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在那位老鴇的帶領下來到一處雅間,老鴇把李義推到上座後把陳文也安排在李義的身旁位置,隨後弓腰為兩人倒上茶水恭維的說道“李公子您稍等片刻,水凝那丫頭知道您來了還在打扮呢”
李義則擺手說道“不急,今日主要好好款待我的貴友”說完還輕拍了下陳文的肩膀。
老鴇略微震驚的看著陳文,竟然能得到李公子的青睞,隨即李義又補充道“忘介紹了,這位是陳府的二公子”
這時老鴇又來到陳文身旁邊給陳文續上茶邊說道“原來是陳公子啊,早聽聞陳公子一表人才如今一見果真儀表堂堂啊”
坐在一旁的陳文第一次來此種地方臉上神情呆滯,語氣吃頓地應聲道“哪裡,哪裡”陳文整個人看上去與此場景格格不入。
老鴇還想貼的更近說些什麽這時房外傳來輕微的敲門聲,老鴇收起手上的動作前去開門,陳文等人一同朝房門看去就見那位老鴇身後跟著走進一位身穿青白長裙一手拿著紈扇虛掩著下半張臉露出一雙清純的眼眸,耳邊的玉墜和散發上的玉簪顯得女子柔情似水一般。
女子白皙的肌膚碎步跟在老鴇的身後,陳文見後喉嚨不自覺的滾動了一下,李義和老鴇相視一笑隨後老鴇開口輕笑說道“李公子,陳公子,水凝姑娘來了,老鴇先退下了,有事您吩咐”說完就小步後退出了門外輕聲關上門後又恢復了一些冷淡。
屋內...
水凝看著坐著的兩人把手拿紈扇放了下來露出一副絕美的臉蛋,隨後雙手放於腰間一側微蹲著輕聲柔軟的說道“水凝見過李公子,陳公子”
陳文看著眼前的女子,看著那纖細的小手,那被胭脂染紅的薄唇頓時愣了神,這時一旁的李義輕咳兩聲把陳文的思緒拉了回來,陳文一下有些羞澀的低下了頭,拿起水杯一飲而盡,隨後李義揮手示意水凝起身,水凝見此就要往李義的身邊坐下。
但李義一個眼神飄向陳文,水凝也隻好坐到了陳文身旁,見陳文這般模樣水凝有些靦腆開口說道“陳公子長的可真是俊俏,曾多次聽他人說起如今一見水凝都有些犯了花癡呢”說完又給陳文續上了茶水。
陳文還是不語,繼續端起茶杯,見此水凝又開口說道“不久前陳公子您的大哥還與水凝說起您武功了得,都能打的不分上下呢”
聽此陳文端起的茶杯在空中停頓了一瞬然後小酌了一口放下茶杯緩緩說道“水凝姑娘妙讚了,陳某慚愧,如今的實力還不及大哥半分”
“誒,陳公子太謙虛了,你看我自幼習武可如今患上腿疾空得一身武功可無法為朝效力”
“哎...”說完李義深深的歎了口氣。
“話說下次武舉不到一載,看來很快就能見陳公子大放異彩了”李義眼神複雜的說道。
“李公子說笑了,陳某不過只會些三腳貓的功法,不敢丟人現眼”
“此言差矣,你大哥陳武可都說了,不過兩年你的成就定不遜色於他,要是你都是些三腳貓,那這大朝的人不都只會些皮毛”
“不敢,不敢,大朝人才輩出,陳某只能盡力而為”說完陳文拿起茶杯向李義敬去。
見兩人如此恭維起身道“想必陳公子是第一次來此處吧,那水凝姑娘為陳公子演奏一曲如何?”
陳文有些拘謹看向李義,李義淡然一笑點頭同意。
水凝走到一旁紗簾內,裡面擺放著一架古箏,水凝拾起長裙端莊坐下,白玉的雙手撫到古箏上試彈了兩下對著簾外兩人嫣然一笑便開始了彈奏,陳文兩人聽著琴聲相互碰了個杯後身心便投入琴聲中。
這時陳文感覺身處一座茂林深山中天空陰沉,隨即遠處有著一束亮光慢慢擴大往自身而來,這才看清那是團大火正朝自己席卷而來,陳文想要後退可四周都燃起大火陳文無處可逃,火勢越來越大馬上就要燒向自己,陳文感覺身體被大火燒的燥熱。
大火將陳文包裹著,陳文的衣物被點燃,全身的毛發變成焦炭,皮膚也焦黑,一些衣物滲進肌膚之中,就在這時天空下起大雨,火勢慢慢變小直至熄滅,陳文身上也冒著熱氣,陳文無力的癱倒在地上不一會就暈了過去。
這時天空烏雲處落下雨點,雨水滴落在陳文的臉龐,順著側臉滑落到地上滲入焦土,陳文原先腳下的一株花草緩緩挺立,隨後花開凋零,掉落的花瓣慢慢枯萎滲入焦黑的土地上,仿佛過了一刻地上慢慢露出一顆萌芽長成原先的樣子,這時周圍附近許許多多的萌芽衝破土地的屏障長成多樣的花束。
許多的生機以陳文為中心向四處蔓延盛開,一朵朵花一顆顆樹都冒了出來。
這時陳文緩緩睜開眼睛,吃力的坐起,但原先的灼燒感全無,陳文看了看自己的雙手,方才潰爛燒焦的手也恢復到原先的模樣,陳文又摸了摸自己的臉蛋,頭頂都如同原先的觸感。
陳文迅速起身把自身摸了個遍都無異常,這時才注意到方才還滿是火海的茂林也變成原初的樣子細看上去還比方才更加茂盛,天空的烏雲也逐漸散去,一束暖陽照射在陳文的身上,隨後一道道光依附在陳文身體各處。
這時陳文感覺肩膀傳來一道溫暖,耳邊也傳入一道柔細的聲音,陳文側耳聽去
“陳公子,陳公子...”
陳文這時才清醒過來,陳文睜眼就見水凝姑娘臉清晰的展現在兩眼之間,又感覺到肩膀那道溫暖是水凝的手搭在陳文肩上,另一隻手還時不時在陳文眼前搖晃,陳文見與水凝姑娘如此曖昧,頓時坐了起來後退了幾步。
水凝見此立馬上前攙扶問道“陳公子,您怎麽了”
陳文下意識的擋住水凝的手。
“無事,只是水凝姑娘的演奏讓陳某恍神,猶如身處其境一般”陳文臉頰微紅,口齒不清的說道。
聽此水凝手擋口唇淺笑道“小女不才,還望陳公子多擔待”
這時李義插口說道“陳公子你有所不知,水凝姑娘可是陵城才女,更是閣內花魁”
“多謝李公子褒獎,那水凝再為兩位公子演奏一首”說完又坐回古箏旁。
一晃一個時辰過去...
原先的那位男子李二推著李義走出閣外陳文,水凝,老鴇跟隨其後。
這時陳文走上前來到李義眼前拱手說道“李公子,今日多謝款待”
“陳公子哪裡話,你我之父本就是至交,我等不過再續前志,往後再與陳公子把酒言歡”
“嗯,自然”陳文目光冷漠的回道。
“李公子,陳某先告退了”陳文行禮道。
李義瞅了瞅周圍試探的說道“誒,陳公子不妨乘坐李某的馬車送你回府如何”
“不勞煩李公子了”陳文擺了擺手準備要走。
見此李義也不再邀請陳文,而是拱手回禮道別。
隨後陳文與李義身後的水凝姑娘和老鴇相視道別後轉身就離開了意如閣。
李義見遠去的陳文,眼神也暗淡下來,在思考著什麽,水凝見李義一臉茫然的樣子,手如同往日一樣搭在李義肩上。
李義抬手在水凝手上輕撫了幾下後便拿開了水凝的手,水凝有些詫異但也不敢說些什麽,這時李義說道“今日我還有要事,改日再來找你”
隨後李義揮了揮手示意一旁的李二。
李二便推著李義走了,李二沒有推向馬車而是拐向別處,逐漸李二與李義也離開了水凝等人視線,水凝則扭著纖細的腰肢走回到閣中。
李二推著李義來到一處偏僻木屋處,李二將李義推到台階下,走到門前先是輕敲了一下後又重重的連敲兩下隨後說道“千縷重山萬絲盡”門後的男子緊握手中的匕首緩緩放下回道“依山依水順天際”
這時門外的李二推開房門只見屋內只有簡單一把破椅和一堆鋪平的茅草,屋內的男子揉搓著胸口從門側走到李二面前,李二嘴角冷笑一下後把李義抬進了屋內。
李二順手把門關上,這時李義神情冷漠抬起右手食指勾了勾,身後的李二上前來到那名男子面前抬手一巴掌直接扇在男子側臉上。
男子被這一巴掌扇倒在地,男子此時耳鳴瞬間嘴角與耳處流出血痕,男子一隻手握著被扇的臉另一隻手撐著地,緩了一下後便呆呆的站起來到李義面前。
李義有些憤怒地看著眼前的男子言語冷冰冰的說道“知道為什麽嗎”
男子大氣不敢喘的回道“屬下知錯”
李義打開折扇對著自己扇了扇讓自己冷靜下來些,隨即眼神變得平緩說道“方才你與陳文交手一招也沒對過?”
男子不知所措的暗自低頭道“是...屬下無能”
李義閉眸仰頭靠在木椅上深吸一口後緩緩睜開眼睛低頭看向自己的雙腿臉上露出狂喜之色。
另邊...
陳文走在路上想著“李義此人有些奇怪,明明沒見過幾面但看上去像是與我多年未見的好友一般,但想到此人作風”陳文頓時搖搖頭還是少接觸為妙。
這時陳文又想到方才水凝姑娘的話,陳武大哥也經常去?但又想到陳武那副寵溺的臉龐又搖搖頭心中暗自嘀咕著“應該有要事想談吧”
這時陳文看著街邊的攤販,來到一個賣糕點的攤販前想買些回去給陳靈玉,買了一些糕點後便想回府,但走了幾步後又回頭朝另個方向走去。
半個時辰後陳文來到一處山腳下,此地正是廣影寺,陳文來到半山腰拐進了一處竹林中,陳文還是如同上次一樣手中拿著木棍一邊掃開腳下的雜草一邊往深處走著。
陳文跟隨著記憶走了半個時辰後來到小溪處,陳文抬頭看著遠方的木屋隨後蹲下雙手捧起溪水喝了一口後便站起朝木屋的方向走去。
就走到上次那幾名亡命之徒地時,這時陳文才想到還有影隊那三位,隨即想到那位影隊長極的話“我們是專門保護您的”然後又想到被那名男子偷襲時影隊卻沒有半點動作。
陳文環看四周見沒人大聲喊道“喂,那什麽,影隊在不在”但呼喊半天沒人回應難道是被幕後人派回去了?
陳文對今日所遇之事充滿疑惑。
遠處的三人厄小聲問道“大哥,我們要不要下去”
剛說出口禁一腦瓜蹦就打在厄的頭上“老爺怎麽說的你這麽快就忘了?”
頓時厄委屈的低頭畫著圈。
陳文邊走邊想著,時不時抬頭看向木屋的方向,隨著時間的流逝,木屋的身影逐漸擴大。
半個時辰過後,陳文拄著木棍朝斜坡上走去來到那木屋前,前方是一片長滿雜草荒地,一旁近半裡處一處斷崖,後方還有一山澗,陳文漫步走到門前一開門一股霉氣撲鼻而來。
陳文走進木屋,屋內十分整潔簡單,跨過門檻就一張小方桌和幾把木椅整齊擺放在那,陳文上前伸出一指劃了一下在方桌上留下一道清晰可見的劃痕,牆上方被蜘網布滿山水畫,陳文上前踩在椅子上掃去蜘網上面的魚鳥活靈活現,魚池旁是一老人帶著兩小孩,在下方還有一行字但只能看見一花字。
右側則是一個小房間,裡面就一個竹床陳文走出木屋又來到木屋的左側這也有一個房間,裡面是做飯的地方,陳文回到荒地處抬頭看著這間木屋,滿臉是失落。
本以為此處是無塵大師歸隱之地,但見此處應該多年無人居住,即使這樣剛開始陳文還想在裡翻找出有關無塵的信息,可結果令人失落。
陳文又見天色逐漸暗淡低頭輕歎,轉身便下了山。
兩個時辰後陳文回到陳府,天色已經暗下,但陳文老遠就看見府外有一位女子埋頭蹲坐在石階上,走近一看才發現是王月如,陳文走上前輕拍了下王月如肩膀,王月如睡眼朦朧的抬眸一看,看見那熟悉的面孔,一下站了起來低語道“少爺,您回來了啊”
“嗯,你...一直在這等我?”陳文語氣拉長問道。
王月如低頭沒有說話,陳文見此也不再說些什麽,直徑走進府內王月如乖乖的跟在後面,陳文來到自己房門前剛要打開房門的手頓時停住,隨後轉身對著王月如道“月如,你去準備一下,我要洗浴”
王月如點頭應答便離開, 而陳文沒有回到自己屋內而是來到陳靈玉房門前,陳文輕巧房門說道“玉兒,睡了嗎”
屋內傳來低聲“來了”陳靈玉打開房門嘴角微抿眉間微湊言語略微生氣的說道“你到哪去了,這麽遲才回來,還以為你不回來了呢”
陳文尷尬的撓了撓後腦杓,隨即把身後的糕點拿了出來討好道“我這不是給你帶好吃的來了嗎”
見點心的面子上,陳靈玉語氣緩和一些冷淡“行吧,進來吧”
陳文來到屋內坐下把糕點放在桌子上,打開油紙裡面的糕點散裂一堆,但陳靈玉卻絲毫不介意的拿起一小塊吃了起來。
陳文看著陳靈玉吃著臉上也露出欣慰的笑容。
陳文看著陳靈玉吃的如此著急傻笑的遞上了茶水,呆了半晌陳文打著哈欠,這時陳靈玉突然開口道“文哥哥,你知道陳武哥那紅箱是何物嗎”
見陳靈玉臉上露出得意之色還是極為配合道“是何物?”
“給我按按”陳靈玉指了指自己的肩道。
陳文苦笑還是捏了起來“好啦,現在能告訴我是何物了吧”
陳靈玉晃頭細品道“是把黑劍,看上去極為鋒利,但陳武貌似很不喜歡的樣子”
以為是何寶物一聽陳文停下手中動作朝屋外走去“困了,我先回屋睡了”
見此陳文回到自己屋內,陳文坐在床邊從胸前方袋裡拿出那枚玉牌,原本想放到枕頭底下但似乎想到什麽又放回到胸前方袋裡。
這時王月如推門而入說道“少爺,都準備好了”
“好”陳文站起朝浴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