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女的,那你叫什麽名字?來自哪裡?”安子看著這個十萬個為什麽的今年,趙大鵬低頭一句話不說的看著自己這身麻衣布帶,手指間來回揉搓著衣袖,無奈的安子只能過來解圍,“她化名扮男肯定有什麽難言之隱,不過大鵬,你比較是女兒家,一個人跑出來,你父母不擔憂你嗎?”
“就是就是。”今年唧唧歪歪的說:“阿爸阿媽說過,離家的孩子最多愁,你為什麽不回去呀?”
“誰大清早的在門外嘰嘰喳喳,煩死啦!”瘋子打著哈氣。
“臭老頭,是我們。開門!”今年急躁的說:“再不開門酒拿回去了!”
“別別別,好小鬼。”光著腳的瘋老頭趕緊開門相迎。
“什麽味道?真難聞。”今年扇了扇鼻旁的風,說到:“臭老頭,我三天兩頭給你偷酒喝,你好歹教我點什麽,就知道喝。哼!”
“教?難道您是?”大鵬問道。
“哦?今天怎麽有新小鬼。”瘋子說到:“你和他們不一樣。”
“啊?”大鵬有些疑惑又有些吃驚的回避著瘋子湊過來的目光。
“行了行了,湊那麽近吃小孩呀!”今年坐在搖椅上,雙腳盤坐著,晃著身子,雙手抓住雙腳,固定住身形,頭髮隨擺動飄忽,似有一番裝腔作勢的模樣。
“先生,她叫大鵬,是個女孩。”
“還是小安子說話好聽。”趕忙又說到:“怎麽遇到的?”
“臭老頭,我趙今年這麽偉大而光榮的事跡你竟然一點不知道,你天天在家幹什麽!”
“你也姓趙?”趙大鵬連忙問道:“你什麽時候姓的趙?”
今年搖椅越晃越激動,“到然是生下來就...”砰的一聲,摔了個後仰翻。“哎呦哎呦。”今年不好意思的尷尬的摸摸頭。
“那你有沒有去過天下王城?”趙大鵬問。
“你有沒有搞錯,我們全家就沒離開過這裡,去什麽天下王城,那是什麽地方?”今年嘶嘶的拌樂聲,著實讓瘋子沒忍住,大笑道:“臭小子,你今天這酒到底又兌了多少水,娃娃喝了都醉不了。”
今年沒來由的怨恨著這破竹椅,恨意又間接到這大笑的瘋子,“有酒喝就不錯了,我們家酒壇子都快趕上串清河了。”
“哎。”趙大鵬明顯還沒問到什麽便被安子攔了下來,“你出來是要找什麽人嗎?”
“不不,不是,只是覺得這天下同姓的總歸有點脈絡,好奇。”
“這點你放心,今年和我一起長大沒去過什麽城,除非有人陪,他不敢跑遠。”安子說到。
這時的今年又搖起來搖椅,不過這次明顯做的板正些。
“對了,我們為什麽來這裡?”大鵬疑惑的說到:“又請教什麽?”
“沒什麽啦。之前我們遇到一個仙人,禦劍飛行霸氣逼人,不過卻和這臭老頭稱師徒,這老家夥肯定知道些什麽。”
木椅吱呦吱呦。
“我們有一朋友,叫梁霄,被先生的徒弟帶去了玄天宗,後來寫信告訴我們,那位仙人武功了得,所以我們才來這的。”無奈的搖搖頭說:“不過一無所獲。唉。”
“我本來就不會,嘿嘿,那是你們自己覺得,嘿嘿。”臭瘋子明顯處於飽嗝與貪杯下的無恥行徑,隻喝,埋頭一頓,埋頭又一頓。
“這算什麽事呀!哎。”今年無奈攤手搖搖頭,這對於今年來講,如今這一壇酒,僥幸心理大於一切,如果有他就能拜師,如果沒有,可已經搭進去那麽多,大不了多摻點水好了。
日子就在學堂打鬧、送酒打鬧、後山打鬧來回切換,直到一日。
最近正值山貨再雨季的滋潤讓村中收獲頗豐,家中長輩都結伴采山貨,至四十裡外清川城售賣,清晨一早,便都結伴而行。
因為昨夜兩家人都已經商量好一起,所以三個小鬼今天都在安子家歲的覺,最先起來的是今年和安子,他們倆正在享受著準備好的玉兒餅和野菜團子,隨後吃的差不多,今年才讓安子叫醒大鵬。“起來吃飯了,大鵬,吃完我們去後山。”
“你們倆竟然現在才叫我!哼!”
“早點你不得連盤子都不剩。”
清晨就是用來提神醒腦。
“唉。”
...
後山一處。
“看,那就是你暈倒的地方。”安子指著遠處讓大鵬看。
“哎,你也算故地重遊啦,哈哈哈哈。”今年沒心沒肺的嘲笑道。
“也是,你小子......”
還沒等說完,一聲馬叫聲傳來,“看看。”今年有點驚奇,“這怎麽會是馬匪!”安子也略有驚訝,三人趕緊趴下藏匿,呼吸聲都怕驚擾了馬群。
“前方就是串清河旁的清水村,到了前面,我們可就發大財啦,哈哈哈哈哈。”馬匪的喧鬧,搖晃的兵器,馬蹄的蓄勢,都還像在屠戮,聲音快殺死三小鬼的呼吸,快馬加鞭後才讓他們有了片刻冷靜。
“怎麽辦安子,村裡大人基本都出去了,他們是看準時機來的。”今年看向兩人。
“我最大,我去報官,來得及,一定來得及。他們繞行,你們速度下山,去通知村裡人,避難。”
“好。”今年步隨聲出。
“等等,我去報官,你們出過山嗎?相信我,你們救過我的命,這次換我來。”
“安全回來。”說罷,安子和今年快速下山,大鵬也馬上下山走後路去清川城。
兩小鬼下山路並不好走,兩人身上也是掛滿了彩,這才跌跌撞撞來到山腳下。
“快跑,馬匪來了,快跑!”倆人開始嘶吼。
村裡陸陸續續有人衝出房門,可為時已晚,馬匪呼嘯聲隨即來到,馬踏村中,便恐嚇住了所有人,只有村長董正,走了出來,走向陸續進村入戶的馬匪頭領旁,“只要您別殺我們,有什麽看上的您隨便拿去。”
“哦,算你識相。”馬匪頭子把刀輕輕的架在村長的一肩,俯身說:“別刷花樣,把村裡人集合起來,小心我手抖!”
“老二,把剛剛嘶吼聲的人找出來。 弟兄們!一點都別漏下全部帶走。”說罷,一人持刀禦馬而出,快速怕查小道,看到這一幕的安子和今年趕忙躲起來。
打砸聲從嘈雜變得清脆刺耳,聚在一起只有幾人壯年,剩下的不過是老年和幼小,他們被緊緊的保護在幾個壯年的身後,縮成一團。
“老大,東西都找遍了,沒什麽值錢的,只有些碎銀子。”一馬匪躬身而報。
“我的村長大人,上前來吧。”馬匪頭子賤兮兮的喚叫聲。“我說了,別刷花招,你們買山貨應該沒少掙吧,還要我提醒你嗎?”馬匪的刀直逼村長,“山裡人,賣山貨成本低效率低,村中幾口人都是相互依托,真沒騙,沒騙英雄好漢,好漢饒了我們吧。”村長撲通跪下連連磕頭,“饒命啊,好漢,饒命啊。”
“他們沒錢,那就等人給我們送錢,把他們全部關起來,誰敢跑,直接殺了。”
隨後幾人把剩余人都驅趕到一屋子去嚴加看管。
可此時,今年和安子只聽見馬蹄聲在靠近,變得不在急促,變得更清晰緩和。
“不好,今年快往山上跑!”安子一把擁開今年,徑直往東跑去,“狗雜碎!有本事來抓我呀。”
“找死,小鬼。”一匹烈馬隨即而發。
今年奮力的往山上跑,他已經不敢慢下來一分。
半刻,一個安子被摔在地上,“老大,跑了一個,這小子也不太老實,讓我找了一會兒。”
“你帶人上山,一個都不準放走,別壞了大事。”
“小鬼,惹大爺生氣可是要丟小命的,你怕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