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星海小靈星上飛出了六道流光,看疾去的方向,似是圍繞小靈星運轉的月辰。如果離神群修在這裡,他們一定會驚訝,因為疾馳星間的六個人每個人都戴了一張鬼臉面具,正是鬼面天人。“嗖嗖...”的聲音響在每個鬼面天人的耳畔,他們沒有任何的言語,只是目光中多少有著失落。
自稱炎公子的鬼面道人在青龍星和白虎星間布置了強大的血魔陣,又令兩位鬼面天人舍命引走了張進和慕容槊,剩下被引入陣中的離神群修就算不是待宰羔羊也會被耗死。最終呢?一個超人境修士和一個天人境修士入陣破陣不說,還被一個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道人境修士陣外強破了血魔陣。或許唯一令人高興的就是死了一個許盡歡吧。
飛出小靈星的陰影后又飛了很久,直到過了很長時間,六位鬼面天人的雙眼閃爍起了光芒。前路的盡頭確實是小靈星的月辰,距離月辰越近月辰上一條裂谷越是清晰。
首尾相遙千余裡,兩岸隔開萬丈許,縱去猶如月辰裂,望向深谷不見底。似是一道疤痕嵌在月辰中,又似劍仙一戰掠過凌厲鋒,觀之崩開星辰之意象,歎之神器劃過之貫通。這道裂谷連接了月辰兩極,遠距離觀看竟能令人感到一股力量隱在其中,隨時都能將月辰撐開兩半。
“嗖嗖嗖...”六位鬼面天人加快了速度,尤其看到裂谷中的閃亮晶晶後,他們你追我趕間像六匹撲食的惡狼。
玉樹挺拔萬丈高,晶晶瑩瑩常閃耀,闊葉寬窄幾百尺,映襯群星浮光浩。月辰的那道猶如傷疤的裂谷正中長著一棵晶瑩剔透的樹,或者說是一棵巨樹。扎根月心挺拔高長滿目恢弘,靜立谷中葉點群星一片朦朧,似是已吸乾月辰之生機,又似綻放了光芒之玉瑩。這棵樹實在是巨大,巨大到可以把月辰當做花盆的程度。江羽看到這棵樹的話一定會根據典籍想到,更會驚掉下巴,這棵樹正是曠世奇寶,星辰樹。
又過了很長時間,六道流光疾來在星辰樹上方顯化身影,他們相隔不知道多少距離圍成一圈後,看向了腳下長在裂谷中的星辰樹。好像有過商議又好像不約而同,六位鬼面天人同時拿出人種袋,人種袋漂浮半空眨眼變大,很快時間有了十幾丈寬闊,袋子口一撐,一具具屍體從人種袋中掉落落在了裂谷中。影影動動連連不停,每個人種袋倒出的屍體簡直和倒石子差不多,密麻連續間十分瘮人,看持續時間好像每個人種袋都倒出了幾十萬具的修士屍體。
腳前腳後間六個人種袋縮小後被六位鬼面天人收起,這時星辰樹“嗡...”的一下像是活了一般顫了一顫,光芒更盛了。
“嗖嗖嗖...”的幾聲響起,六位鬼面天人匯聚到了一處,他們看著腳下的巨大星辰樹或多或少歎息出聲。
其中一個鬼面天人目光一寒,祭出了兩柄板斧。
“你幹什麽去?”其中一個鬼面天人問道。
“當然是抓沃肥了,不然還能幹什麽?”雙斧天人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現在就去抓?你不要命了?”問話的鬼面天人又問道。
“怎麽不抓?你有大量的山海丹嗎?”又一個鬼面天人問道,說完流光一閃祭出了一根長棍。
“沒錯,沒了山海丹說不上什麽時候突破。”雙斧天人跟著道。
“我去。”一個鬼面天人拿瓶子往自己的嘴裡倒了倒後一邊咀嚼一邊祭出了一柄仙劍。
“破陣的道人境修士還不確定是誰,現在去抓沃肥?”問話的鬼面天人又是一問。
“星辰樹早日結出星辰果,我們早日獲得山海丹,去不去你們自便吧,到時候炎公子給的少了可別埋怨。”雙斧天人看去說道,說完朝著小靈星的方向一個疾去沒了身影。
“走。”持棍天人不拖遝跟了上去,持劍天人同樣跟隨。
“哼,不就是沃肥嗎?難道我不會抓?用你提醒?”一個鬼面天人陰冷道,說完祭出了兩個金錘。
“我和你去。”又一個鬼面天人說道,他祭出了一杆長槍。
“我...”問話的鬼面天人猶猶豫豫間不知道說什麽好。
“你去不去?”金錘天人看向了問話的鬼面天人。
“好,我就和你們走。”問話的鬼面天人一咬牙,祭出了一柄仙刀。
“嗖嗖嗖...”聲又一響,最後三位鬼面天人疾去沒了身影,只剩下星辰樹在月辰的裂谷中綻放著瑩瑩光芒。
朱雀星外的星域中,三位鬼面天人正在星間尋找單獨的浮空山,其中一個手持雙斧、一個手持長棍、一個手持仙劍。血魔陣一役的意外頻出令三位鬼面天人謹慎起來,單人獨行遇到強力天人境就糟了,合三人之力縱然不敵還可以逃離。
“那個破陣的修士到底是誰?”雙斧天人雙眼疑惑,他問向了另外兩個鬼面天人。
“沒辦法確定,不過一旦突破境界立馬離開幻星海,這地方待不得,被人找後帳只有死路一條。”持棍天人回道。
“血魔陣中又是誰用了聖人法寶?”雙斧天人又問道。
“我們不知道,但誰去阻止破陣誰知道。”持棍天人看了一眼雙斧天人。
“他沒有言明,不知道是認識還是不認識。”雙斧天人想了想後雙目一冷,似是拿定了什麽主意。
“提醒你一句,以炎公子的手段不會放任你去殺了他,什麽事都等到星辰果成熟後再說。”持棍天人瞥了雙斧天人一眼後,看向了星空深處。
“唉...”雙斧天人歎息一聲,接著道:“有著血魔陣在,就算梁晚晴和秦南強大也能耗死他們,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先後破陣的三個人到底是怎麽找到血魔陣的?”
“早日離開幻星海早日安全。”持棍天人停在了星間,目光閃爍的厲害。
“怎麽了?”很少言語的持劍天人停下看去,聲色擔憂。
“道友,你怎麽如此驚懼?”雙斧天人同樣停了下來。
“血魔陣的存在極為隱秘,除了炎公子和我等外有幾人知道?在此等情況下竟先後有人去破陣,這樣的意外可是要命的...”持棍天人強壓思緒,說道。
“本以為我們會無聲無息,沒想到會被盯上...早日獲得山海丹,早日離開幻星海。”雙斧天人的聲音低了很多。
“對。”持棍天人一聽聲音凌厲了幾分,他看向遠方接著道;“突破境界後立馬離開,走,去抓沃肥。”
一座浮空山上,持棍天人踏步走出,他看著明亮星間雙目一寒,緊接著一個勁去飛離。就在這時一道槍鋒疾來,將他腳下的宮殿打成了廢墟。
“什麽人?”持棍修士驚顫一聲,閃爍的目光看向了遠處的星間,兩個人影進入眼簾。
其中一人。挺拔如柱九尺高,凶虎闊背猛熊腰,舉手投足無盡力,紅色長衫似火燒。站在那裡有著戰神降世之感,望來目光有著猛虎看鹿之眼,仿佛所遇修士皆無視,仿佛所遇強敵皆力斬。那種無形的力量真的令人窒息,尤其那張臉上的怒意與凌厲。明眸如月上臥蠶,五官刀削凌氣延,長發落肩烏光盛,喘息之間怒火燃。他手握長槍鋒芒流轉似欲騰起之蛟龍,橫眉怒目暗火燃燒似欲強攻之暴熊。這人還真有一言不合便暴起的凶險,不過持棍天人知道他的身份,正是烈陽宗的天人境修士,浮驚烈。
另一人。身材高挺天藍衫,手持長劍蕩冷煙,腳踏虛空人不動,伺機而行如刺仙。直視前方一股叢林獵者之氣,鋒芒內斂一股隨時撲殺之意,呼無聲獨剩殺機不藏,吸無聲獨剩冰冷掠去。持棍天人看到他心下一沉,這人可是能壓下情緒,和林間獵手沒有區別,十分凶險。精巧五官掛淺霜,雙眸微眯爍冷光, 面色瑩瑩白玉潤,黑發垂落背中央。一張帥氣的臉滿面冰霜,一雙縫隙的眼爆射寒光,似是毒蛇無聲吐信,似是陰鷲冷視盤翔。他的怒比之浮驚烈要隱秘,極少外放。持棍天人也知道他的身份,正是烈陽宗的天人境修士,嶽擎空。
“抓我烈陽宗弟子,好大的膽子。”浮驚烈怒道,聲如九天炸雷隆隆作響。
“殺。”嶽擎空細細的目光掃過鬼面天人,隻說了一個字。
持棍的鬼面天人冷視二人,他沒有言語沒有動作,一個人面對浮驚烈與嶽擎空自然不敵,可自己不是一個人。
“嗖嗖...”兩聲傳來,雙斧天人和持劍天人疾來,他們在持棍修士左右止步顯化身形。
“浮驚烈?嶽擎空?”雙斧天人看去自語,目光落在浮驚烈和嶽擎空的身上,顯然沒有想到。
“無臉鼠輩,我的名字豈是你能說的?”嶽擎空細細的目光落在雙斧天人的身上,滿是不屑。
“哼,叫你一聲怎麽了?吃人呀?”雙斧天人挑釁問道。
“我不吃你,要殺你。”嶽擎空繼續道。
“這等邪修就應該形神俱滅。”浮驚烈一握長槍,掃視三個人的目光戰意甚濃。
浮驚烈和嶽擎空並不意外鬼面天人知道他們的名字,畢竟幻星海的天人境修士有數,到天城一打聽就會知道。他們也不是有備而來,要不然不會只有兩人。三位抓捕低境修士的鬼面天人同是如此,他們同樣沒想到會遇到浮驚烈與嶽擎空。星間的一場偶遇在針尖對麥芒的言語間短暫的對峙起來,距離一戰只差毫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