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一進來,就看到宗韜立在原地,閉目不言,而師徒五十載大牛有怎麽不知道自家師父的情況,眼中顯現紅影,這是魔功在影響宗韜的心神。
借用血煉大丹破鏡,時常受冤魂滋擾,心魔漸生。開始有點影響到宗韜的性格,變得有些暴戾。
良久宗韜睜開雙眼,雙目恢復清明。
“師尊,如何了。”
“我無妨,只要最近這段時間熬過去就行,我能殺得了他們一次,就能殺百次千次,不過一堆泡影罷了。”
“大牛你要記住,為師就算是沒有被影響,也會毫不猶豫的選擇滅掉錢家!只是這次恰逢其會,提前了而已。”
“大牛懂的,我會提醒師尊。”
待到大牛出去後,整個丹室只剩下宗韜一個,眼眸中紅光驟起,腦海中又有冤魂襲來。
渾身強大的氣勢不斷向外擴散,低聲怒吼。“一群手下敗將!凡被我超越的都將不被我記住。你們?算什麽對手!”
念頭一動,勾連腦海中銅鏡,華光猛然間大放,宗韜腦中些許血黑之氣直接消散。看到這裡宗韜眼中一亮,連忙把心神寄托在銅鏡之上,以後若被攻擊心神就有銅鏡的防護打底。
雖然不知道銅鏡是怎樣的存在,但是絕對不簡單,想當於自己的第一神魂防禦法寶。
勾連上銅鏡之後,宗韜隻感覺心神一陣清明,洞悉收錄等功能用起來得心應手,隨著靈台掃視腦海中再無那些幻影,自此算是掃清了血煉大丹的隱患。
睜眼看著丹室,收斂心神,靜靜坐在丹爐旁邊,照看著破障丹成丹。
修行是個有趣的過程,但宗韜更喜歡的是煉丹,這是一件細致的活動。從取材炮製,到開爐煉丹,到最後的控火結丹。這是一件於耐心中取勝的事情,宗韜樂在其中。
而這最為得意的就是這控火結丹的過程,宗韜落在丹爐旁,手中焰火自生,噴湧在丹爐上。
這個過程中要是有異種火焰,那麽對於煉丹有大大的加成作用,或提升品質,或加快速度,或成丹率。
但是宗韜只有一手普普通通的焰火,對於煉丹加成聊勝於無。配合一手白石真經自帶的基礎結丹法,構成了宗韜現在的基礎乞丐版煉丹術。
法力來運轉控火術強上了不少,不消一個時辰就已然到達了結丹的契機,宗韜不緊不慢的站起,準備開爐!
結丹就在開爐的那一瞬間動手,以玄妙手法把丹液凝結成顆顆丹藥。
“嗡!”
一聲響動,爐蓋被猛的掀開來,宗韜看準機會,運轉結丹法,在一瞬間打出數十個道印彈到丹液中。
一息之間把丹液強行凝聚在一起,道印流轉之下,顆顆龍眼大小的丹藥凝聚在丹爐中。
收功停火,一抬袖吹去無用的藥渣,露出遮擋下的丹藥,粒粒晶瑩剔透,細數有一十八顆。
取出玉瓶一一承裝進去,今日靜心煉丹,效果不錯,本以為能成十顆左右就差不多了,沒想到一口氣成了一十八顆。
清掃丹爐,洗去雜質,宗韜做著重複數十年的工作。
“啼!”
一聲鷹鳴聲響起,宗韜轉頭看去,一直神俊的鷹隼自天邊一迅雷之勢奔騰過來,隻幾個呼吸間就傳過了城池上直入丹室之中。
一伸手,黑色神鷹落在肩膀上,宗韜熟練的摸了摸黑鷹的頭,嘴中卻歡喜道。
“你個饞嘴,是不是聞到丹藥味道,所以跑這麽快。”
“啼…啼。”
黑鷹親昵地蹭了蹭宗韜的脖子,發出鳴叫。
“好好好,拿去拿去。”
自銅鏡中取出剛剛放入的玉瓶,上面還溫熱著,自其中倒出來幾顆品相最好的破障丹,遞給黑鷹,後者發出喜悅的鳴叫一張嘴就吞入一顆,余下都藏在羽翼中。
犒賞之後,從鷹爪上取下一個竹筒,任由黑鷹飛去離開。
拆開蠟油密封後就能看見裡面的小小信紙,取出來一看。
宗韜心下了然,自家師兄來不了,齊王正對南海海中群獸用兵,師兄身為供奉,走脫不開,但是弟子已經攜帶賀禮北上。
宗韜點頭只是有些遺憾,但隨即看到了一個字眼。國朝大祭,由崇真觀牽頭其他諸多道觀在後主持。
宗韜取出一份天下輿圖,根據各處的情報,大梁四海除北海外用兵頻繁,而梁皇年事已經不小,絕對就在這幾年用兵。
“入局時機已到啊!”
輕歎一聲,宗韜目光沉靜,最後還是把目光放在了地圖中央,即天下京師。
翌日。
雪牙城外,甲兵林立,旌旗蔽空。四十三部兵馬集結在城外,人馬噤聲。
空地中間有一座黃泥壓就的高台,上立大旗,設三牲五畜祭祀。
宗韜立在道觀中,身旁是除過大牛等一眾弟子外, 就是謝騰在。
此時的謝騰早沒了剛來時的輕松,只因宗韜要去討伐素有凶名的熔岩巨蜥,同為練氣境又有神山熔岩作為補充,幾乎算得上是最難纏的一類敵人。
謝騰自從知道後明裡暗裡的想要阻止,就差指著鼻子說,你這不找死嘛?
宗韜心中自然知曉,也知道熔岩巨蜥的難纏,但是謝騰不懂。自己底蘊深厚,初入練氣對上誰勝負不知,但是絕不會敗的太慘。
但是熔岩巨蜥這個敵人是宗韜精挑細選的選擇,只因為巨蜥一身實力都跳不過一個字,即火!而宗韜自有準備,絕對給熔岩巨蜥一點小震撼。
“謝師兄不必再勸,貧道自有決斷。”
話到這裡,謝騰再不好言語,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宗韜一眾離去趕赴城外。
“一朝練氣,竟然如此自傲托大,這樣行事,大好基業都要敗壞啊!”
謝騰沉默不語,原地站了一會兒還是跟了上去,畢竟是自己老友,此次就算敗,也要多保存一些實力。
宗韜出城,運起法力施展輕身術,加之強橫體魄,一個縱身就從城樓上落下,幾個縱躍間就入了軍陣之中。
腳下輕點,似慢實快,轉眼間就上了高台,而路過出的軍士隻感覺一陣微風拂過,再回頭時人影已經不見。
再看高台,宗韜已經在中心傲然站立,一時間四十三部的軍士,雪牙城中的民眾,還有前來參加宴會的使者眾人。
所有的視線都交匯在一點,即宗韜身上,著雙色陰陽道袍,手持白骨幡旗,頭上簡單束了一個道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