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後來這漁民中出了一個人物,在武林中闖出名聲、在這裡立下門派傳承,才改寒鴉為飛龍。
經百年的光陰變遷,島上建築林立、人煙稠密,已經變得十分熱鬧。
根據經常去島上的商人說,這島上的人口至少過萬!
不過,因此島位於水網密布、暗礁叢生的大澤當中,兼島上民風彪悍不服王化,所以朝廷一直沒能將此島納入管制。
曾經當地的官府也不是沒有派水師攻打過,但嘗試了好幾次都以失敗而告終。
再加上飛龍島多年來隻參與江湖紛爭、未曾有立旗造反的意思,所以官府也就捏著鼻子聽之任之,隻當這處法外之地不存在。
“水何澹澹,山島竦峙,可真是一處虎踞龍盤的好地方,有這大澤天險相護,勝過三萬雄兵,簡直就是異界版的水泊梁山!要是在左邊那山峽與島上之間連上鐵索...”
劉煜乘一葉扁舟,目光遙望逐漸接近的飛龍島,不禁生出感慨。
他可是職業武夫,正經的兵家中人,對有關於打仗的一切事務都很感興趣,一眼便看出飛龍島的形勝所在。
這也是他選擇先來接收飛龍島,而不是另外七家門派的原因。
劉煜以真元當做船槳催動,令小舟穩定前進,使飛龍島在眼簾中的輪廓變得越來越大。
而這時,於島附近遊弋的一艘快船,發現了劉煜的小舟。
船上的飛龍島弟子見舟上未插飛龍島下發允許來往經商的旗子,就馬上意識到不對,當即氣勢洶洶地朝小舟靠近。
“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快船上的飛龍島弟子持刀佩劍,其中一人運起內功,高聲呐喊。
“來得正好。”
劉煜瞅準時機,在兩船相隔數十米時,他的身影一躍而起,重重落在船上,讓整條船跟著狠狠地晃悠了一下。
“高手!”
看著這位背負雙手,淵渟嶽峙的身影,船上的人大驚失色,意識到來者不善。
其中為首者抱拳道:“敢問尊下何方神聖,我們是飛龍島門下巡島弟子,我們家董掌門...”
劉煜直接出聲打斷:“董彪回不來了,從即刻起,本人便是飛龍島之主。”
“什麽?”
船上的飛龍島弟子一時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聽不懂不要緊,認識這個嗎?”
劉煜喚出奪壽法劍。
他一手持劍,一手輕輕撫摸著劍身說:“仙人撫你頂,助我享長生!此為長生法劍,可願奉獻首級相助?”
...
飛龍島只有當代掌門董彪是武至先天的武者,其余門中的長老、弟子們,沒一個是先天。
所以劉煜入主飛龍島的事很順利,隻用了一個時辰就搞定了。
當然,他不是什麽屠夫,他很會講道理。
畢竟他要的是錢糧資源,而不是一整座島的屍體。
只不過若是道理講不通,那他也略懂一些長生術。
...
島上議事大殿。
“不錯不錯,爾等很識時務,皆為俊傑。”
望著眼前幾十口裝滿金銀珠寶的大箱子,以及降人們獻上的魚鱗冊、各種帳簿,劉煜表示很滿意。
然後吩咐道:“從現在起,一切規矩先照舊,該怎麽來就還怎麽來,不要出亂子。”
“島主慈悲!”
一群見識了他厲害而瑟瑟發抖、內心忐忑的降人們聽了這話,立即高呼。
“都下去吧。”
劉煜揮揮手,降人們如蒙大赦,連忙退出大殿。
“嘖嘖,果然還是搶劫來得快。”
劉煜從一口箱子中抓起一件珠寶,放在眼前細細打量。
拇指大小的珍珠晶瑩圓潤,折射著光澤,還是一整串十幾顆,這東西放在大周世界裡,拿到當鋪去至少能當五百貫!
五百貫什麽概念?
一名漢州牙兵,如果不算平日中的賞賜的話,正常一個月的薪水,也就四貫錢,四兩銀子。
不說漢州城外的鄉縣,就說漢州城內普通的平民百姓之家,兩貫錢就夠一家一個月的吃穿用度所需。
“除此之外,還有不少糧食、食鹽、布匹...這趟果然來對了。”
劉煜又拿起那些帳簿開始翻看。
“咦,沒想到這島上竟然還有一座鐵礦?”
他仔細翻閱一本帳簿,這上面有著飛龍島打造刀劍等兵器,與其它武林門派交易的記錄。
“原來飛龍島主要就是經營軍火生意的,怪不得這麽有錢。”
武林門派是江湖的一部分,而江湖又是由人所組成的,是人就要吃飯,一個發育正常的武林門派如果沒有主要收入支柱,那肯定不正常。
比如禦劍山莊的收入支柱,就是禦劍山莊周圍那千畝良田,以及遍布於龍華府內的數十家鋪子。
飛龍島也是武林門派,不是普通過日子的老百姓,經濟來源肯定不能是打漁砍樵。
“也對,這飛龍島不在官府治下,做很多事就比較容易,有這種便利,還有得天獨厚的鐵礦,如果不鍛造兵器、做軍火生意,那飛龍島歷代掌門才叫沒腦子。”
當然,做軍火生意歸做軍火生意,可這生意中卻不包括買賣鎧甲。
只要是以冷兵器為主的時代,私藏、私鑄甲胄,那就是天大的重罪,和鍛造普通的兵器不是一種性質。
飛龍島身為武林門派,還搞軍火貿易,這已經很挑戰大梁官府的神經線了,要是敢在出售的兵器中包含盔甲,那大梁官府就算付出再大的代價恐怕也要給他剿了。
“雖然島上也有數十副鎧甲,剛剛還被我親手毀了十幾副,不過這明顯是飛龍島不能暴露給外人的家底,是到了生死關頭拿出來用的。”
“可惜,如果我真的只是一個先天武者,面對數十甲和上百張強弓勁弩,還真要暫避鋒芒地退去呢。”
放下帳簿後,劉煜聯想到了一個問題。
他將飛龍島給佔了,那些和飛龍島有關系的勢力會不會來找他麻煩?
比如說,飛龍島每年都要給所在行省的文武官員上供一些銀子,以換取這些官老爺們對飛龍島很多違法亂紀之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要上綱上線地出動水師來圍剿,這樣對誰都不好。
又比如,飛龍島的軍火生意裡,其實還有幾個世家的股,不然商路不會如此通順。
他再深度聯想,這還只是飛龍島,他還打算去將剩余七家門派的財富給搬走呢,那七家門派背後的關系只怕會更加錯綜複雜,更加麻煩!
“我想一定會有麻煩。”
劉煜眯起眸子,走到窗前。
議事大殿建在整座島最高處的平台上,站在這裡能俯瞰島上的一切景色,以及島外那水波粼粼的澤面, 附近兩側山峽。
要不要就此罷手,隻佔了這飛龍島就行,剩余那七大派的老巢不去搜刮了?
眼下這些財物、資源,勉強先夠用了。
如此一來,麻煩應該會少很多很多。
“不行!”
“收集武學要人,要人就得徹底掌控漢州,掌控漢州最佳的方式就是收服五營牙兵,收服牙兵要錢,這點錢不夠。”
“另外麻煩肯定會來的,再多一點也無所謂,除非我現在立即銷聲匿跡,選擇放棄剛到手的東西。”
劉煜果斷否定苟著的方案。
他雖有長生術在身,只要不浪便能長存,穩健是為最佳王道,可這苟也得分怎麽苟。
該苟的時候當然要苟,君子藏器於身、待時而動。
不該苟的時候硬苟,為了苟而苟,那就不是苟了,是真狗!縮頭烏龜窩囊廢!
“再怎麽說我也是一位降臨世俗的‘仙師’,於世俗中有著超然的地位,還沒進入修仙界呢,做事豈能瞻前顧後、猶豫不決?要苟,等今後進入修仙界再苟也不遲。”
劉煜有想過此界那條修仙者不得在凡間稱王稱霸、大肆殺戮的規矩。
但他只要錢,又沒想在此界創業,顛覆大梁朝廷的統治。
“想來,若真有那修仙者來找,也不會是什麽大能,隨時準備著離去就成。”
劉煜心下大定,然後將自己得到的,此方天地的武林秘籍拿出來。
他倒是要研究一番,此界武功與氣血武道、真元武道之間,到底有何區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