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定他就躲在不遠處的黑暗裡,等著看師傅這個老頭子著急的樣子。
天色越來越晚,萬春流的心也慢慢沉入了絕望,他再也不願意等了,晃動身形,穿越在於三經常去的地方,他進谷十多年來,惡人谷裡的人從來沒見過萬春流這麽急躁過。
找過他所有有可能去的地方,都沒有見到他,又飛掠而去到經常采藥的地方去找。
小魚兒也發現了萬春流的異常,追出來喊:“萬伯伯,你怎麽了?”萬春流也不理他,也許他已經想到了於三失蹤的原因和結果。
小魚兒見萬春流不理他,從來沒有這樣冷漠地對待過他,他也很意外,跑到萬春流的家裡發現於三不在。
小魚兒是多聰明的人,一下子就想到了原因所在。跑到哈哈兒的酒店瞪著眼睛,生氣地質問:“你們是不是把於三給殺了?”
“哈哈哈,小魚兒你說什麽呢?我怎麽聽不懂你在說什麽?我為什麽要殺小三子呀?那孩子那麽乖巧,要是非殺一個人的話,我情願宰了你呀!”哈哈兒揚著笑臉說。
小魚兒知道即便是問也聽不到實話,氣得他一跺腳,“嗨!”一個跳躍也閃身出去到山上去找於三了。
他剛走,其他幾個惡人從陰影裡閃身出來,對視一眼,都轉身離開了,這一樣大家都明白是什麽意思。
看小魚兒的反應,他們的下手是對的,如果不盡快剝奪了小魚兒的友情,他怎麽能變成天底下最壞的惡人呢?這麽多年的心血豈不是白費了?
小魚兒瘋狂地奔跑在山野裡,也已經猜到了於三的下場,他也想到李大嘴那裡去看看是不是把於三給吃了,但是他不敢去,他也心存一絲絲的僥幸,萬一於三是在山上采藥時摔傷了回來晚了呢?又或者是遇見名貴的藥材耽誤了時間了呢?又或者……
不管什麽原因吧,只要能再見到於三,小魚兒願意拿任何東西來換。
十來年的日子裡,兩個同齡人打打鬧鬧,相互捉弄,於三經常教小魚兒唱歌,那個詞有的粗狂豪邁,有的婉轉動聽,於三經常給小魚兒講故事,那些故事裡有大鬧天宮的猴子,有貪吃懶惰的豬精,還有迂腐無能的和尚……
還想起自己被杜伯伯逼著練功受傷時,於三細致地給他處理傷口,疼痛時於三給他吹氣減少疼痛,就像自己的哥哥細致的照顧著弟弟……
又想起自己捉弄於三時,他那狼狽出糗的窘態,自己哈哈哈大笑,於三卻尷尬地躲躲閃閃……
“於三!於三!你在哪呀?”小魚兒大喊,聲音在山野裡回蕩,淚水滑落他的臉頰。
小魚兒很懊悔,萬伯伯不止一次告誡過他和於三,不要膩歪在一起,這樣只會給於三帶來麻煩。他沒有聽,他認為杜伯伯、笑伯伯、陰叔叔、李叔叔、萬叔叔,還有屠姑姑都是他的親人,也就是於三的親人,他們雖然不喜歡自己和於三一起玩,但總不至於要對於三下手。
他還是沒有想到這裡是惡人谷,根本不能按照常理來對待。
小魚兒哭了一會兒,猛地擦乾眼淚,起身向回走去,他再也不相信任何人,哪怕是養他的那些人。
當天回到萬春流的家裡,萬春流也已經回來了,依然在藥房裡研磨他的藥,有關於三的所有東西都被他堆在院子裡一把火燒成了灰燼。
見小魚兒來了,將他拉到屋裡關上房門說:“忘記他,當他沒有存在過!我不想失去了他,再失去你!”
於三被半人半鬼陰九幽一掌擊碎了丹田,渾身的功力瞬間瓦解,於三口吐鮮血當場暈了過去,像破布娃娃一樣跌下了懸崖。
五大惡人在懸崖頂上向下看去,下面雲霧繚繞,深不見底,都不知道懸崖下面通向哪裡,他們之間陰九幽的輕功最好,不過他也不知道懸崖的深淺,他也不敢冒險跳下去察看。
於三在下墜過程中已經暈厥失去了知覺,也不知道掉下去多少丈深,直到長在山壁上的幾棵喬木將他掛住,才不再向下掉去。
於三像一片破麻袋掛在喬木枝上一動也不動,不知過了多久,天氣下起了大雨,雨水澆在於三身上,於三的手指動了動,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就睜開眼睛這個時間,有一個一百年那麽,他被陰九幽擊碎了丹田,幽冥陰冷的掌力沒有立刻奪走他的小命算作天地造化。
於三艱難的張開嘴,讓雨水流進嘴裡,補充一些水分,增添一些力氣,他依然靜靜地掛在樹枝上一動不動,仿佛是在回憶發生了什麽事情,不是他不想動,是無法動彈,連思維都無法動彈的那種艱難。
好不容易攢夠了一絲力氣,默念:“進入空間!”
瞬間於三的身體出現在系統空間當中,在空間裡他可以用意念進行各項操作。他用意念把自己這些年煉製的補血的,補氣的,治療傷勢的藥統統塞到了嘴裡,就連治療外傷的系統黑藥,也吞服了一瓶。雖然是藥三分毒,但是現在的身體太虧空了,需要大補才能恢復過來。各種補藥在腸胃裡融化,身上滾起一陣陣暖流。
於三進入到空間,不再掛在樹上風吹雨打,身體暖和了不少,加上藥物的恢復,他逐漸恢復了很多力氣,他也顧不上自己身上的血汙將自己丟在自己的床上,沉沉地睡了過去。
睡覺是最好的醫療,不管是生病還是受傷,身體都會變得虛弱,出於自身的保護機制,身體就會陷入到睡眠或暈厥當中,讓身體有時間進行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