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暖陽初升,店小二站在門口認真的打掃,突然眼前出現一位身著黑衣,後背長劍的少年。
“小二,一壺茶,一份早點”低沉有力的聲音響在店小二耳邊。
“好勒,客官裡面請”店小二聞聲立馬滿臉笑意的將少年迎入酒樓,引導少年在靠街邊的桌子坐下。
不一會兒,便端著一壺好茶和早點放到了少年面前。
“客官慢用”
“小二,這兒離芙蓉城還有多遠”
“客官,您沿著官道再走一日路程便可到芙蓉城。”店小二說完便離開了。
少年拿起茶壺倒了一杯茶水,端起茶杯,看著茶水。
“一日麽”少年低語,隨機將茶水一飲而盡。
煙雨樓裡,隨著少年的到來,人也漸漸多了起來,漸漸變得人聲鼎沸。
日頭漸升,慢慢移向天空正中,三道人影走入酒樓,當先一男子一身貴氣,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後面跟著一中年男子和一蒙面女子。
“小二,你們這還有位置嗎”
“有的有的,客官裡面請”店小二看著一身貴氣的公子,滿臉笑意的將三人引到少年旁邊的桌子坐下。
“小二,給我們一桌上好的酒菜”貴公子說著掏出一枚銀錠,輕輕拋給小二。
“好勒,客官稍等”小二見到銀子笑意更濃,立馬前去準備。
“鏡先生,到了這灌縣,應該還有一日便可到芙蓉城了,不知我們此行是否會順利”
“公子放心,那人既然答應了公子,以那人的聲譽,必不會做出悔諾之事。”
“希望如此吧。對了,鏡先生,聽聞這益州多奇山險峰,內中多藏奇人異士,你學富五車,見多識廣,更是曾遊歷天下,在這益州可否見過什麽奇人異士”
“公子謬讚了,在下只是讀過幾本書,去過的地方比常人多上幾處而已。不過這益州倒是確實有很多厲害人物,別的不說,單是這巴山劍派和青城道府便是聞名天下,巴山劍派的掌門許天凌更是當世三大劍神之一,一劍可抵萬軍,那等風采實在是讓人向往啊。”
“哦,劍神真有這麽厲害,我一直以為練武之人哪怕再厲害,終究只是個人,又怎可抵千軍萬馬。”
“公子,劍神從某種意義來說已非人了,此中緣由我也不是很清楚,但他們所擁有的可抵萬軍的破壞力我確是真真實實的見過的。公子若有興趣,將來可請教你的老師”
“老師”貴公子聞言,竟是眼中浮現出崇敬之色。
“客官,您的酒菜來了”這時,店小二端著酒菜來到了三人桌前,貴公子拿起酒壺為兩人斟了酒。
“此次,多謝鏡先生和上官姑娘陪同前往,感激不盡。”
“公子言重了,這都是在下分內之事”中年男子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蒙面女子卻是微微點頭,並未動酒杯分毫。
這時,黑衣少年起身,從身上掏出銅錢放到桌上,向煙雨酒樓外走去。
蒙面女子突然向黑衣少年看去,眼中閃過意外之色。
“上官姑娘,怎麽了?”
“此人走路落地無聲,輕功極其高明。而且我的劍心從剛才便一直隱隱感覺到此人身上有一股極可怕的劍意”
“姑娘的通靈劍心竟如此厲害,能感知周圍的劍意。”貴公子很是驚奇。
“只是小道罷了,但此人年級輕輕便感悟劍意,天資之高連我都是自愧不如,這益州果真是神奇之地,想不到初到便遇到了此等少年高手。”
“不錯,此等人傑地靈之處,不去見識一番豈不可惜。等到芙蓉城辦完正事,我一定要去巴山劍派和青城道府拜訪一番。”貴公子笑著說道
黑衣少年離開煙雨樓,徑直向城門走去。
快到城門處時,忽的耳朵一動,他輕輕躍起,向一個方向跳去。
距離城門不遠處一個小巷內,幾個孩童正扭打在一起,其中二個孩童將另一個孩童按在地上,不斷進行拳打腳踢。倒地的男孩口中不斷求饒,可是毆打的三人卻並沒有絲毫停手的意思。
黑衣少年已來到小巷附近,立在房頂看著下面的三人,看著毆打孩童的二人,眼中慢慢憤怒之色浮現,背後所背的長劍開始隱隱震動,隨即從懷中掏出三枚銅錢打向二人,二名孩童慘叫倒地。
“滾”冰冷的聲音傳入二個孩童耳中,二人聞言立馬爬起跑開。
黑衣少年落地,看在躺在地上鼻青臉腫的孩童,眼中憤怒之色更盛。
“為什麽不還手?”
“嗚嗚嗚,我..我..打不過他們,如果還手會被打的更慘”孩童哽咽道
“那你不還手,他們少打你了嗎?”
孩童聞言哭聲一頓
“沒..沒有”
“知道怎麽才能不挨打嗎?”
孩童點點頭。
“他打你一拳,你就打他一拳,直到他不再敢打你為止”
“可...可我不敢”
“那你就永遠待在家裡,永遠不要再出來。”
“可...”孩童還想說什麽,可發現黑衣少年已不見了身影。孩童噙著淚水慢慢站了起來,想著剛才黑衣少年的話,眼中閃過光芒。隨即一瘸一拐慢慢向家走去。
不遠處房頂上,黑衣少年看著遠去的孩童,眼中憤怒之色慢慢平複,身後長劍的震動也慢慢消失。
“看來今日是走不了”黑衣少年喃喃自語,隨即身影一晃,縱向遠處。
第二日,清晨,客棧後院內,黑衣少年握劍在院內認真揮劍,一次、兩次、三次......五百次後,少年收劍,深呼一口氣,隨即向客棧外走去。
清晨的大街上,行人三三兩兩,黑衣少年徑直向城門走去。到城門處後才發現平日本應早已開啟的城門,此時卻依舊緊閉,門口處圍著很多想要出城的人。
“縣尊有令,因昨日城內發生命案,為防凶手逃脫,現關閉城門排查凶手。”一名守城軍士大聲向眾人喊著。
“命案?什麽命案啊”
“你不知道啊,早上捕快挨家挨戶搜查,說是一戶人家孩童被人”
黑衣少年一臉疑惑之色,隨即轉身向縣衙方向走去。
縣衙前,一個小小瘦弱的身影跪在地上,前面一個黑衣捕快看著瘦小身影眉頭緊皺。
“求求大人一定為我爹做主,我爹是被小鍾他們三個害的。”瘦小身影不斷向捕快哭訴著,並且不斷向面前之人磕著頭。
這時,另一個藍衣捕快快速走來,在黑衣捕快身邊低聲說了幾句。黑衣捕快聽完,看著眼前跪地的孩童緩緩說道:“那三人我已命人帶至法堂問話,你且隨我來,是非曲直我自會給你一個公道。”
“謝謝大人,謝謝大人。”孩童聞言激動的立馬又拜了一拜。隨即起身跟著黑衣捕快向縣衙內走去。
黑衣少年看著進入縣衙的兩人,眉頭緊皺,隨即在旁邊找了個茶攤坐了下來,緊盯著縣衙。
一個時辰後,黑衣捕快領著孩童走了出來。
“你且先回家吧,事情大致我已知曉,但有些細節還需詳細查探,我定會給你一個滿意交代。”“謝謝大人,謝謝大人”孩童聞言卻是又向捕快跪了下去。黑衣捕快卻是阻止了其繼續下跪,並催促其快點回家。
孩童隨即一路小跑向遠處,黑衣捕快轉身回了縣衙。
茶攤上等待的黑衣少年隨即起身,跟著孩童離去。
距離城門不遠處的一處簡陋民宅前,孩童站在門前,滿臉悲戚,眼淚不住的往下掉著。
“你爹怎麽了”突然一個聲音從背後傳來。
孩童聞言立馬轉身,看到黑衣少年靜靜立在身後。看到是昨日救自己的人,立馬放下了心中戒備,哭著說道。
“哥哥,我爹被人害死了。”
“怎麽回事?”
“昨天回家後,小鍾他們三個又來找我,說是跟我道歉,想繼續跟我玩,我沒多想以為他們是真心道歉,就跟他們又出去了,可是他們確把我又拉到一個巷子毆打我。”
“你沒反抗?”
“我試過,可我一個人打不過。後來我爹找了過來,拉開了他們。可是。。。可是小山他突然拿起木棍打在了我爹頭上,然後他們三個就上去對我爹拳打腳踢,最後把我爹打死了。”
“你就看著你爹被打死?”
“我去救我爹了,可是我被小山一棍子打暈了,等我醒來我爹已經沒了氣息。”孩童說完哭聲更大了。
黑衣少年聞言,眼中閃過憤怒之色。
“你想不想給你爹報仇?”
“想,我已經給李捕頭報案了,他一定會為我爹主持公道的。”
“李捕頭?是剛才送你出來的那個黑衣捕快嗎?”
“對對對,就是他,他是我們灌縣有名的鐵面無私,抓了好多惡人。剛才他已經知道了事情經過,他一定會為我做主的。”
“李捕頭麽”黑衣少年低語“你叫什麽名字”
“張宇清”
“你娘呢”
“我娘幾年前就不在了,就剩我和我爹,現在我爹也....”孩童說完又哭了起來。黑衣少年上前將孩童抱在了懷裡。
“宇清,你要記住,沒有人能一直的陪著你,你的爹娘到了該離開的時候遲早會離開,你自己的路始終都要靠你自己去走的。”孩童卻是依舊哭泣不止。黑衣少年當即抱著孩童進入了眼前的院子。
不一會兒,院中哭聲慢慢小時,傳出了孩童稚嫩的聲音。
“哥哥,你叫什麽呀”
“楊一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