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尋找“緣法”,那位老前輩不就是宏兒的緣法嗎!
無論如何,宏兒必須跟在老前輩身邊,能得到其精心教導,比那勞什子郡武院強得多啊……楊平安和肖文婷心中,不約而同產生同樣的想法。
“宏兒,這套高級回春功……”
楊平安震驚之余,想到一件事,老前輩贈送的功法,用再造之恩形容也不為過,楊家拿什麽來感恩?
楊宏笑道:“父親,娘親,老前輩說了,這本功法是贈給咱們楊家莊的。”
“依孩兒的意思,二老先修煉這套功法,等父親達到後天境第九重,再把功法傳給泰來叔、劍武叔。”
“但功不可輕傳,至於楊家莊其他人,必須忠心忠誠,且經過考驗後方可傳授。”
“好!”楊平安點了點頭。
“平安,我隻管修煉,傳授功法這種麻煩事,你自己決定,我就不參與了。”
肖文婷本是英姿颯爽的巾幗女俠,只是這些年相夫教子耽擱了修煉,如今學得玄妙功法,那種武道修煉的衝勁再次被激發。
“平安,我得抓緊修煉,爭取早點追上你,甚至超越你。”
肖文婷喜上眉梢,神采飛揚。
楊平安面帶微笑:“夫人,咱倆以後多切磋探討,盡力把這套功法效果發揮到最大。當然,我更希望早日看到你超過我。”
說話間,楊平安運勁一震,將《高級回春功》書冊震成粉末,消散在空氣中。
這套功法過於驚人,兩人已完全掌握,書冊自然不能存留。
楊宏一番善意的謊言,加上一套《高級回春功》,完全贏得楊平安夫婦信任,二人對他外出遊歷之事不再有任何擔心。
一番長談,夜已深,楊宏回到院子休息。
楊平安和肖文婷回到房中,夫婦倆盤腿坐下,運起《高級回春功》,沉心修煉起來。
…………
第二天上午,天空陰沉,寒風凜冽。
清江縣城東門外,盧建秋領著衙門官員、各家族莊主等,送別郡武院考核組一行。
郡武院馬車走遠,盧建秋方才帶著眾人返程。
不少群眾站在街道兩旁,議論紛紛。
“武比結果還沒公示,考核組一行怎麽就走了?”
“我看了幾屆武比,只有今年最奇怪。”
“兄台,怎麽個奇怪法?”幾名好事者追問。
“往年都是獲勝者出來後,當即宣布結果。今年嘛,考核組人都走了,衙門那邊還不見動靜,真是奇哉怪也。”
“嘿嘿……這就是你們不懂了,現在是當局者清,旁觀者迷。”一名長相清瘦的中年男人搖頭晃腦。
“我道是誰,原來是童先生,不去說你的書,卻來賣什麽關子。”有人認出了中年男人。
童先生抿嘴不言,見圍過來的人越來越多,胃口被吊得足足的,這才道:“局勢已經明了,之所以遲遲不公布,是因為其中有個名額存在爭議。”
人群“噢”的一聲,有人問:“童先生,你說的是楊宏嗎?”
童先生露出高深莫測的表情:“前幾日,楊宏跟考核組丁如意當街發生衝突,差點大打出手。”
“昨日比賽,孫二狗不敵楊宏,突然偷襲,考核組戴建長老不僅不責怪他,反倒訓斥楊宏心狠手辣,誇讚孫二狗人窮志不窮。”
“至於今天嘛,你們想想,縣令大人帶著幾十名達官顯貴出城相送,有哪幾位沒有到場?”
眾人聽到童先生的話,沉思起來。
“我想到了。”一名男子高聲道:“楊平安莊主、楊泰來捕頭好像都沒有到場。”
有人反應過來:“童先生,你的意思是說,楊宏的名額真的被擠掉了,由孫二狗頂替?”
“憑什麽,楊宏是最終獲勝者,大家親眼目睹,為什麽他的名額被人替代。”
人群頓時嘩然。
“就是,太不公平了吧!”
有人吼了起來。
“不錯,幾十萬清江人親眼所見的獲勝者,卻被他們明目張膽的暗箱操作,我第一個不服……”
“眾目睽睽,昭昭日月,竟然發生這種齷齪肮髒的勾當,人心不古啊……”
眾人越來越激憤,甚至有的人揚言要去縣衙大門口擂鼓喊冤。
“休得聒噪!”
平地裡響起一聲暴喝,縣尉陳衝拍馬走來:“寒冬武比之事,郡武院和縣衙自有定奪,今日午時,自會公布結果,爾等不得妄議!”
陳衝冷冷看了童先生一眼:“童曉生,你一個說書的,隻管說好你的書。再胡言亂語,休怪縣牢的枷鎖不認人。”
童曉生臉色一變:“大人,小的知錯。”
街上眾人見陳衝發威,一個個不敢言語。
等到陳衝走遠, 有人小聲道:“不說就不說,且去衙門口等著,看他們午時公布結果,用什麽理由堵住悠悠眾口。”
“走,都去看看,這清江的天,到底是什麽顏色……”
漸漸地,人群從四面八方匯聚,朝衙門走去。
…………
縣衙內,陳衝拿著手裡的公告,一臉苦瓜色。
“大人,你也看到了,今天在街上,群眾意見很大,這個公告要是貼出去,我怕被他們唾沫星子淹死啊。”
盧建秋斜視著他:“怎麽。你這個武比主持不出去,莫非讓我縣令出去?”
陳衝道:“大人,小的不是這個意思,小的只是……”
盧建秋擺了擺手:“放心,衙門口的人,各大家族都有,為楊宏打抱不平的只是一小撮,你怕什麽。”
“那些圍觀群眾向來嘴巴吼得凶,逞口舌之快而已,真要他們站出來,一個都不會有。”
“楊家莊那邊嘛,還是要安撫,你下午親自去一趟,拜訪一下楊平安。”
陳衝沒奈何,拿著公告走出衙門,剛露出半個頭,被外面黑壓壓的人群嚇了一跳。
街道上,密密匝匝的圍著幾千人,把一條三岔路擠得水泄不通。
陳衝將公告和漿糊遞到一名衙役手中:“你去,把公告貼了。”
那名衙役有些心虛:“大人,小的害怕……”
陳衝瞪了衙役一眼:“別囉嗦,快去!”
那名衙役感到身後幾千雙眼睛盯著,如芒在背的感覺讓他十分難受,走到公告欄旁,三下五除二貼了告示,忙不迭的鑽進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