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身影先後降臨道觀,趙老驅散身旁三名趙氏修士,隨即便苦口婆心道
黎安眼角撇了眼三人,卻是相熟之人,二男一女,趙康弘,趙康雄兩兄弟,築基二重。
以及一個年輕女修,築基一重,名:“趙清意”。
三人離開之前,對趙老恭敬一禮,而對黎安卻僅是點頭之交,態度不冷不淡。
黎安收過眸,笑道:“清婉身懷五行靈根,修行所耗與尋常修士皆長,若要成就上乘根基,卻還差了些火候。”
趙老別有深意望著他,輕聲道:“老夫築基丹已經為丫頭備妥,若是等太久,難免讓旁人盯上。”
黎安面色平靜,出聲道:“晚輩知曉了!”
趙老微微頜首,輕輕拍了拍青年的肩膀,道:“老夫就盼著你與婉兒成親,早點生下小祖孫啊!”
交談片刻,趙老再度騰身飛起,出聲道:“老夫回一趟上京,那白雲觀,你小子多看著點……”
在黎安的注視之下,趙老身影漸漸消失在天邊,無影無蹤。
然而黎安依舊在站在原地,沉吟不語。
隨著這些年修持,黎安漸漸了解趙氏不為人知的底蘊一面,身為皇族統禦偌大疆域,也必然有與外洲聯系的渠道。
便如築基丹來源。
要知道,當初黎安可是冒險自行築基,卻有失敗殞落的風險。
自行築基,雖然名義之上挺好聽,但在散修之中,走此道者並不稀奇,沒有資源,便是要一搏道途。
當然,當初師尊其實也能為他搞到一枚築基丹,只是因某些緣由,黎安終究還是選擇了自行築基。
而趙清婉的築基丹,是其人犧牲自身所換來的代價。
在黎安看來,清婉再等幾年築基,憑五行靈根的底蘊,必然能成為他的左膀右臂,他身邊也多了可用之人。
只是趙老,似乎並不重視“根基”這一塊。
片刻後,黎安抬起腳,暗道:“那洞府玄機,我藏書底蘊太淺,所知不豐,看來只能相隨趙老...”
他並沒有去打攪婉兒,而是悄無聲息回了住處,起了禁製盤膝入定。
黎安心神沉入識海之中,喚出天人神鑒觀測黎家村。
他暗道:“我雖然名義之上是觀主,但人手皆是趙氏出身,平日在道觀修持的三名築基修士,皆不歸我管轄。”
“而趙氏的練氣弟子,除清婉之外,倒是可歸我調遣,共計十三人,修為尚可,但到底僅是下境修士。”
“還有這些尋仙弟子,以及初入道的族人,有十五數,但資質修為……不提也罷!”
黎安不由歎息一聲,凡事都要靠時間積累,七年時間,對於築基修士太過短暫了,是以純屬於他的人手力量......
回歸心神,他又盤算起其它帳目,這七年時間打根基,一階英陽稻實種下,以及一些靈畜生計,但未成規模,收入不顯。
一階為凡,也唯有二階‘靈物,方能開始帶來巨大變化。
主要收入便是靠靈脈之道,黎安這些年修持以及各頂度支,身上還有一千多枚下品靈石,勉強夠用。
黎安禦掌著天人神鑒,雙眸再度落向那神秘洞府所在,暗道:“就指望你了,希望其中能有好收獲……”
實際上,他並不需要多大造化,於他而言,這其中無論是秘決傳承,還是靈物珍藏,哪怕微不足道,也能為他所用。
一旦到手,他便能借用天人神鑒,衍變千倍之玄,足以巨大好處。
有這份籌碼,黎安無論是與諸方勢力來一場真正的靈物交易,還是前往坊市購置所需,皆能大行其道。
黎安想到這裡,回過神,天人神鑒再度放大,倒映著那座秘府方方面面。
看了片刻,黎安若有所思:“當年我將黎家村倒映入天人神鑒,是因為玄機契合有感……而非地界之故……”
如今黎安漸漸體悟,他既然能倒映黎家村,亦能將之斬斷,再換一處地界,重新開始。
想到這裡,他雙眸微眯:“樹挪死,人挪活,該變則變,黎氏將來發展起來,不該局限一地,未必不能另謀生路!”
時間悄然流逝,轉眼之間便是三日。
隨著一眾修士尋覓真相,這一日再度匯聚於白雲觀,卻是趙老先有發現,他望著面前洞府,平靜道:“此乃是千年之前,張滄道人之秘府……”
此言一出, 眾人皆是聯想到什麽,張滄道人已經作古,不過事跡卻有遺傳,其人乃是一位金丹真人,擅長丹器雙藝,功法《滄月顯真經》,若是如此……其中不定此等傳承。
青梧子精神一震,隨即故作平淡,出聲道:“可能請教趙老,如何能破除禁製入關?”
疑是一位金丹真人,如此機遇怎能錯過!
趙老瞧了眼青梧子,卻沒有說話,而是取出一枚古樸令牌,隨即走到洞府前,霎時靈氣升騰,與令牌呼應一處。
面前洞府大門,形若蛟龍,邊緣猙獰附鱗,張開血盆大口,而後半截沉入地下,卻是不知幾許之深。
隨著令牌升騰,落向洞府之上,而原來平整無滑的璧面,正中竟隨之浮現一道印痕,彼此對照呼應,皆看著諸修驚喜不己。
黎安也是訝然,原來眾人還想過齊攻禁製,以蠻勁破入其中,卻不料趙老竟不知不覺之間得到傳承之物。
也不知道,是皇族本身便有收藏,還是有這方面的線索。
但卻不得不否認,趙氏底蘊實屬青陽小洲最深厚,不容小覷。
趙老不理會眾人,而是靜靜望著洞府禁製變化,眼底深處有些惆悵,以及一絲隱晦期待。
太晚了,若是再早半個甲子該多好,他趙泉,未必沒有機會衝擊那紫府層次,再活出一世。
可惜趙泉已經兩百一十五歲,壽元不及三十年,看似還能衝擊紫府,但實際上,成功概率不及一成左右。
就在這時,有修士雙眸微爍,出聲道:“門要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