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一瞬間,不敢多看的他迅速轉移了視線,緊接著看向了相對和藹些的米拉瑪,眼中閃爍著好奇與疑慮的光芒。
孫子笑一邊仔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試圖從中找到一些端倪;一邊暗暗思考著這兩人之間是否存在某種不為人知的秘密。
或在暗地裡偷偷較勁?
為何會對方那麽不滿?
……
晌午的陽光像是被點燃的火焰一般,熾熱而耀眼,讓人不敢直視。它如同一股滾燙的洪流,肆意地灑向大地,將一切都染成了金黃色。
空氣中彌漫著熱浪,仿佛要將人們烤焦。樹葉也無精打采地低垂著頭,似乎在這炎炎烈日下失去了生機。只有那知了還在不知疲倦地叫著,給這悶熱的午後增添一絲煩躁。
“你醒啦?你叫什麽名字?”少女聲音輕柔,帶著一絲清靈在漆黑的房間裡回蕩。
“我?”男人艱難地睜開雙眼,疑惑地望向四周。
周圍一片漆黑,仿佛被無盡的黑暗所吞噬,令人心生恐懼。他試圖適應這片黑暗,但視線始終無法穿透那濃重的夜色。
突然間,一絲微弱的光芒引起了男人的注意。他抬頭仰望,發現頭頂上方大約五米多高處,有一個巴掌小的窗戶。透過這個狹窄的窗口,溫暖的光線如同一束希望之光,企圖照亮了整個房間。
男人渴望著更多的光明,他不自覺地晃動起手臂,想要靠近那扇窗戶。然而,伴隨著他的動作,一陣鐵鏈金屬碰撞聲響徹整個空間。
這清脆的聲音讓他意識到自己的身體似乎受到了某種束縛,而那些鐵鏈正緊緊地纏繞著他。
男人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不安,他開始掙扎,試圖掙脫這些鐵鏈的禁錮。但無論他如何努力,鐵鏈堅硬如玄鐵,根本扯不斷。
就像……
就像……石道終一樣。
他甚至要比石道終的更可怕,不僅是雙手的手腕,就連腳腕也被人套上漆黑冰冷的鐵鏈。
四根三指粗的鐵鏈,如水蛇般連在有五米高的棚頂上。上面有著森寒的彎鉤,鐵鏈另一端就連在那裡。
“你別掙扎了!那個是百精鐵,縱使你天生神力也扯不斷的!”少女見他手腕處已勒出道道血痕,有些心疼他。
“你有鑰匙嗎?”王帝業開口,沙啞的聲音像是吞了半斤沙子。
“我……我……沒有……”少女有些不知所措,雙手在嬌柔的身軀四處摸索。
試圖在證明什麽!
“……好吧!”王帝業凝視著眼前這張略顯稚嫩的面龐,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複雜的情感。他用力地甩了甩仿佛要炸裂開來,昏沉脹痛的腦袋,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
“很難受嗎?”她又問。
“不知道為什麽……我的頭,昏昏沉沉的像是快要失去意識般。很奇怪,很無力……”
“失去意識?”她微微蹙眉,像是意識到什麽,“是不是還有想吐的感覺?”
他沒有回答,沉默的點了點頭。
“你先等等。我去拿樣東西,很快就回來……”說著,她從角落裡一道隱秘的暗門小跑了出去,沒多久,也就一盞茶的功夫,又屁顛屁顛折返了回來,手中要比之前多了一個玉碗。裡面盛著熱氣騰騰的米粥。
“這是?”王帝業眉毛一挑,臉上的面具變成一種複雜似有光波流轉的青銅綠色。
他正好有些餓了!
“小米粥。裡面有應對奇點香的解藥。閑碗我一時找不到,只能拿自己的。你別嫌棄。”
閑碗她並非找不到。之所以用她自己的碗完全是不想讓大長老知道自己給王帝業解藥,才拿自己的碗謊稱說是自己需要。
他伸手去接她遞過來的玉碗,溫熱的米粥穿過碗壁,來到了掌心。
雙腕上的鐵鏈發出嘩啦嘩啦的脆響,有些刺耳。
也不管有沒有毒,他捧著碗,下定了決心,簡簡單單看了少女一眼,沉默許久,開口問道:“有沒有杓子啊?我的手有點髒。”
“杓子?”少女一愣,摸了摸衣服的內兜。翻找了好一陣功夫,最後還是無果,歉意的搖了搖頭。
是自己疏忽了。太著急了。
“算了……沒事兒。”沒有杓子,那就換個方式,王帝業輕手輕腳捧著碗,仰著頭,咕咚咕咚開始大口吞咽。就像是在喝水一般。
“頭還難受嗎?”少女看著他臉上戴著的黑色面具,恐怖的像是吃人的妖怪。猙獰的臉龐帶著濃鬱的血腥味。
心裡雖有一絲膽怯,更想關心這個可憐的家夥。
“不知道為什麽……還是有點昏昏沉沉。”他一下接著一下,拍打著自己的腦袋,沉悶的聲響在耳邊回蕩,“可能,過一會兒,就會好些吧。”
“奇點香這種毒是毒不死人的!只會讓人渾身酸軟無力,頭暈目眩。”少女可能是覺得自己這麽說他會舒服點。
她們族人從小到大都服用含有解藥的食物,幾十年也沒有產生應對奇點香的抗體。就算,一不小心吸入,也還是會難受上一整天。
“你叫什麽名字?你這麽幫我,不怕被你的族人發現嗎?”王帝業放下拍打頭部的手臂,跟一旁白淨聲甜的少女聊了起來,試圖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我叫米拉雅。”少女甜甜一笑,黑暗中王帝業竟然看到她笑的有些彎彎的月牙眼。
“米?挺少見的姓氏。”
“是啊!挺少見的。”米拉雅微微點頭,”不過,我很喜歡這個姓氏。它不會讓人饑餓。”
“你知道你的族人為什麽要抓我嗎?”王帝業臉色一沉,話鋒一轉,問到了關鍵的問題。
“可能是……因為……她們……喜歡你……臉上的面具吧!”少女看起來和實際一樣,是個不大會說謊的人。
“是嗎?”王帝業又不是大傻子,她們二話不說直接對他大打出手,就為了一個面具。可能嗎?
你還別說,這倒是有可能,畢竟這面具來歷可不簡單。當時它就放在袁弓秦屍體旁邊。
在王帝業看來,這可能是真的。
“米拉雅?你在做裡做什麽?”米未剛推開隱秘到和牆壁重疊到一起的暗門,就看到這離奇的一幕。
米拉雅居然會和這個不知道是何底細的家夥共處一室。先不說他的四肢軀乾已經被鐵鏈牢牢捆住。就算他的四肢被砍掉,也不允許。她和他有這種接觸。
她可是下一屆族長有力候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