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凌雲聞聽一陣苦笑:“話是沒錯,可人有幾個不是責人易,責己難啊?我心裡也明白不該嫉妒林師弟,可就是控制不住,後來這事不知怎麽讓李雲奇師兄知道了,他跟林師弟一向不和,於是就想拉我一起對付他,對此我始終有些猶豫,雖然我嫉妒林師弟,可真下手害他,我還是狠不下那個心。”
殷素梅聞聽說道:“所以李師兄他們夜襲士雄這件事也找你商量過?”
燕凌雲點了點頭:“不錯,不過最後我沒有同意,事後我才知道那次夜襲沒有成功,之後李師兄找我商量過幾次,他生怕這件事遲早要泄露,到時他免不了要挨懲罰,為此他是焦躁不安,其實前天我們倆在小樹林見面就是說這件事,我勸他不如向掌門師伯他們坦白,求個寬大處置,可李師兄聽不進去,還埋怨當初我要是肯一起參與說不定事情就成了,我們就是為此起的爭執。”
眾人聞聽一時是將信將疑,按說燕凌雲介紹的合乎情理,也符合李雲奇這人的性格作風,但這畢竟是一面之詞,此時殷素梅又追問道:“那之後怎麽樣了?”
燕凌雲接著說道:“之後我好不容易安撫住了李師兄,他說會再想想辦法,之後我們倆就分手了,之後我也沒有多想,直到今天早上聽聞他失蹤了,我這才想這件事會不會與前天那次談話有關,所以才急著到處找他。”
殷素梅眼珠轉了轉:“那前天之後你們倆就沒見過面?”
“至少沒有單獨見過面。”
“空口無憑啊。”
“那沒辦法,我總不能一天十二個時辰都給你們找出證人來不是?再說你們如果要懷疑,我覺得林師弟的嫌疑也很大啊,或許是李師兄找他攤牌,結果倆人說翻了,然後就...”燕凌雲沒有說下去,但言下之意大夥都明白。
林士雄聞聽忙說道:“這只是你的猜測,其實並無此事。”
燕凌雲答道:“著啊,所以你們懷疑我不一樣也只是猜測,並沒有證據不是嗎?”
“他們沒有,我有!”正在此時忽聽有人高聲說道,大夥扭頭一看只見外面來了一群人,為首的是個相貌俊朗的老者,正是楊逍,而跟在他身旁的還有張松溪。
“外公,師父...”林士雄等人見狀趕忙迎了上去,一時間喊什麽的都有,楊逍衝眾人擺了擺手,接著衝燕凌雲一瞪眼。
“燕凌雲,你殺害同門,罪大惡極,事到如今還有什麽可狡辯的嗎!?”
燕凌雲聞聽臉色微變,接著強做鎮定道:“楊前輩,您雖然年長可也不能血口噴人啊,我怎麽殺害同門了!?”
楊逍聞聽是一陣冷笑:“事到如今你還想抵賴,我這裡有人證!”
聽到這裡眾人都是一愣,殷素梅趕忙上前問道:“外公,這究竟怎麽回事啊?”
楊逍衝外孫女笑了笑,這才解釋了整件事的經過,原本早上楊逍聽聞這件事後並未想多管,畢竟這是人武當的家務事,但後來楊逍聽說有些人因此懷疑到了林士雄,後者跟楊逍雖無師徒之名,但有師徒之實,故此楊逍覺得自己不能坐視不理,便也幫忙尋找起了下落不明的李雲奇。
結果楊逍一路找到山下,遇到了兩個打柴的樵夫,從他們口中得知了一個重要的線索,說到這裡楊逍揮手將兩名樵夫招呼了過來。
“二位兄弟,你們把昨晚的所見所聞再說一遍,不用有什麽顧忌,出了什麽事由老夫和張四俠為你們做主。”
兩名樵夫明顯就是普通的鄉野之人,很少見過這麽大的場面,一時有些緊張,當即扭頭看了看張松溪,見後者也衝他們點了點頭,二人這才壯著膽子說道:“我們是兄弟倆,我叫李二,他叫李三,就住在山腳下的李家莊,昨天我們去梅子溝看望嫁過去的姐姐,因為多聊了幾句,回來的時候已經天黑了,當時我們經過山腳下的時候就看到有人在那裡刨坑埋什麽東西,當時我們就奇怪誰這麽晚還在刨坑,也沒在意,就走了過去。”
楊逍當時指了指在場眾人道:‘那你們還認得出當時刨坑的是誰嗎?他在不在這裡?’
此時那個李三說道:“認得,就是他!”
李三說著便伸手指向了燕凌雲,眾人當時都是一驚,楊逍此時接著問道:“李三兄弟你能肯定是他嗎?”
“肯定,以前我們上武當山來進香見過他好幾次,他還為我們指過路,絕不會認錯。”
楊逍聞聽顯得是頗為滿意,抬頭衝燕凌雲說道:“姓燕的,事到如今你還想抵賴嗎?你埋藏的李雲奇的屍體我們已經起出來了,經過驗傷,他明顯是被人用武當派的手法擊斃的,你總不會說自己是出於一片好心將他的屍體給偷偷掩埋起來的吧?”
聽到這裡眾人不禁是恍然大悟,雖然尚不清楚動機,但燕凌雲殺害李雲奇這件事基本已經是板上釘釘了,樸玄是個急性子,當即上前一把抓住燕凌雲的衣領質問道:“你小子為啥要殺李師兄!?”
燕凌雲此時額頭上的汗都下來了,找書苑 zhaoshuyuan顯得是頗為驚慌,可忽然他的眼神又變得凶狠了起來,只見他忽然雙手一抬,架開了樸玄的雙手,接著一把勾住對方的脖子,同時從懷裡掏出一柄匕首頂住了樸玄的咽喉,由於事發突然樸玄甚至都來得及反抗。
“都別過來,否則我殺了他!”燕凌雲當時厲聲喊道。
大夥見狀都是一驚,誰也沒想到燕凌雲居然會狗急跳牆,張松溪當即上前喊道:“凌雲,你別胡來,你已經殺了雲奇,不能一錯再錯啊。”
燕凌雲此時眼睛都有些發紅了:“四師叔,我也不想這樣,一切都是他們逼我的!林士雄也好,李雲奇也罷,還有金錢幫那些人,一個個都不肯放過我!”
眾人聞聽不禁一愣,說林士雄和李雲奇逼他雖然未免有些混淆是非,但大夥好歹還能明白其中的聯系,可怎麽突然又扯到金錢幫了呢?只有林士雄一下子想起了明真之前所說的話,莫非金錢幫在武當派的另一個眼線就是燕凌雲?
張松溪雖然不太清楚這其中的細節,可也隱隱猜出了什麽,當即說道:“凌雲,師叔知道你是個好人,之所以走到如今這一步一定有你的苦衷,這樣,你先放開樸玄,有什麽話我們好好說,師叔可以擔保我們一定對你從輕發落。”
燕凌雲聞聽眼珠轉了轉,似乎有些動搖,可最後眼神還是恢復了那份狠厲:“四師叔,不是我信不過你,只是我自知罪孽深重,就算你們老幾位肯從輕發落,我也不會有什麽好下場,如今我就只有一個要求,放我下山,到時我自然把樸玄給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