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玄真微笑看向明心。
“如此珍貴的秘法,施主你就準備這麽傳授給我嗎?小僧實在愧不敢受!”明心顯得有些難以置信,連忙推辭。
只聽陳玄真的描述,他就知道這秘法的珍貴程度還要遠超他們懸空寺秘傳的《燃燈燭照法》,如何肯受如此大禮。
“我一向認為,法門不應該敝帚自珍,不然如何推陳出新?所以我也不禁別人學我的法,這秘術不光你可以學,也可以教授給別人。”
他望向湛藍的天穹,感歎道:
“何況學我者生,類我者死。一味的模仿,而不思超越,如何能突破界限,跳出樊籠之外!
另外,你也不必老是陳施主陳施主的叫我了,若認我這個朋友的話,稱我一聲玄真便是。”
明心肅然而立,一字一句地說道:
“從今日起,你便是我明心和尚的朋友了,日後喊我明心就行!”
“好,我朋友不多,你算一個,這篇《黃庭內景經》就當作贈禮了,你記好了…
上清紫霞虛皇前,太上大道玉晨君……”
很快一篇法門就傳授完畢。
明心閉目細細體味,越想越覺得精深奧妙,將這篇法門深深印在了心底,隨後對陳玄真說道:
“玄真,我也將《燃燈燭照法》傳授給你,這篇法門雖然不如你的黃庭經深奧,但應該能給你的修行之路做個參考。”
說完,不待陳玄真拒絕,就已將法門娓娓道出:
“欲學燃燈無上法,先將心田作福田……”
陳玄真凝神體悟,這篇秘法另辟蹊徑,是講如何將人的心靈當作燈燭點燃,以心光燭照萬物。觸類旁通之下,他腦海中的精神之光愈發熾盛,念頭也變得靈動起來,好似剛剛拂去了一層看不見的塵埃。
許久,陳玄真呼出了一口氣,這次交換秘法,兩人都得了不小的好處。
果然,一味的閉門造車是行不通的,只有思想與思想的碰撞,才能突破固有思維的局限性。
“玄真,今日就先到這裡,寺內長老還在等我回去,等武道大會開啟,咱們再接著論道!”
明心從石凳上站起,向陳玄真告別。
“好!你我先各自回去消化所學,武道大會上咱們再行論證。”陳玄真點頭,起身送行。
回到酒店,陳玄真發現王校長正在等他,一見他回來,連忙拉他坐下,對他說道:
“玄真,我剛剛打聽了一下,這次的武道大會上有兩個人你要特別注意,傳言這兩人都已經踏入宗師之境了,你雖有握鐵成泥的宗師手段,卻也萬萬不可輕敵。”
然後他拿出兩張資料,其中之一,赫然是他今天結識的好友明心和尚,另外一個則是一個褐發碧瞳的外國女子。
他接過資料看了兩眼,上面記載了兩人的大概信息,外國女子名為伊莎,今年25歲,是天羅國國教“羅教”的神女。
有傳言說其自小就能在冥冥之中與神靈溝通,曾結合羅教中的祭祀儀式與國中武道,創出一套獨有的“祈神舞”,唯美之中殺機暗藏,能在人目眩神迷之際,奪走人的生命,來祭祀神靈。
他將兩張資料還給了王校長,對他來說,高手越多,越能汲取眾家所長,他不在意比賽的輸贏,在意的是能否得到他想要的。
“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他感歎了一句,隨後對王校長謝到:
“多謝校長關心,玄真心中有數了,這次大會,玄真會全力以赴的,請校長放心。”
“誒,我不是這個意思。”王校長擺了擺手道:
“輸贏倒是其次,最重要的還是你在比賽中要小心謹慎,我來時可是和你老師打了包票,要把你完完整整的帶回去!就算拿不到第一第二的,也別受傷,咱們青州大學還不差武道大會的這點名聲!”
“玄真謹記。”陳玄真恭謹受教,面對眼前長者的關懷,他心中一暖。
“去吧去吧!別和我這一個老頭子瞎聊了,後邊還有人在等你呢!”王校長揮揮手,示意陳玄真可以離開了。
陳玄真向後一看,正是李憶等四人,於是向校長告退一聲,向四人走了過去。
“你們是在等我嗎?有什麽事嗎?”
一陣溫和的聲音從背後響起,李憶四人轉頭看去,正是微笑的陳玄真。兩女臉頓時就紅了,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是這樣的陳教授,我們是特意來感謝您的,聽說您也要參加這次的武道大會,我們搜集了一些參賽選手的資料,希望您能用得上!”王進主動站出來說到,三人點頭附和。
“不用叫我陳教授,叫我陳玄真就好了,謝謝你們的好意。”雖然這些資料對陳玄真來說並沒有什麽用處,但他還是接過來看了看。
另外,小璿和她們家主也已經到了東州,她把上次和您交手的經過告訴了劉宗師, 劉宗師想見您一面”李憶繼續說道。
原來,劉璿上次交手之後,察覺到了自己的幾分不足,然後去找了宗師劉闖請教。言談間談及了陳玄真與其切磋的事情來,劉闖也生出了幾分興趣,想要見一見擊敗自己傳人的年輕人。
劉璿一到東州,就來找了陳玄真,可惜撲了個空,於是留了地址,囑咐閨蜜到時候幫忙約見一下。
陳玄真也聽說過這個劉宗師的一些事跡。傳聞其為了培養殺意,曾經遠渡重洋前往戰亂國度,在那裡參軍兩年,沾染了無數血腥。最後憑借一身武學修為,躲過了無數槍林彈雨,最後成就宗師。
四人在前面領路,帶著陳玄真來到了劉家的一處院落內。
劉璿正在院中練槍,此刻見到眾人過來,連忙放下手中長槍,迎了上來。
“陳先生,你們來啦,我帶你們去見家主。”劉璿擦了擦汗,主動走到前面帶路。
堂中,劉闖坐在太師椅上,正在翻閱一本古代槍譜。
“家主,這位就是陳玄真陳先生。”劉璿做著介紹。
片刻後,劉闖終於放下手中書籍。他身形不算高大,坐在太師椅上卻有一股淵渟嶽峙之風,兩目幽深得望向陳玄真。
他原以為這個能輕松擊敗自己傳人的人,應該會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武道大師,一見之下才發現居然如此年輕。
而且憑他槍林彈雨中廝殺歷練出來的精神修為,能察覺到陳玄真身上隱隱透露出一股危險的氣息,這都表明眼前這個年輕人並不是眼前看上去那麽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