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築基圓滿,要是能吸收,或自行領悟出道韻,我想拿下你,還真要再費一番手腳。”
此時白玉飛舟已被五條靈力巨蟒圍在空中,上下左右,皆是是蟒身,仿佛籠中之鳥。
平凡女子身形無風自動,飄然升至空中,衣袍飄動,貼近飛舟。
“唔……聖宗的消息太落後了,我都不知道寶瓶宗還有這等後起之秀。“
“要是沒有我,想必你離晉升金丹,成為寶瓶真傳的日子已經不遠了,可惜……”
勝券在握,平凡女子自顧自說著。
“招惹了老母我。”
“等此間事了,我便帶你回聖宗,做不了寶瓶真傳,當我聖宗真傳不是更好?”
飛舟前,女子閉目感應少頃,睜開眼:“不錯,沒有其他手段了。”
她雖只是本體的一道分身,但卻是一點**道種所化,玄妙的本質還在。
等閑金丹修士都不是她對手,拿下一個築基圓滿,手到擒來之事。
倒是對方能撐住幾招,頗令她驚訝,起了帶回聖宗調教之意。
飛舟裡,年輕女修精致的臉上一片蒼白,額角生汗,貼住發絲,丹田法力十不存一。
但她仍冷靜注視著平凡女子,不為所動。
“裝什麽蒜!”女子嗤笑一聲,對方身上,感受不到絲毫威脅。
一揮手,如牢籠般困住飛舟的靈蟒散開,露出一個能容她進去的入口。
落腳在舟首,懶得再費口舌,一伸手,就要按住年輕女修頭顱,開展搜魂。
只要不涉及到功法等隱秘,就不會觸發寶瓶道宗在弟子神魂中所下禁製。
這一點,她很清楚。
然而就在此時,自年輕女修眉心紫府,神魂所居之處,一道深沉到極點的黑光陡然射出!
出世便漲,化作一個古樸自然的寶瓶。
從瓶口看去,內裡混沌一片,猶如天地未開,清濁未分。
“大道如寶瓶……”
平凡女子心裡剛升起這個念頭,來不及驚訝,來不及懊悔,來不及恐懼……
時間仿佛在這一霎那停止,她的一切思緒也跟著停頓,意識陷入永恆的黑暗。
年輕女修眼裡,古樸自然的寶瓶隻輕輕一陣,對方身形便化成絲絲縷縷黑白二氣,被吸入瓶身。
接著,是外面失去主人操控,陡然崩散身形的五條靈蟒所化巨量靈氣,也被吸入瓶中。
黑色古樸寶瓶似乎還不滿足,繼續吞吐,直到方圓數裡的靈氣幾乎被吞噬殆盡,成了無靈之地,才逐漸消散。
年輕女子靜靜望著這一幕,嘴角勾起淺淺笑意:
“我搜過別人魂,又怎麽不做提防?”
上次回去之後,她央求了師傅好幾天,才換來這道大神通護身。
寶瓶道宗,是實打實的道門大派,還保留著從上古流傳下來的傳統。
練氣可為外門弟子,築基可入內門,結成金丹方可稱真傳。
一般來說,築基的師父是金丹真人,但她因為機緣巧合,築基後拜入一位元嬰真君門下!
淡淡注視寶瓶神通消散,她隨即取出幾粒回復法力的丹藥吞下,準備恢復些許法力。
恰在此時,黑色寶瓶消失後,竟有一點粉色微光忽然自虛空中跳出,閃爍幾下,猛然扎入年輕女修體內。
“什麽?”
年輕女修一驚,粉色微光入體後,便消失得無影無蹤,隻覺一股燥意自心中生起,不由打了個冷顫。
心中從未有過的悸動,令她呼吸逐漸急促起來。
“這是元嬰真君的一絲道種,那人只是一道分身!”以年輕女修見識,危急關頭,認出了粉光來歷。
只是,道種有靈,分身消亡後,不該自動回歸本體麽?
怎麽進入了她的身體?
內心**逐漸高漲,她腦海微微眩暈。
閉了閉美目,她回首看了一眼,此處離棲霞仙城還有不短距離,來時飛舟全速前進,也花了小半天。
恍惚中,心底似乎有道聲音響起,讓她思維慢了幾分。
“對了,我來這兒是為了……”
運起恢復不少的法力,她催動飛舟,朝玉門坊市遁去。
……
宅子裡,月色如水。
魏源卻沒有絲毫睡意。
萬裡傳訊符使用後,法力印記的主人會得到定位。
擔心黑影女修來了找不到自己,這一個白天,他就宅子裡,哪兒也沒去。
“怎麽還不來,會不會放棄我了?”心裡緊張一閃而逝。
人最怕的,就是對別人沒有利用價值,這是維持關系的重要前提。
要是對方不來,就得做其他打算了。
魏源在院子裡輕輕踱步,時不時看向外面。
無意中,看見主屋裡還亮著燭火。
周鳳蘭是個聰明的女人,見他一整天臉色凝重,沒有詢問,只是在用這種方式無聲陪伴。
他扯了扯嘴角,心裡輕松了許多。
忽然,魏源心中一動,側目而視:
【發現道種殘留,是否吸收?】
【距離過遠,無法吸收】
“又來?”愕然不已。
這個道種怎麽每次都晚上出現!
他出不去啊!!
魏源嘴角不住躊躇,心情複雜。
但沒過多久,他就徹底坐不住了。
不似昨晚,這次大道樹的提醒越來越強烈,難以壓製心中悸動。
“道種殘留在接近這邊?”
他快步走過去,收起部分禁製,開門,人沒出去,卻往外瞅了瞅。
沒發現衛兵。
正自煎熬時,卻見得一道白光,自城南門天空中,急速飛馳。
觀其行進方向,似乎……正在這邊?
沒等他疑惑多久,幾個呼吸後,白光已停在頭頂空中。
黑暗中,便見一名堪稱風華絕代的美麗女修,自那艘白玉飛舟躍下,揮手間,飛舟消失無蹤。
魏源匆匆一瞥,感受到女修身上熟悉的氣息,才反應是那晚來搜魂的黑影。
與此同時,大道樹的提醒已經到了頂峰,衝得他看人都出現了重影。
“道種殘留之物就在她身上!”心裡閃過一絲明悟。
“魏源拜見前輩!”他連忙收攝心神,躬身行禮,“多謝前輩前來施救。”
“你很不錯。”他感到對方目光在身上打量幾下,就是似乎有些氣喘,“事情因我而起,我自不會袖手旁觀”
“還請入寒舍一敘。”
心裡疑惑,魏源卻不敢光明正大觀察對方,在前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