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自己踏入仙途以來,身邊之人就少有善終結局。
自己出生之時,母親就因為難產而死,幸得父親悉心照養,踏上仙途,得受一位無名前輩傳授陣法之道,留下種種典籍現在看來竟是絲毫不弱於大宗大派傳承。
而正當辛如音以為苦盡甘來之時,自己身體內的龍吟之體卻是悄然發作發作,害的父親外出探尋天材地寶,不幸竟是落得屍骨無存的下場。
剛剛走出喪父的痛苦,沒想到又過數年,無名前輩也是溘然長逝,自己只能帶著小丫鬟小梅相依為命。
在遇見齊雲霄之前,辛如音不是沒有愛慕、追求之人,但是這些男修都只是貪圖她的美貌和身家、覬覦她的陣法知識,卻是少有在陣法一道志同道合的存在。再加上自己龍吟之體的不治之症,往往一兩次接觸便是直接暴露出自己的本性,或是主動遠離、或是辛如音警惕冷遇。
只有眼前這位“雲公子”,不僅對陣法一道興趣頗濃、煉器一道技藝精湛,對待自己也是關心有佳、絲毫不作偽,兩年多的接觸下來,二人之間的關系用琴瑟和鳴來形容也不過如此了。
只是妾本弱柳,何以許卿?雲公子是何等的真誠,我辛如音又如何相配?
正當辛如音看著齊雲霄怔怔發愣之際,面色通紅的齊雲霄也是緩緩睜開雙眼,呼的一聲吐出一大口氣出來,隨即很誇張的呼呼喘氣,雙手也是不停地朝著布滿汗水的腦袋扇風,一副很是燥熱的模樣。
辛如音知曉齊雲霄這樣做,即是在運氣散熱,也是在逗她開心,當即勉強牽出一個笑容,苦澀道:
“雲公子,真是對不住,又是麻煩你了。”
齊雲霄搖了搖腦袋,淡淡笑道:
“區區小事不值一提的!辛姑娘這龍吟陽氣我稍加煉化幾天也就自然消散了,而且這運功煉化的過程反倒對我的法力精粹頗有效果,辛姑娘不必放在心上!只是辛姑娘,你這龍吟體質,當真沒有徹底解決的辦法嗎?”
此時的辛如音已經在小梅的攙扶下坐靠在了圈椅上,嬌嬌弱弱的指點小梅為齊雲霄取來一隻蒲團,齊雲霄也是老實不客氣,一下子躺倒在地上,把頭枕在蒲團上面很放松的休息起來。
但聽見辛如音有些無奈道:
“公子可能不太了解,我遭受龍吟之體的折磨已有十余年之久,之前修為淺薄之時,傷害還不怎麽明顯,只是容易暈倒昏迷,感到法力消散。但是隨著修為日進,龍吟陽氣愈發猛烈,若我是男兒身也就罷了,只是女子陰元遭受陽氣對衝,法力紊亂實在難捱的緊!”
“多年下來,不僅是我,我爹爹、恩師,多少人集思廣益尋找治療辦法尚不可得,甚至為了我深入險地尋找治病靈藥,甚至斷送了我爹爹的性命!奈何此病恐非人力所及,時至今日依舊一無所獲!”
說到這裡,辛如音也想起了自己的父親和恩師,不禁潸然淚下、低聲啜泣起來。
沉默良久,齊雲霄只能含蓄的說道:
“辛姑娘這病我也問過多人,根治之法沒有聽說,但是曾經聽過一名閑散道友提過,似乎那火毒之症與辛姑娘的龍吟陽氣類似,如果能夠經常服食一些千年份靈藥製成的陰寒屬性靈丹、或是貼身佩戴類似千年寒玉這種可以持續散發陰寒之力的天地靈寶,似乎可以壓製一二!”
聽到齊雲霄所說的兩種辦法,辛如音先是愣了一下,但很快又無奈道:
“千年寒玉此等靈物怎麽會被像我這樣的練氣小修士得到?不過公子所說陰寒屬性靈丹,倒是有些可能,實不相瞞,這麽多年我研究陣法之道,一反面是我確實喜歡的很,另一方面便是籌集靈石,四處探查是否有類似靈藥或是丹藥出現,只可惜靈藥難尋,陰寒屬性的就更為稀少,何況千年以上?”
齊雲霄微微一笑,暗道靈藥這事好辦啊,韓二愣子有的是辦法,只是以他的性格恐怕很難輕易拿出來,畢竟一名練氣、築基修士,隨手拿出千年靈藥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不過千年份的靈藥難尋,百年份的應該不算誇張,於是齊雲霄輕言安慰道:
“藥效差一些的百年份靈藥應該也有效果, 這樣吧辛姑娘,我平時開店經營也時常留意一下,若是有丹方或是機緣,一定幫辛姑娘爭取到如何?”
一番安慰加哄騙,終於是讓哀愁無比的辛如音漸漸平靜下來。
但她卻忽然想到剛才自己昏倒在地,竟是和面前的這位雲公子有了肢體接觸,不禁心中又是一陣羞惱情緒上湧,又是埋怨自己身患頑疾、是個災星,又是埋怨小梅每次有事就喜歡去麻煩雲公子。
算了,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辛如音如此想道。
看著辛如音白皙的皮膚漸漸有些緋紅,甚是可人,齊雲霄趁機打趣道:
“嘿嘿,實在不行,我就去魔道宗門勢力之中尋些歪門邪道,聽說那歡喜宗擅長煉製陽元、陰元,雖然對普通修士是要命的麻煩,但是對辛姑娘來說恐怕反倒是有益的呢!”
聽見齊雲霄越說越不著調,辛如音心中沒來由的一陣氣惱,又有些莫名其妙的甜蜜,正想出言嗔怪,卻見到齊雲霄從蒲團上翻身坐起,笑嘻嘻的說道:
“別人說姑娘家的蒲團也是香的,我還不相信,這下倒是休息的精神百倍,以後我可信了,哈哈哈!”
說完也不等辛如音反應過來,哈哈一笑轉身離開了辛如音的家中。
看著地上平日裡自己打坐修煉用的蒲團,又想起了齊雲霄剛剛枕在上面,辛如音終於是羞得滿臉通紅,氣惱的衝著莫名其妙的小梅埋怨道:
“死小梅,你不會拿一個新的蒲團啊!”
“啊?小姐,咱家哪還有新的蒲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