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密室中的趙今年,緩緩起身,再感受身體,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清晰的線條,流暢的身形,全身由內而外被煉化,修身之氣更是充盈,完全不再是一個柔柔弱弱的樣子,趙今年握緊雙拳,感受周身運轉,精元四散而開的氣勢洶洶,揮拳間,道道氣流縈繞拳頭,又借勢而發,震顫著空氣在轟鳴,如虎嘯龍鳴,“真是不可思議!這還是我嗎?”趙今年撫摸著牆壁上的天賦體,這一招一式還是如此精妙,他感歎道:“沒想到那位大人有這般功法。重鑄其體,重練經絡,真是無與倫比。”
……
“你們在幹什麽?”一身紅衣長袍,衣服上還繡了一條似龍非龍,總感覺奇怪的樣子,趙今年身姿如龍踏祥雲,步履堅定有力,“怎麽了?”趙今年好奇的看向一旁正在好奇的看向他的幾人。
“今年,你這身段,你這衣著打扮,就是圖醜了點,再配上師傅的,你們倆這是要婚配呀!”赤岸打趣道。
“我…”趙今年撓撓頭,不太好意思的看向一旁的陸一量。
“混徒弟,說什麽呢!”陸一量轉過紅透的臉頰。
趙今年趕忙上前拜會,“謝前輩賜教。”
“不,這與我無關,我也好奇你是怎麽學會的。”大人看著此時充滿疑惑的趙今年。“我探視你的神識時就發現,你的不一樣不僅蘊藏著一股很強大的力量,並且這種力量在細微間掌握著威能,生怕你的身體崩壞,這更像是一個有意識的人,在你無意識間在你的神識中誕生,長大,修煉。”
“我?”
“我也不瞞你,當我窺探時,他給了我一種很熟悉的感覺,但他在排斥我,亦或者是壓製我,所以我不知道你是怎麽擁有的,隻想著如果是那人,也許你就是傳承者。”
“傳承者!”赤岸和陸一量驚訝的看向趙今年,趙今年也同步驚訝的看向自己,“我?”
“很多很多年前,這裡只是一座荒廢的廟,幾戶人家在此依山傍水與世隔絕的生活,我也是其中的一員,當我年少時,第一次無意間闖入了密室時,我不僅看見了你所見,還吸納了一股神識,我肯定,至此之後我的修煉也完全來自於這股神識的加持,可當我一次次突破時,這股神識便越來越難以感知,亦或者說融入了體內,但修煉也逐漸走入瓶頸,這麽多年的研究,我可以肯定的是,這股神識,只是那人所留此法時,無意間滯留的。”
“啊!一股滯留的神識,就可以塑造一位近乎仙人境的高手,那……”陸一量指向趙今年。
“沒錯,一股神識根本不夠學會那法,我也從來沒學會過,今年,開來是你修行另有其人為你築道成身。”大人感歎到:“那人的神識我還是真的懷念呀!之所以為了保護那人的傳承不被毀,拆其廟,築其屋,而你們所站的位置,就是廟宇曾經的大堂。”
“這就是傳說中的養神廟。”赤岸回顧著四周。
“現在,你們是想走還是想留都可以,不過我也已經沒什麽能做的了。”
……
月色,三人在山頭上把酒言歡,“真是不可思議的機緣。”赤岸看向二人,“你們明天走嗎?”
陸一量搖搖頭,“我還想再勸一下那位大人,金歸門不能因為我的出現而相爭,我更不想回去看著同族相爭。”
“那群瘋子真的會對一個會乾天印的女子那麽好奇嗎?”赤岸看著陸一量。
“會吧。我也不知道,當他們知道我是擁有乾天印時,他們的嘴臉……”
“你不忍心,那我替你殺回去,師傅,你可別小瞧了徒兒呀。”
陸一量哭泣著,抱著雙腿低頭搖頭。
“你終是太善良。”趙今年說到:“如果有一天,你覺得這門內的爛攤子你不想理會,那我們就再回到這裡,惹不起我們還躲不起嘛,哈哈哈哈。”
“那趙兄明日…”赤岸說到。
“我和陸一量一起來,也應一起回,我再陪她留幾日,就當是最後再眷戀一下這難得的閑雲野鶴的日子吧,你說呢?哭包。”趙今年嘲笑著:“想當初你三招撂倒我時,也不見你如此可愛。哈哈哈哈哈。”
“那明日我就先啟程了。”
“為何呀?”
“為了找我的同門。我們本來一直之間存有共應,也最近這種感覺越來越微弱,此前她也一直在這邊,所以我就尋了過了,沒想到遇到各位。哈哈哈哈,想來真是緣分。”
“好,好徒兒,我們以後江湖見!”
“說到以後,這個給你,就當是拜師禮吧。”一張印有法陣的,“這是拒妄圖,依法可護你神識隱秘,從而今後不會被更強的人強行窺探,即便窺探,也只能看你沒有隱藏的部分,藏一留一對方才不會起疑心。”
“那也就是說……”
“哈哈哈哈哈…”三人異口同聲大笑道。
可房間內的人也同時笑道:“哈哈哈哈,果真留一手。”
次日,先前早早離開的赤岸已經走出了密林遺跡,便遇到幾人追殺,赤岸橫身在前,鶴步,金階,凌半空,十二股扇,守合間,一劍凌空出,斬落下,隨後瀟灑離開。
這時,硯找了過來。
再一日。
當陸一量再次懇求養神廟大人出世失敗後,仿佛她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便打算離開了。
“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您?您當真只是為了不讓保此地一方,才讓此地與世隔絕嗎?”趙今年問。
“什麽意思?難不成我有何私心!”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此地不應該如此,起碼那些孩子不應如此,很多年前,我生活的地方也有一座山,那座山如同把我和外面的世界一分為二,所以我更想去看看,哪怕只是見一見。”
“外面各宗、皇朝,哪一個不是當局者,讓這方土地被染指非我所想!”
“僅此而已嘛?那您又為何在此呢?以您的實力,也甘願苦等嗎?等到你得此傳承嗎?”
“哈哈哈哈,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即便是那神識助我,我也應守在此處守護著,這便是理由。”
“他們呢?想硯一樣的他們呢?如果您不想讓他們離開何必教他們,以法陣和己身難道不也可以嗎?”趙今年掂量一下,繼續道:“你的秘法固然強大,但你應該知道空有其表的秘法不過是華而不實,真正到了要為一方太平時,他們真的可以與外界對抗嗎?”
“你不是掌權者,我有權利讓他們保持無知,這是讓他們輕松寫意活下去的理由,你見過的外世界是怎樣的呢?充滿成見!他們會成見你不過一介書生,或者是一個從未離開過村落的野小子,在他們的眼中,再強的能力也不過共其娛樂的玩物,我這是在保護!”
“是保護也是斷絕,人的每一步都很難走,走對走錯對於掌權者來說更難,對錯的交雜使得人們厭煩了對對錯錯,更想用更為簡單了當的方法,是好方法,但不足以隱瞞住外面世界的真相,曾經一座大山,走出去了您,未來,山亦是山,您卻不再是您。”
“說夠了嗎?你也可以走了。”
隨後趙今年呼喊著陸一量便要遠行,臨近山丘處,趙今年高喊:“我有一禮物還望您喜歡!”
隨後便聽屋後轟隆隆的一聲,當二人來到坍塌地時,只見牆壁秘法被一一毀去,留此九字“神廟毀,傳承斷,俱往矣。”
硯看向一旁的大人,“這是…”
“哈哈哈哈哈!混小子果真不能小瞧!硯,過段時間陪我去外面走走吧。”
硯難掩欣喜的喊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