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隨筆之三害 第15章：義除金刀門，巧計偷狐妖（3）

且大概率是六指吳的人。

時間回到昨天。

話分三頭，第二個話頭，便要說到方城的一個捕快:三腳馬，馬捕快。

此人年方五十，在古代算是正兒八經的老人了。他身材乾瘦，高鼻梁，寬鼻翼。

馬捕快腿腳不便，自三十歲起便每日拄拐，至於原因，則是當年辦案得罪了當地大戶，被打斷了腿。

若不是當年的縣令見馬捕快辦案十分得力，破了方城內十幾宗殺人案，力保他。

說不定馬捕快當年就已經死了。

如今五十的馬捕快，因年歲較大，於前年辭去了捕快一職。

而金震死後，金河第一時間想的便是請馬捕快出山。

要說金河此人，也是較為聰明，他想的是:“論打打殺殺，馬捕快自是不行。但是論查案，我金刀門找不出一個能比得上這個成名已久的方城神探。”

“而不論是仇殺，還是有人想對付我，都要先找出凶手以後再做計較。”

於是金河便遣了管家帶上金銀若乾，並酒水、臘肉、綢緞兩廂，請馬捕快去調查凶手。

馬捕快都一個退休的人了，自是不願意摻和進這種事情。自從他的腿被打斷以後，他做事就小心了許多，平民的案子盡管查，大門大戶的案子小心查，江湖門派的案子碰都不碰。

但，馬捕快又不敢拒絕金刀門。

別看那管家笑呵呵的，一副求人辦事的模樣，但是隨行的金刀門打手，那一個個都不是善茬。

馬捕快也只能自認倒霉，答應了下來，但是金銀和禮物都沒收。

隻說:“我盡力而為，若是沒查出什麽來，也請勿怪罪。”

管家笑眯眯道:“馬捕快本事高，方城誰不知道?您辦事，幫主放心。”

不論馬捕快怎麽說，那些禮物還是被留下來了。

事已至此，馬捕快隻好又拄著他的拐杖，立刻出發，到了金震府上。

了解了情況之後，馬捕快有兩個猜想:一、金震此人作惡多端，有看不過去的江湖俠士鏟除了他，並救下了那爺孫二人。

二、有人想對付金河，救爺孫二人只是順便，或者掩人耳目。

但無論哪種情況，首先要找到這爺孫二人。若是還活著，或者離開了方城，那大概率是第一種。

若是被殺人滅口了，那很有可能是第二種情況。

於是，馬捕快安排了三件事:一、去車馬行調查，但是要低調，千萬不要被人發現。

二、去賭場、客棧、窯子、酒樓等地，打聽打聽最近是否有形跡可疑的人來到方城，尤其要注意攜槍帶棒的江湖人士。

三、去城門那裡查出入的記錄。不過對於這一點，馬捕快並不抱什麽期望。

有一點要說的是，古代的城，不是每一個都有很高很厚的城牆，而且，對於一些小縣城，也做不到用城牆完全將城池包圍起來。

有沒有城牆，要根據幾點來定，一、地理位置，是否為交通要道、戰略重地;二、經濟稅收;三，人口規模。

像方城，因為三面環山，且規模不大，因此城牆並不算高，且沒有將其完全圍繞起來。

(若有錯誤，權當是為了劇情發展而做出的一點妥協。至於不買馬車，憑劉老漢和他孫女，就算跑死，一天一夜能跑多遠?而且古代的野外，是很危險的，野獸、強盜。三害身負武功，自是不怕。但是普通人有的一輩子都未必出過遠門。而且，當時時間很短，三害想的是第一時間把人救走，走的越快越好，因此，有所疏漏留下漏洞也是情理之中。)

馬捕快還特意沒有用金刀門的人去調查，因為金刀門的人一臉匪氣，且在城內橫行霸道慣了。

馬捕快找來了自己的徒弟幫忙，在衙門裡找了兩個剛入職的小年輕，臉生，不會引起太多注意，暗中調查。

而馬捕快則在金震的房裡勘察，標出了賊人曾躲藏的地方。

越查越讓馬捕快心驚，為何?

因為痕跡太少了，房頂幾乎沒有痕跡，馬捕快隻從一個瓦片的位置，勉強猜出曾有人踩在上面過。

然後是金震屍體所在房屋的房梁上，一般的賊若藏身在房梁上，會有一大片位置沒有灰塵，與其他地方有明顯區別。

但是房梁的痕跡很小，據馬捕快觀察，有四小處，兩處拇指大小，兩處鞋尖大小。

這意味著什麽?意味著賊人的輕功極好。

若是一般的俠客，輕功就算好，也做不到這個程度。因為他們的本事更多在打鬥上，刀槍棍棒這類的武藝上。

到了傍晚，派去調查的人回來稟告:“有人半夜買馬車。”

另一個人匯報:“昨日裡，城內的陌生人不算太多，有三個年輕人比較可疑。”

另另外一個匯報:“城門處沒有記錄。”

馬捕快皺眉，心頭想:“完蛋，最壞的情況發生了。有人想對付金刀門。”

但此時的馬捕快依然還只是懷疑，讓人盯緊客棧。

之所以沒有直接出手進客棧調查，一是害怕，怕自己卷進禍事裡，到時候就不是斷一條腿那麽簡單了。

二是覺得，這事自己隻負責調查，無論怎麽樣，最後還是要金河來拿主意。

於是帶著三人的匯報， 與自己的調查結果和猜想，去找了金河。

馬捕快道:“金幫主，從金震死的地方來看，很可能是衝著您來的。”

金河道:“何以見得?”

馬捕快:“首先，殺人手法，乃是牽機散。尋常江湖人士，誰會隨身攜帶這種劇毒?”

“其次，從案發現場的痕跡來看，此人輕功很高。而且是那種梁上君子專門習練的輕功類型，我猜測很有可能是某個組織養的高手。否則說不通。”

“第三，若是江湖俠客見義勇為，不該去買馬車，留下這麽大一個破綻。假設是江湖人士，采用這種半夜下毒的方式，那肯定是自知惹不起金刀門。那救了人以後，肯定是連夜帶著人趕緊走。”

“買馬車，反而會留下痕跡。”

“但如果是某個組織的話，那就解釋的通了。他們衝金刀門來的，手段陰狠，且十分自信。”

馬捕快自是極為厲害的，經驗豐富，只是他唯一的錯便是想不到，世上怎麽會有三害這種人:陰險的正義之士。

金河聽罷，面色陰沉如水。

因為馬捕快說的很有道理，僅一天不到，就鎖定了三害入住的客棧，以及給了許多線索。

之後馬捕快就暗示自己能做的已經做了，不想摻和進這種江湖事。

金河便也答應了，還讓管家奉上了一些金銀，以作感謝。

由於夜已經深了，送馬捕快回家後，金河只是找人盯住了客棧，且是遠遠的在民宅裡盯著，並不露面。因此三害昨夜沒發現自己被盯上了也屬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