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之絕代天驕 第41章：班朱尼河誓言

“想當初，我和劄木合都是草原上的少年，都曾受過不少的磨難，也是在彼此互幫互助的情況下走到今天。雖然如今我和他也是一個生一個死，但草原上的安達習俗在我看來仍然是極為神聖的。”

“今日小魚兒在萬軍從中不顧性命救了窩闊台，這是多麽偉大的一件英雄事跡。我建議小魚兒和窩闊台不如自此結成安達，從此以後互幫互助，生死與共，你們覺得如何?”

眾將士們紛紛大笑，拍手讚同。

窩闊台本人也甚是欣喜，並無半點瞧不起身份不明的小魚兒。

這還真不是他本人狂妄自大。

要知道他現在的身份可是乞顏部部落的王子，而且深受鐵木真的喜愛，豈會與普通人結成安達?

也虧得是窩闊台本人心性淳厚溫和，要是換做了其他兒子，多少心中不免要有些芥蒂的。

在鐵木真的四個兒子裡，

大兒子術赤能征善戰，實力很強，自幼就跟隨著鐵木真東征西討，可以說是見證的鐵木真從一個小部落首領發展到如今乞顏部大汗的整個過程，在軍中的威望是最高的一個。

但卻因為他的母親孛兒帖在懷他的時候被敵方的部落抓去，所以血脈總是引人懷疑，即便是似乎表面上不在乎這些的鐵木真自己都有時心中不免有一根刺。

二子察合台能力倒也不差，但是脾氣太暴躁，做事毫無分寸，甚至多次在公共場合公開辱罵術赤是野種，這樣的人即使能力再大，鐵木真也不敢將其重用。

四子拖雷年紀最小，能力卻絲毫不比前面的三個哥哥差多少，甚至比他們還要強上很多，驍勇善戰，謀略極高。隻唯獨為人太狠，殺人不眨眼，多次下令屠殺其他部落的人，做事絕無情面可留。

這種人要他去打仗或許是一等一的良才，但要他治理一個部落，那是絕不可能的。

只有三子窩闊台為人溫和謙讓，不管是真的還是裝出來的，但至少在政治方面他是有眼光，有遠見的。所以日益漸老的鐵木真早已在觀察四個兒子，漸漸的有些獨寵於窩闊台。

小魚兒雖然是漢人，也極為欽佩漢武唐宗明祖，但最是瞧不起愚昧無道的宋朝。

即便是昔年能征善戰、的確立下過不少功勞，有很強能力的趙匡胤，他那個皇位得來的也的確不算個人。

趙匡胤作為一個被委托重任的臣子，乘著後周天子新喪，主少國疑的機會陳橋兵變，效仿後周太祖黃袍加身，篡取了孤兒寡母的天下。雖說是因果循環，但以至於後世宋朝重文輕武，害死了不少的忠義武將，除了國家經濟繁榮，極為的有錢經常賠給金國以外，實在是想不出半點能被人提起的優點來。

而眼下自己身邊的這些人雖然全部都是異族，但卻凝聚了當時草原上的英雄好漢，英雄相惜，氣氛到此，那自然是不必多說了。

他一口答應下來，在鐵木真和乞顏部一眾將領的見證下，和窩闊台在班朱尼河岸邊結為安達。

窩闊台贈與他一個自幼隨身攜帶黃金手鐲，小魚兒回贈他一個精心打造的機關連發袖箭。

這時的草原人還沒有東征西討北攻南下，鐵器工匠都不算太多，連最為精良的騎兵身上穿著的甲胄都還不能達到全身覆蓋，更別說小魚兒打造的這種精妙機關了。將士們各個欣喜的拿過來研究，更不知道小魚兒究竟是怎麽藏的，身上還藏了多少的這種機關暗器。

只有鐵木真獨自一個人走到河邊，望著那滿天星光之下，一片晶瑩燦燦的班朱尼河，心中大為觸動，忽然呼喚來眾人到河邊來，指著那前方一片河水說道:

“各位，你們跟隨於我東征西討，這些年來以敵人的鮮血沐浴，以敵人的血肉為食，那是何等的豪邁。如今我們一時受挫，到了這班朱尼河岸邊狼狽不堪，日若使我克定大業，當與在座的各位同甘共苦，永享富貴，無論是什麽出身，什麽信仰，我都將一視同仁。苟渝此言，就讓我們變得像這河水一樣渾濁！”

今夜在場的眾人除卻鐵木真以外，還有他部下的十九人。

弟弟哈撒兒、術赤台、塔海·拔都、速不台、哈班、忽魯渾、阿術魯、鎮海、紹古兒、劄八兒火者、阿三、玉速阿刺、答失蠻·哈隻不、耶律阿海以及小魚兒和窩闊台等等。

這些人來自草原上九個不同的部落，有的崇拜長生天，有的是薩滿教徒，還有基督徒、穆斯林和佛教徒。

這在當時世界上是極為罕見的。

因為種族和信仰在古時候是極為衝突的，甚至經常是戰爭殺戮發生的開端，有多少的廝殺流血都是因為信仰的不同而導致的。

能夠融入如此多的種族和信仰，令這些信徒們和平共處，恐怕在這時代只有鐵木真一個人能做到。

他們都尊敬鐵木真，被他的人格魅力所折服願意跟隨於他，此時是第一次聽到鐵木真說出這樣的話來，心中更是大為感動。

都紛紛跟隨著鐵木真的話，對著班朱尼河發誓，立下自己忠誠的誓願，要跟隨鐵木真一起東征西戰。而這種承諾和忠誠是超越血緣關系、種族區分及宗教信仰的。

當然其中沒有小魚兒。

他哪天待的膩了就準備走了，自然沒有這個打算。

只是接下來與他們同用一個水囊，共同飲下了班朱尼河渾濁的泥水。

每一個人在這一刻都仿佛充滿了豪情壯志。

而這件事情也注定將成為蒙古史上不可磨滅的輝煌。

第二天，天微亮。

他們繼續沿著班朱尼河走，走了有半個多時辰終於見到了乞顏部的大部隊。

回歸部隊以後，鐵木真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派使者去和克烈部的王汗求和，只要王汗答應，他們就放了桑坤。

王汗這個曾經也大起大落的草原梟雄或許的確是老糊塗了，也可能是他對自己這個一直以來忠心耿耿的義子鐵木真心中有所愧疚，又或許是真的愛桑昆這個兒子吧。

他見到鐵木真的使者以後，立即便一口答應下來，沒有絲毫的猶豫。

要知道現在是他唯一能夠消滅鐵木真的機會了。

但是他錯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