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難道真的要立二哥當太子,他是什麽人你還不清楚嗎?”四皇子忍不住地開口問向武皇道。
周圍的幾位皇子也不再閉塞,都隨之附和道:
“是呀!父皇,就算是因為二哥是皇后的孩子,你也不能...”
“父皇你剛剛還說楚貴人,本以為你要立六弟為太子,可你卻...
“要是真的立六弟為太子,我沒意見。”
“我也沒有。”
......
大皇子輕歎了口氣,看向武皇那愁容的臉,像是發現了什麽。
他隨即開口道:“父皇,難道現在,朝中開始動蕩了?”
聽到此話,武皇輕歎了口氣,隨之無奈地點了點頭。
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二皇子並非他的孩子。
而是馬皇后與相國所生,這也是他之後才發現的。
隨著他年齡的不斷增長,相國也暗自插手推崇。
使得現在的朝中,人心凋零。
大多皆被兩人所掌握,要都只是這些,他自然不怕。
讓他害怕的是二皇子身後的護道人,他正是軒轅閣的人。
如果把青雲門比作三流宗門,那麽軒轅閣自然就是第六等的存在。
如今做的這一切,只不過是他。不想因為這事,牽扯到沈劍心的頭上。
可現在看來.....
他再次歎了口氣。
見周圍的人還在絮絮叨叨的,武皇起身猛拍了一下桌子,怒聲道:“都別說了!劍心,過幾日便帶著她離開吧,跟隨凌虛真人回青雲門。”
他的語氣逐漸變得柔和,可這柔和之中更是夾雜著許多額的無奈。
這更加勾起了沈劍心的好奇,他看了看眾人,隨即開口道:“不管你們怎麽想,要是敢在我這使絆子,捅刀子...
他的語氣逐漸變小,沒有再往後說下去。
可那雙冷漠之極的雙眼,像是一潭死水,深不見底可是那種冷漠之中又帶著一絲瘋狂的嗜血,仿佛隨時都有可能迸發出來,讓眾人覺到心驚顫。
都沒有作聲。
“那父皇,我和霜雪先走了。”
說完,沈劍心慵懶地伸了個懶腰,朝著眾人微彎了下腰隨之離開。
“唉!六弟!六妹!等等我!”
三皇子哆嗦地站起身,追趕似的離開石屋。
隨即,石屋內的眾人也隨之散去,隻留下了大皇子和武皇坐在原地。
“父皇,兒臣還是有點不明白,為何要怕她們?”
大皇子面色沉靜道,臉上寫滿了疑惑。
武皇只是淡淡地笑了笑,目光看向他手中的畫,隨即站起了身,朝著他靠近。
以前那威嚴無比的父皇,在此刻竟浮現出了最為平凡的笑容。
令的他都有些沒反應過來,以至於手中的畫被武皇悄然拿下,他也沒有絲毫感觸。
只見,武皇翻開了那幅畫。
看向那素描的女子,他的目光柔和,仔細一看,竟能發現,他的雙眼中夾雜著些許淡淚,在眼眶中打著轉。
他伸出左手,輕揉著大皇子的腦袋。
雖說大皇子的發絲被他揉得雜亂,可他卻沒有絲毫的在意。
相比之下,他還從未感受到過如此厚重的父愛。
也許這一刻,他才是一位父親。
君王帶給他的壓力太大,太大。以至於內心之中最深的掩埋的故事,也只有對夜傾述,怕是連對夜傾述的時間也沒有。
武皇的喉結上下滑動,眼中流出一滴淚珠,啞著嗓子道“劍雪,這些年委屈你了,也只有這樣,父皇也才能保全你們三兄弟...
他的語氣越來越小,似那石門外的雨,越來越小。
“不委屈!父皇,我好想近些仔細看看劍心,仔細看看老三,這麽多年來的隱忍逢場作戲,不就為了這一刻嗎?”沈劍心的目光決然,他伸出手輕輕地拍了拍武皇的後背。
“唉!都怪父皇,果然還是儒家所說的:人心,果真如冰,女人心,也隻分善,惡。”
話音落,武皇一臉不舍地合上了手中的畫,隨之遞給了他。
“也不知那位大人是否願意出手,要是不願,也罷。”
聽到這話,沈劍雪哽咽了一下。
國師從來不參入皇朝內鬥,即便是換君王,也不會有太大的作為。
這麽多年以來,國師從不徐聞朝中任何事。就仿佛像是對此絲毫不感興趣似的,卻又一直在此。
說到這時,武皇的神色肅然了起來。顯得十分的鄭重,但隨後臉色略緩下,又歎道:“走吧,事在人為。若是天命如此,若離開,也是命中注定,若勝,亦是如此。”
離開石門,武皇緊緊地鎖著石門。
轉身的目光之中,不舍,懷戀,過往的一幕幕畫面,就像是這逐漸停下的雨,隨著風消散。
“也不知夫人,有沒有想我。 ”
沈劍心一隻後牽著霜雪,走在白玉長橋上,喃喃自語。
目光望向高台之時,內心有些觸動。
回想那絕豔於世中的仙子,硬生生地拔出蘿卜,他隨即歎了口氣。
單手放進衣兜,輕柔著那件白色衣衫。
他斂眸凜聲道:“霜雪,趕了一天的路,也麻煩你了。我先送你去合歡宗歇息一會,咱們七大姑八大姨的離世,注定與二皇子有關,等晚上咱們再去瞧瞧。”
霜雪臉色冷了下來,真想開口說些什麽。
可此時的三皇子跟了上來。
“六弟!六妹!”
他喘著粗氣,持著青扇一直扇著風。
“三哥,又怎麽了?難道想讓我去你那看看蘭嫂?”沈劍心又怎能猜不到他的小心思?
果然,如他所言,三皇子喘著粗氣,開口道:“走,去三哥那玩。”
沈劍心又怎麽會去?要是被他發現出什麽端倪,指不定他會做出什麽出格的事。
他淡笑道:“那個..明天吧,馬車上顛簸,有些累了。”
“嘿?三哥你這不妥吧?”
只見,三皇子伸手緊緊地拉著他的手往後拽著。
“這麽久沒去三哥那了,難道是對我...
他的目光逐漸變了色,沈劍心連連點頭。
隨即抬了抬手示意霜雪先走,不是他不想拒絕,看他這模樣,就像是發病了一樣。
不怕人變態,就怕變態的是兄弟。
聽到這話,三皇子臉上笑得更歡了,隨即開口道:“今夜,三哥也陪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