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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裡面傳來木門的破碎聲，男修的慘叫聲，及數道女子驚恐尖叫聲。
祝文賢站在外面，沒有動作，以他神識，早就感應清楚裡面情況。
不少房間中，仍有不知外界發生了何事的散修會男修，正與那些凡人女子雙修。
男女有別，還是凡女，他不方便進去，免得壞了在師妹心中的印象。
只不過……
“這些醃臢貨色，平白汙了師妹眼睛。”他忍不住罵了一句。
青衿師妹何等聖潔?
這群爛貨散修，死了死了，也要惡心他祝大真人一下。
他心裡自言自語，安慰自己:“算了，一群死人而已，何必跟他們計較?”
半炷香後。
祝文賢便看見青衿師妹走了出來。
身後，數十個凡人女子，腳步虛浮，互相扶著支撐身子，陸續走出，很快站滿了這處院子。
不知是久不見天日，還是別的原因，大部分人都眼睛緊閉，隱現淚痕。
“那是……”
有幾個女子適應得快，抬頭指空中層層雲氣，滿臉震撼。
“騰雲駕霧，呼風喚雨，真是仙家手段！”
“青衿仙子，我們真的也能修行嗎?之前那些仙師，從來不教，隻讓我們一直……”
“我想好了，不回教坊司，我要留在這裡修行。”
……
一群女子，鶯鶯燕燕，對拯救了她們的這位女仙師，天然親近。
調整過來後，心情放松，圍著女修，嘰嘰喳喳，討論個不停。
“師妹。”聽了一會兒，祝文賢聽出不對勁，忍不住傳音，“你給她們說了什麽?”
怎麽像是給這些凡人女子承諾，會留她們在此地修行?
“可以，只要你們想的話。”女修目光柔和，聲音不大，但在場人都能聽到。
祝文賢目瞪口呆。
“什麽時候，師妹變得這麽平易近人了?”
近十數年裡，整個寶瓶道宗，內外門弟子中，若論名氣最大的，青衿師妹，絕對是有力競爭者。
天資聰穎，被某位元嬰真君從凡間帶回道宗，雖非自小修行，錯過了打磨根基的最佳年齡。
但也隻用了十年，便以上法築基，引起極大轟動。
偏又天生美麗動人，剛入宗時，追求者便如過江之鯽，數不勝數。
更不用說築基後了。
可青衿師妹天生性格冷淡，修行功法又極為特殊，對追求者從不假以顏色。
一視同仁，冷漠拒絕。
卻依舊攔不住越來越多的弟子，加入到這個行列中。
因為不到三年，這位又突破了！
築基中期！
這個修行速度，像極了另一位名動道宗的女修——沈詩音。
同樣的年齡，同樣的真君師尊，同樣對追求者冷漠以對，同樣快速崛起……
唯一不同的是，沈師妹自小便拜入道宗，多修行了十年。
現在已經築基圓滿，準備結丹了。
之後，便是尋找道侶，在道宗登記後，道侶大典，與晉升真傳的典禮一道舉辦。
真傳，承載著道宗的理念與道統，不身先士卒、以做表率怎麽能行?
沒有道侶，不成真傳。
“沈師妹那裡，內門那幾位師兄盯得太緊，我是沒戲了。倒是青衿師妹這裡，還有點機會。”
朱文賢微微一笑。
這次青衿師妹築基後第一次出任務，不知有多少內門弟子搶破了頭，爭奪此次陪同機會，借機培養感情。
最後勝出者，就他們五人而已。
姓華的又被鄭真傳派了出去，又少一人。
“哼，那三個蠢貨，就一群練氣散修，還親自處理，交給外門弟子不就行了?”
他心中頗為得意，自己能撈到這，與青衿師妹獨處的機會。
“師妹。”又傳音勸道，“我等這次過來，是為了調查散修會一事。”
“除了鄭師兄，其他人，沒有權力給凡人傳法入道啊。”
最後，更是苦口婆心勸道:“你當清楚規定，在外行走的道宗弟子，沒有經過傳法殿私自傳法，會受到什麽處罰。”
“為了這些教坊司裡的凡女，不值得啊！”
青衿師妹還是入道不長，才十幾年，自我認知還偏向凡人。
對這些女子同情憐憫，情有可原。
他可不一樣，早過了這個年紀。
傳法殿向來獨立，嚴格控制道宗治下修士數量。
道宗裡，只有金丹及以上修士，才有不經允許，引凡人入道的權力。
為了一群妓女，遭受道宗處罰，何苦呢?
作為師兄，必須出面阻止。
“師妹若是不忍心，就由我來挽回！”
“青衿師妹只是一時不忍，過段時間，就會明白她祝師兄為她好了。”
祝文賢目光一閃，死死盯著一群女子。
師妹若是給誰傳功，他就搶先打暈對方。
卻見到青衿師妹冷冷看他一眼，與方才對凡女的溫柔截然不同。
“哇~”
一隻白玉飛舟，迎風便漲，在陣陣女子驚歎聲裡，懸浮空中。
青衿柔聲道:“我帶你們去見鄭師兄。”
接著，使出對應女子數量的輕柔法力，一一將之挪至飛舟上。
“此間之事，便拜托祝師兄了。”
飛舟升入雲氣中時，一道平淡傳音突兀入耳。
祝文賢本來還在失落，和青衿師妹一句話都沒說上。
聽得此言，頓時喜不自勝，抓耳撓腮:“哈哈，青衿師妹單獨跟我說話了！”
與以散修身份拜入道宗的弟子不同，那些自小在道宗修行的，對感情之事一竅不通。
“能幫到青衿師妹，我可領先太多啦！”
這次同來的其余幾人，怎麽跟他比?！
祝文賢精神振奮，似打了雞血，朝來時之處走去。
那裡，有幾個葉青雲記憶中的散修會高層，需要他去搜魂。
任何一個碰過凡女的散修，都不能放過。
……
萬象雲舟甲板上。
吳塵扶住欄杆，默運目力，注視著外城的紛亂景象。
他知道，這是鄭真傳未開啟幻陣，否則，所見的就是數不清的雲霧。
“我這個坊主，當的是真不合格啊……”
長歎一口氣，內心複雜。
再怎麽說，總歸在這裡待了不少年月，孰能無視?
正感慨間，一艘飛舟，自下方衝出，落入甲板上。
“鄭師兄，青衿想申請外放到玉門坊市當坊主，還請師兄回山門後，為我向道宗說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