看著閃爍寒芒的輪刃,一邊打量著一邊若有所思:
“這家夥的五輪**當真是好玩,倘若我也能學會就好了。”
“可惜小無相功始終是以小無相內勁發力,無法真的模擬這奇門訣竅,不知道金剛宗的人究竟是怎麽練成這樣的功夫的,也許耍雜技的會懂得其中的道理......”
“小兄弟,江南七怪承了你的大人情了,請過來說話吧。”
身後越女劍韓小瑩忽然對小魚兒朗聲道。
小魚兒回頭笑了一笑,道:“說話?有什麽可說的呢?你們承了我的人情可有好處給我嗎?隻盼你們別對我出手就好。”
江南七怪都是一愣,他們以為小魚兒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沒想到居然還要好處。
這,這豈是江湖正道人士所為?
而且江南七怪為什麽要對他出手呢?
這話叫眾人摸不著頭腦,有些一頭霧水。
那重傷的朱聰卻是哈哈笑道:
“我剛才看了半天,這小子非同凡響,身法相當了得,顯然是受過絕世高手指導。你還想要什麽好處呢?你想要的......咳咳咳......恐怕我們兄弟都給不了你。”
小魚兒幽幽道:“那也未必。”
朱聰道:“未必?”
小魚兒道:“我聽說你有一門妙手空空的手法,可以偷盡天下一切,如今普天之下好像只有你一個人會。這門手法我確實早就好奇的很了,如果你肯把這門手法教給我的話,那麽也不枉我救你一條命了,你覺得如何呢?只要你教給我,咱們就誰也不欠誰的了,我想你也不是喜歡欠別人債的人。”
朱聰一聽,臉上的笑意更加濃了,說道:
“不錯,想不到你不僅武功高強,而且還挺有見識,居然知道我有一門妙手空空。”
“要知道這門學問可不得了,不是我朱聰自誇,天下間不知道有多少的奇才想練這門絕技,最終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若非是天生的梁上君子,那是絕對練不成的。”
“不過我只是有一點想不明白,以你的武功為何會看得上這樣的手段呢?尋常人都是最瞧不起這種偷雞摸狗的本事。”
小魚兒道:“當然是因為好玩了。遇到那些珍奇的寶貝,偶爾偷雞摸狗一下也並不是壞事。”
兩人都紛紛笑起來,隻覺臭味相投,可以說是對上眼兒了。
沒笑一會兒,朱聰又大力的咳嗽起來,可見傷勢並不輕。
華箏走了過來,看了看小魚兒的腰背,奇怪道:“剛才那個番僧的兵器明明已經打在你的身上,為什麽沒傷到你?”
小魚兒把衣服往下拉了一拉,遮住內襯的金絲甲,白了她一眼,道:
“那還用說?我小魚兒外練鐵布衫,內練金鍾罩,內外雙修,乃是刀槍不入、水火不侵,金剛不壞之體。什麽人都奈何不了我,不然我有幾條命敢和你進軍營來,真以為我信得過你嗎?”
“你!”
華箏跺著腳就生氣了。
卻聽得帳外傳來鐵木真的笑聲:
“華箏不要胡鬧,今夜多虧小魚兒才保住乞顏部的面子,不然今日就叫桑昆他們得逞了。遇到了這樣的好漢子,我們該與他一起喝酒,而不是生氣!”
其實小魚兒無論從身形樣貌上來說,都不算是屬於好漢的那個范疇,不過鐵木真他們向來都尊稱有本事的人為好漢子,這也沒什麽稀奇的。
眾人回頭望去,只見以鐵木真為首,木華黎、博爾術、拖雷,窩闊台等人都已經送走了王汗他們,返回來了。
進了帳來,鐵木真伸出大手拍著小魚兒的肩膀問他:
“好孩子,今天你替我們奪回了被竊取的馬匹,又打敗克烈部的番僧,我該怎麽獎賞你呢?你說的長生山又是歸屬於哪一個部落呢?”
小魚兒毫不猶豫的說道:
“那簡單的多了,你就隨便封我一個大官,然後給我千把萬兩銀子黃金什麽的我就心滿意足了。至於什麽部落,我不是任何部落的,也不是草原人。只是一個四處閑逛,無所事事的漢人而已。”
鐵木真笑道:“你未曾立下軍功,若要做大官當然是做不得了,不過我可以封你一個那顏,從此以後你就是乞顏部的貴族勇士,掌管牧民百戶,怎麽樣?”
小魚兒又枕起自己的胳膊來,想了一想,道:“也行,反正我就在這裡玩兒兩天,隨便吧。”
面對部落大汗賞賜,小魚兒卻是如此的懶散,這副不當回事的態度著實是不太怎麽好看。
不過好在鐵木真為人極有氣量,並不放在心上,哈哈笑道:
“好,我們乞顏部最尊重勇士。你能來做客我們很高興,今夜就當做是給你的慶功宴了,從此咱們部落裡又多了一個英雄。大家不要愣著了,坐下一起喝酒吧。”
接下來的一晚上,眾人便在這場輕功宴中歡聲笑語。篝火劈劈啪啪的燃燒,不知過了多久,漸漸的燃燒殆盡,中軍大帳內一片漆黑,再沒半個人影。
小魚兒在幾個仆人的帶領下來到了屬於他自己的蒙古包,蒙古包內是鐵木真賞賜給他的幾個美貌女奴,早已經給他鋪好了床被,生著溫暖的爐子,站在一旁恭敬服飾,一副卑躬屈膝的模樣,等候著他發話。
出身於仙人谷的小魚兒也早就習慣了這種生活,並沒有感到任何的不適,甚至都仿佛沒有這幾個人一樣,一進門就把包裹和青釭劍放在一旁,便脫了衣服鑽到被窩裡呼呼大睡起來。
一直睡到第二天,天大亮。
小魚兒便自己醒來了,因為每日卯時務須用心修習一次內功,他幾乎是習慣性的,迷迷糊糊的就爬起來盤膝而坐,開始熟練的運行小無相功遊走周身奇經八脈。
這時,蒙古包外也早已是疾風勁草,馬蹄陣陣,乞顏部的兵將什麽的都騎著馬出去訓練了,又聽得牧民們說說笑笑,一群群牛羊咩咩哞哞的叫聲路過。
草原上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只是小魚兒家裡一片寂靜,甚至連門窗也沒開,昏黃黃的一片,燃燒的爐火和隱隱約約的從外面透射進來的光線混作一團。
家裡的幾個女奴面面相覷,看著小魚兒突然間爬起來,盤坐在那裡動也不動,也不知道幹什麽,她們也不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