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昧真火,至陽之火,正是至陰至邪之氣的克星,那怪物渾身盡是死氣沉沉,自然受不得這火的氣息。
只見它警覺地往後縮,卻發現退無可退之時,衝葉墨發出遠非常人的尖銳嘶鳴,震耳欲聾,天地都為之顫動!
“看來,還是管用的啊!”
葉墨笑了,果斷將三昧真火往前一推,兩次都沒能弄死這東西,他也是惱了,當即不再留手,直接燒了算了!
見此情形,雲清衍悠閑地往口中扔了顆丹藥,嘖嘖稱奇:“原來,這鬼東西會叫的啊!還叫的……這般有力!”
歸雲澤不確定地回她,語氣溫和無害:“或許,大概,可能,之前並沒有出現危及性命的危機,所以才不叫?”
她微微頷首,算是認同,可轉念一想,認真打量了一番,不免驚異:“不過,它沒有嘴,聲音何處發出來的?”
又一顆丹藥下肚,似想到什麽,她手腕翻轉,隨意問:“喏,清心丹,甘甜可口,要嘗嘗麽?你值得擁有!”
一玉淨瓶落入歸雲澤懷裡,幸好他及時接住,才免了滾落下去的悲劇,玉淨瓶與之前裝洗髓丹的一模一樣。
顯然,兩者是同一系列的產物。
他有些無語:“……”
清心丹,顧名思義,清心寡歡,能消修者雜念,保其冷靜,無論是對付心魔,還是用於修煉,都是大有裨益的!
甘甜可口?神他媽甘甜可口!
他倒出一顆扔嘴裡,乳白色的丹藥上隱著青色丹紋,入口,果真有一股清流湧入肺腑,心中陰霾瞬間一掃而空。
好吧,還真挺甘甜可口的!
雲清衍漫不經心開口問:“我說的沒錯吧?也不枉我還特意跑去北方,尋了些能大幅增加甜度的明心蓮。”
她點頭,對此頗為滿意,因為反噬原因,她對能夠保持清醒之物異常感興趣,陣法、丹藥、符咒,各有其版本。
而丹藥,算是最多了,解決禍患的同時,還能吃到東西,何樂而不為呢?
尖利刺耳的慘叫聲,喚回了雲清衍放飛的思緒,不由地蹙眉,循聲看去。
這聲音,著實有些魔性了啊!
原來,是那怪物正被白淨男子口中的三昧真火給焚燒著身軀,數道赤金色的火焰落在它身上,一點點吞噬著它。
烤肉味兒,肆意地彌散在空氣中。
她無言,掃了眼除那男子外的其他人,發現他們皆是面色慘白,一臉痛苦面具,捂住自己的耳朵,似不堪忍受。
雲清衍:“!”
這些人,受不得這聲音麽?
在她看來,這聲音無非就是尖利刺耳了些,聽來有些不舒心罷了,但,卻還遠遠沒有達到令人痛苦的地步!
如果這些人受不住,那麽,歸雲!
她瞬間扭頭,看向歸雲澤,發現他面色發白,仔細看能發現有些輕微顫抖著,卻,還在那兒面無表情地強撐。
默了默,她抬手一揮,揮手間,一道無形的隔音禁製展開,徹底隔絕了那怪物的慘叫,歸雲澤也終於放松下來。
“歸雲,你該同我說的。”
她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只要這人開口,合理范圍之內,自己自然不會拒絕,畢竟,他是她承諾會庇護之人!
雲清衍很少向哪個人許下諾言,可一旦做了,那便會永久有效,只要這人不死,他有所求,都可以來尋她。
歸雲澤面上依舊溫和無害,眼中略帶歉意道:“抱歉,清衍,我忘了。”
“你同我道歉做甚?最後受傷的又不是我!”她面不改色地轉頭,翻身下了石台,朝著怪物的方向走去。
做什麽呢?自然是……算帳!
她面色可謂是相當不善了,她雲清衍要護的人,卻被這鬼東西給傷了?不可饒恕!哪怕,對方僅是無心之舉!
歸雲澤默默地跟在她身後,不敢多言,這種時候,還是莫要再去觸她的霉頭了,情緒嘛,發泄出來也蠻不錯的。
總比憋在心裡強些!
總歸,又不是衝自己發火,他也樂意看其他人倒霉,尤其是,這人是為了自己,幸災樂禍嘛,誰不心生歡喜?
這邊,葉墨也發現了其他人痛苦的模樣,將聲音隔絕,正尋思著加大些火力,速戰速決,他沒有多大的耐心了!
倏地,風雲突變。
“閣下,手下留情!”一道雌雄難辨、難聽嘶啞的聲音響起,uukanshu緊接著,那怪物附近,三個黑衣人憑空而現。
毫無征兆!
其中一位拍了拍胸口:“好在趕上了!”他們周身皆是一片沉沉黑氣,來者的真實身份,似乎已經很明顯了。
葉墨驚訝開口:“地府陰使,亡魂接引者?所以之前出現的,果然是你們麽?”先前他便察覺到不止一次,有接引者在人間遊蕩。
“你們怎會在此?”他迅速掃了眼周圍,皺起眉頭,開口質問道:“這附近,應當沒有什麽亡魂給你們勾走!”
先前到了陰氣消失的地方,好歹那周圍確實是有人死了,可如今,這附近有死人麽?沒有!既如此,來此做甚?
其中一人上前,語氣中帶著些許尊敬:“很少有人能超脫輪回了,這位閣下,我們確實不是來接引亡魂的。”
跳出輪回之人,雖然現在很少見到了,但,哪個不是極其強橫的存在?這種人,只能與之交好,不可輕易得罪!
他的聲音,與方才出現的那道聲音如出一轍,一樣的嘶啞難聽,分不清是男是女,顯然,方才便是他開的口。
他似乎是看了一眼捕天網下蠕動的怪物,畢竟,在陰氣覆蓋下,他的面容甚是模糊不清,是保護,也是約束。
於生人而言,是保護;於他自己而言,是約束,他們身上的陰氣太重,若不采取措施,對活人的傷害是致命的!
他語氣難掩莫名:“我們,是為它而來!”而且,以他的地位論,接引亡魂這種活兒,也無需自己親自上陣。
大材小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