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鐵盒,裡面裝著的是已經曬乾的薄薄丁。
這都是老媽以前在家有空的時候,去大堤上一根一根摘的,真正的純野生綠色無汙染。
可惜的是現在老媽也跟著老爸去工地上乾活了,也沒有時間去摘它了。
老媽聽說薄薄丁能消熱解毒,消腫散結,就把以前家裡存的薄薄丁都裝成一盒一盒的給張雲飛帶上了。
因為張雲飛的腿,還有臉上的傷,老媽沒少哭過,每一次看到老媽掉眼淚,張雲飛都覺得自己在監獄下手太輕了。
那些人渣,殺了都不解恨!
水壺裡的水還很熱,捏了一撮薄薄丁放進水杯,用熱水一衝,看著曬乾的薄薄丁慢慢的吸納水分,慢慢舒展開葉片,張雲飛的心也感覺靜了很多。
一邊用靈識感應著有沒有情況,一邊小口輕啜著滾燙的茶水。
張雲飛知道自己的心境有問題,可是現在他不知道該怎麽解決。
為了自己,老爸老媽每天在工地上乾活,還要整天擔心自己一個殘廢,平時說話都小心翼翼的,唯恐自己身為殘疾人心裡敏感,再受到刺激。
即使自己表現的再豁達,父母雖然表面不說,但是心裡都很難受。
債務的壓力,父母的擔憂,掙不到錢的無能為力,讓張雲飛怎麽修煉心境?
茶不醉人人自醉,躺在藤編的圈椅中,感受著身下柔軟的坐墊,張雲飛微眯著眼睛,腦海裡又在信馬由韁。
這一片區域距離海邊不遠,夜場眾多,正是那些流氓混混富二代最喜歡的地方。
發現這個好地方以後,前面十幾天張雲飛每天都能賺到兩三點功德值,後來可能是薅得狠了,收益越來越少,兩三天有時候都賺不到功德值。
這次時間格外的長,已經空軍三天了,今天如果再賺不到功德值,張雲飛就打算轉移陣地了。
一壺茶都已經喝完了,看時間,已經凌晨一點多了。
看來今天又沒有收獲了。
張雲飛歎了一口氣,明天去別的地方找找,看還有沒有好地方。
就在這時,張雲飛突然感覺到了一陣波動。
“咦?海邊?”張雲飛抬眼望去。
和自己住的地方正好相反,趕過去得十幾分鍾,再回家,得差不多一個小時。
去不去?還不一定能賺到功德。
躊躇了一下,還是去吧!!!
人窮志短,功德不好賺啊。
做好了決定,就不再糾結。
張雲飛手從桌子上掠過,水杯水壺都收進了傳道令,接著走到樓頂邊緣,縱身一躍,跳了下去。
手掌連連伸出,在大廈外牆凸起處微微借力,下到一定距離,左腿在牆上一蹬,掠過十幾米距離,落在了一座居民樓樓頂。
耗費的靈氣微乎其微,這種自由自在的感覺卻讓張雲飛欲罷不能。
這比跑酷可爽的多,手臂一展,拉起外賣服衣擺,別人都看不到靈力在身後像是滑翔機的機翼一樣展開,像是老鷹一樣在空中滑行。
太高了不行,費靈力,這個高度剛剛好,飛出去幾十米,還不等靈力開始逸散,就趕緊收回。
這是張雲飛總結出來的經驗,在耗費靈力和加快速度之間取一個性價比最高的比例。
手掌對著樹梢輕輕一按,一個兩米多的凹陷出現,微微一彈,張雲飛已經掠過去了。
周圍的攝像頭張雲飛已經摸得一清二楚了,他自信可以完全躲開。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此刻在一個燈火通明的大樓裡,一群戴著厚厚眼鏡的人正在死死地盯著數千塊屏幕,這些屏幕赫然是無數的監控畫面,馬路上,居民區,樓頂,監控的位置卻都不太正常。
這時候,一個人突然大喊:“找到了。”
“報位置,把畫面接到大屏幕,回放。”後面一個站在高台上的中年人說道。
“是,濱海小區北側三號監控。”那個人大聲報位置,同時將監控畫面投放到了前面四五米高的大屏幕上。
只見屏幕是從一個高處往下看的機位,屏幕監控的是一排大樹。
畫面開始播放,一道黃色的影子從左側上方出現,落向一棵大樹,在樹頂微微一頓,前進方向改變,沿著樹梢向前平行飛去,接著消失在了畫面中。
“一組分析畫面,二組追蹤,三組向前排查。”
“是!”幾十人齊聲應到。
中年人握了握拳:“半個月了,終於再次抓到了你的影子,外賣俠,這次我看你往哪裡跑。”
最近衙門接到幾十起案件,無一例外,報案人都是熟人,不過以前他們都是作為被告出現的。
基本上這一塊的流氓混混紈絝子弟將近有一半都出現了,而且一個個都是淒慘無比,斷胳膊斷腿都算是輕傷,精神失常,骨頭粉碎,半身癱瘓,昏迷不醒的都有十幾人,有的人半口牙都被打掉了。
可以看的出來歹徒非常凶殘,心狠手辣。
統一的情況是,這些人都是為非作歹的時候被人打的,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有受害者作為目擊證人被他們帶了過來。
只不過在他們的口中,歹徒卻是拯救他們的英雄。
在他們口中描述的歹徒特點,統一都是外賣服,牛仔褲,戴著黃色頭盔,黑色運動鞋。
可以肯定的是,做下這些案件的都是同一個人,或者說同一批人。
案件發生的頻率很高,多的時候,一天都四五起,而且分布的范圍很廣,不過時間倒是很統一,都是在晚上十一點以後。
搞得那些流氓混混,紈絝子弟晚上都不敢出來為非作歹欺男霸女了。
只能白天出來了。
這麽頻繁的惡性案件,引起了上級的強烈重視,特別其中一些受害者還頗有能量,甚至還有領導子弟。
作為惡性連環案件,快速被轉交名捕堂,嚴令盡快破案,還受害者一個正義,讓他們晚上也敢出門。
名捕堂接到案件,也是特別重視,雖然他們不受當地管轄,而是直接受上京神捕府直轄,但是維護地方治安是他們的本職。
如此惡性的案件,雖然沒有出現死亡,還達不到轉交名捕堂的標準,可是這人情世故,有時候也不能太古板。
齊總捕頭親自牽頭,組建了數十人的重案隊,調動各部門資源,詳細排查,卻是毫無頭緒。
案件發生的地方,都是監控死角,甚至有的本來有監控,也都被受害者親手破壞了。
看著幾個受害者挾持著一個女孩,拿著管制彈弓用鋼珠打監控的時候得意洋洋的樣子,齊總捕頭就感覺腦瓜子疼。
你只看到了受害者挾持女孩,那後來那個女孩被人強奸了,和受害者有什麽關系??
你有證據嗎?
但是你把受害者打傷了,這你就違法了,抓你還用證據嗎?
足足查了半個月,才終於在一家住戶安裝的監控器中發現了驚鴻一瞥的身影。
後來就再也沒有線索了,直到齊總捕頭反應過來那個人影的行動路線不對勁,重新布置了幾千台攝像頭全方位無死角的監控,才在今天再次發現了歹徒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