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秦山冷漠無情的開口,同時朝李鶴隔空探出大手。
在他向前攤開的掌心裡,一根鋒利無雙的黑色長矛憑空凝聚而出。
這一刻,賀秦山臉上浮現出醉酒一般的微醺之色,他太喜歡這種操縱一切的感覺了,這就是彼岸境界的強大實力嗎?
賀秦山隨手凝聚出來的矛鋒銳利無雙,仿佛能夠割裂虛空一般,有無上威能。
在黑色長矛凝聚成型的瞬間,它已經朝著李鶴所在的位置激射而去。
“陰陽雷殛!”
李鶴驚恐不安的向後倒退,同時口中大喝,掌心推向長矛而來的方向。
黑白二色交織的詭異閃電登時被李鶴凝聚在掌心裡,體內苦海裡近乎大半的靈氣也瞬間被李鶴消耗一空。
得知賀秦山成功踏入彼岸境界的一瞬間,他已然是驚恐到極點,深知在場幾人裡,賀秦山出手對付的第一個人必然是他。
所以,在失聲喊出那句錯愕的話後,李鶴已經是將體內的苦海靈氣催動到極致,箭在弦上,蓄勢待發。
以至於此刻他能夠在一瞬間反應過來,施展出他的最強功法,企圖抗衡賀秦山的奪命一擊。
同時,李鶴朝蘇遷投去求救的目光,嘴裡更是高呼:“主子救我!”
然而面對李鶴的呼叫,蘇遷卻是充耳不聞,他的注意力完全落在了賀秦山的身上,正露出津津有味的神色。
似乎賀秦山的身上有什麽十分吸引他的東西,以至於他此刻完全沒有注意到一旁李鶴的呼救。
至於白叔,更是吧嗒吧嗒抽著煙,嘴裡吐出一個又一個煙圈,臉上更是露出幸災樂禍的神色,擺明了看好戲的架勢。
“啊啊啊,老夫不甘,老夫還沒有當上這千歲宗之主啊!”
這一刻,李鶴徹底絕望了。
睚眥欲裂間,李鶴看到自己耗盡大半苦海凝聚而出的黑白二色雷電被黑色長矛摧枯拉朽般輕松碾碎。
苦海境界與彼岸境界之間的巨大壁壘,好似天塹深淵,讓他深感無力。
他只能眼睜睜看著完好無損的黑色長矛劃過虛空,衝著他的咽喉處激射而去。
“宗主饒命,宗主饒命,老夫一時豬油蒙心,才會做出這等欺師叛祖之事,宗主饒我一命啊,我再也不敢了。”
李鶴一邊歇斯底裡的求饒,一邊發了瘋似的駕馭神虹想要逃離千歲洞天。
但黑色長矛的速度遠遠超出了李鶴的逃遁速度。
連一個呼吸的時間都不到,黑色長矛已經追上了逃遁的李鶴,精準無比的刺穿了李鶴的咽喉。
一時鮮血橫飛,血花四濺。
李鶴的身子更是從半空中無力的跌落下去,軟趴趴的摔落在洞天的門口處。
他的眼睛瞪的十分大,雙眼裡布滿血絲,死不瞑目。
整個過程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從賀秦山拋出黑色長矛到李鶴喋血身死,總共也不過是兩三個呼吸的時間。
將李鶴這個叛徒隨手解決掉後,賀秦山將目光重新投向蘇遷,露出一個善意的笑容說道。
“這位道友,你我之間看來是有一些誤會在的,說不定就是這叛徒在其中添油加醋,顛倒是非黑白。”
“如今本宗已經將這叛徒手刃,不妨你我坐下來好好談談,化乾戈為玉帛,不知道友意下如何?”
“誤會?”蘇遷呵呵一笑道,連連擺手道,“不不不,沒有的事,你才是不要誤會了呢。”
“我就是要來殺你的。”
平淡的一句話落下,賀秦山臉上的笑容驟然凝固,眼神也瞬間變得冰冷陰森。
“道友非要如此,真打算與本宗主不死不休嗎?”
“玄黎,我要你殺的人就是他。”蘇遷直接無視了賀秦山的和談,對著自己腳下的影子開口道。
“我早已經是饑渴難耐了,桀桀桀。”
一聲刺耳怪異的笑容自蘇遷腳下的影子裡發出,旋即無數道黑色絲線爆發似的從裡面噴射而出。
這一幕讓賀秦山頓時色變,瞳孔驟縮。
“這怎麽可能,他的影子裡竟然藏著另一個彼岸修士!”
感受到鬼影玄黎周身散發而出的強大氣息波動,賀秦山不敢生出輕視之意,對著朝自己衝殺而來的無數道黑色絲線就是狠狠一拍。
他的手掌宛如巍峨大山一般,帶著山嶽般的沉重與不可撼動,朝著鬼影轟然壓下。
“桀桀桀,我奈何不了那妖孽小子,還對付不了你這個初入彼岸境界的家夥?你還是趁早認命吧,今日你必死無疑。”
玄黎發出刺耳銳利的怪笑聲,無數道黑色絲線凝聚的身軀時隱時現,瞬息之間撞碎了上方蓋壓而下的巨大手掌。
一時間光雨紛紛,黑線交織,仿佛是白晝與黑夜的激烈交鋒。
“山嶽橫空!”
賀秦山怒喝,他那朝鬼影玄黎探出的手掌猛然間增大數倍。
“轟!“
他身體四周的虛空在這一刻仿佛被壓縮到了極限,爆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
須臾間,他的手掌徹底化作了一座巍峨高聳的山嶽,有勢不可擋之勢,毀天滅地之威,仿佛能將一切妖魔邪祟鎮壓毀滅。
一道巍峨大山陡然出現,
賀秦山與玄黎的身形陡然戰至一處,兩人瞬間打出真火,虛空都隱隱開始震蕩。
若非這座千歲洞天乃是那位不知道何等修為的千歲宗開山祖師所開辟,歷經千年過去,仍舊殘留著他的強**則維系著這座洞府。
恐怕這座洞府早在兩人的戰鬥中轟然倒塌,成為一片廢墟了。
蘇遷靜靜的看著激戰的兩人,忽然間扭頭看向一旁嘬煙的白叔,笑眯眯的問上一句道。
“白叔,你不覺得此地眼熟的很嗎?”
冷不丁聽到蘇遷這麽一問,白叔下意識的身子一顫,眉宇間飛速閃過一絲慌亂,旋即重新恢復平靜。
他故作不懂的問道:“小友啊,老夫有點沒明白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呵呵,說實話,我十分好奇,你究竟是如何死而複生的?”蘇遷笑眯眯的盯著白叔,仿佛是老友在敘舊一樣。
然而這笑呵呵的話語落在白叔的耳朵裡,卻是讓他身子微微一震,臉上的笑容也變得僵硬起來。
“哦,對了,我應該先問一句……”
“你是什麽時候想起來之前的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