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教授捶胸頓足,吹胡子瞪眼得衝著陳玄真嚷到。
陳玄真見到眼前老小孩一樣的導師,眼神裡帶了幾分無奈,但此事畢竟是自己理虧,於是溫聲道:
“老師您言重了,一日為師,終身為師。玄真並非轉投他門,只是有不得已的理由,無法繼續完成學業,還請您諒解。”
“哎呀,玄真啊,你有什麽難處可以說出來嘛!我和你老師會盡力幫助你一起解決的嘛!沒必要這麽極端的呀!”
王校長擺了擺手,拿起茶杯啜了一口,語重心長地勸道。
“就是啊!你王校長可謂是神通廣大,只要不是啥作奸犯科的事情,什麽事他擺不平?”
老教授見校長發話,話風一轉,順勢將校長高高架起,若是自己的學生真的出了什麽事,也好讓校長出一把力。
校長無奈點頭。
“多謝兩位師長對玄真的厚愛。”陳玄真有些感動,他看得出兩人都是真心為他好。
“學生並非出了什麽事,而是準備遊歷天下,增長見聞,繼續待在學校對我的幫助已經不大了。”
說完這句話,他繼續對著老教授說到:
“老師,我休假的這兩個月,已經成功驗證此前所設想的道路了,這次遊歷,正是為了更進一步,請老師成全!”
“什麽!你真的成功了?你不是忽悠老頭子我吧?”
老教授仿佛受到極大驚嚇,整個人都跳了起來,隨後一臉欣喜得望向陳玄真,希望在他那裡能得到準確的回答。
王校長愕然看著師生二人,不知道他們在打什麽啞迷。
陳玄真知道需要以實際依據來說服眼前兩人,於是環顧一周之後,盯上了王校長的陶瓷茶杯。
“校長您這茶杯不貴吧?杯蓋能借我用一下嗎?”
陳玄真隨後問向王校長。
“不貴啊,陶瓷的,怎麽啦?”
王校長有些摸不著頭腦,怎麽聊著聊著扯到他的茶杯上了,不過還是把杯蓋遞了過去。
陳玄真手握杯蓋,運起真炁使勁一捏,只聽哢哢聲不絕於耳,那硬度媲美鋼鐵的陶瓷杯蓋在這隻如同美玉雕琢的手中,慢慢化為了齏粉。
“握鐵成泥!”
兩人同時驚歎出聲!難以想象,這種武道宗師都未必能有的神通手段,居然出現在了一個20歲的年輕人身上。
細碎的瓷沙從指縫簌簌滑落,在辦公桌上堆積成了一個小粉堆。
王校長目光灼灼地盯著陳玄真,這麽一個文武全才,他是失心瘋了才會放他走。
“原來真的可行!你所設想的煉氣修行之道居然是真的!”老教授有些失神,喃喃自語道。
隨後一把抓住陳玄真的手仔細觀察。
只見他十指纖細修長,渾然如美玉雕琢而成,完美的不似人間之物,足以讓天下女子望而生羨。
“金肌玉骨,你到哪一步了?”他激動問道。
“已經鑄就道基了。”
陳玄真平靜回答。
“鑄就道基,好一個築基!這是一條人體科學的全新道路啊!你下一步的設想是什麽?”老教授高興地手舞足蹈。
“人的體能有極限,而心靈之力無限,我準備遊歷四方,體悟人道,來增長自己的心靈修為,看看能否借此打破人體極限。”
陳玄真已經能“見真我”了,他所欠缺的,是“見天地”、“見眾生”。
王校長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他覺得眼前這個青年身上仿佛有一種神秘感,他在青州大學二十余年,見過無數精英人傑,卻從未見過這般人物。
簡直若仙人謫凡,古時生而知之的聖人也不過如此了吧?他想著。
“玄真,你的學業非常出色,繼續在學校內也確實教不了你什麽了。”
頓了一頓,他繼續說道:
“這樣吧,我以青州大學校長的身份,特聘你為青州大學生命科學學院榮譽副教授,與趙青華教授共同開展關於‘人體生命進化’課題的研究。期間有什麽需要支持的盡管和學校提,我們一定盡力滿足。不過有一點,研究成果需要與學校共享,這沒問題吧?”
老教授聽得眼前一亮,連忙催促陳玄真答應下來。
陳玄真沉吟片刻,如果背後能有一個頂尖學府支持,很多方面的麻煩都可以免去,可以說是有百利而無一弊。至於研究結果共享, 他本就沒有敝帚自珍的想法。
他一直認為只有思維與思維之間相互碰撞,方能激發出智慧的火花,然後才能推陳出新,不斷進步。若是都固步自封,難免會逐漸消亡在歷史長河中。
所以他略一思索就答應了下來。
“既然玄真你想四處遊歷,不知有沒有興趣去東州走一趟?”
王校長見他答應下來,臉上也帶了幾分笑意。
“正好還有一個月,炎國武道大會就要在東州講武堂舉辦了,屆時你可以代表青州大學出席這場盛會。”
炎國歷來武風昌盛,技擊搏殺之術,曾享譽諸國。
自從百余年前大宗師李同文,以一人之力逼退一國之後。人類個體的力量得到了各國前所未有的重視,各國紛紛投資研究人體生命科學,世間武道之風大盛。
為了紀念這位武聖,炎國每五年會舉辦一屆全國武道大會,舉辦日定為其創立講武堂的日子,地點就在講武堂這個炎國武道聖地。
每當新一屆武道大會舉辦時候,各國也會派出代表來與炎國武道家爭鋒,彼此明爭暗鬥數不勝數。
陳玄真自修行以來一向低調,從未與人動手爭鬥,也一直沒有機會驗證自身所學,唯一一次搏殺爭鬥的對手還是山中猛虎。
他對這種為爭名奪利的武道搏殺並不感興趣,武道只是他護道的手段,而非根本。
不過最終他還是答應了下來。他修行需要“見眾生”,這場盛典正是一個很好的機會,他也想見一見各流派百花齊放的武道風景,順便驗證一下自身所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