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近身木黃行,隨即一通拳打腳踢,木黃行雙手招架,左閃右躲。
“一天天的,你沒個正事可做?”木黃行說道。
“有啊,這不找你練功麽。”阿九說道。
“我不想跟你練,你找你師姐妹去。”木黃行說道。
“不行,拳腳無眼,不能跟我師姐妹傷了和氣,所以就你適合。”阿九說道。
“拉倒吧,其他弟子對練也沒見怎麽傷和氣,到你這就傷了?你什麽人品!你是不是不跟我練就渾身癢癢,嗯?”木黃行戲說。
“去死!你這麽耐刺傲,不找你找誰。”阿九氣的臉紅,說道。
“嗯,不用解釋,我知道了,原來你喜歡我啊。”木黃行調侃阿九道。
“你少自作多情,誰看得上你,看你就不爽。”阿九一副不屑的樣子。
“你看你這態度,我愈發覺得你喜歡我,真是,原來我這麽有魅力啊。”木黃行自信地說道。
“你臉皮得有多厚,真不要臉,吃我一拳吧。”阿九說道,拳頭打向木黃行肚子,木黃行向後一跳驚險躲開。
兩個人一攻一守,都沒有動用功法,嘴上雖然互相都不想吃虧,但動作上,阿九不僅力用五分還時刻注意保持跟木黃行身體的距離,使得差不多剛好能打到皮膚即可。
而木黃行樂呵呵絕不還手,蹦蹦跳跳地躲避,雙手只是招架控制,頂多找機會抓住阿九的手臂阻止她揮拳。
這一幕自從阿九和木黃行來到無量庵,先是互相認識、互相幫助、一塊兒玩耍,後在兩個人都達到拓脈境後,便開始反反覆複的上演。
這些年,兩小無猜的阿九和木黃行玩兒到大,打到大,庵中之人早已習以為常,常常拿他倆青梅竹馬開玩笑,兩個人從一開始的反駁,到中間時的躺平,再到現在倆人表面看著排斥但心裡各自都開心地接受了。
隨著阿九和木黃行年齡增長,如今倆孩子都將進入青春期了,是情竇初開的年紀,除了阿九和木黃行互不承認,庵中誰都能看出兩個少年互生情愫,互相從兒時玩伴友情之喜歡,變成了愛情之喜歡。
這可把住持慧心和五長老慧智可擔心壞了,其他三位長老雖然也擔心阿九,但主要是吃瓜看戲,想看看倆孩子感情能發展到什麽地步。
不過這裡是尼姑庵,全是女弟子或女學子,阿九和木黃行只能將對方默默裝在心裡,尤其木黃行,他從小就知道,對無量庵來說,哪怕再親近,自己也是外人,終究是要早早離開的,所以他很喜歡也很珍惜還能和阿九在一起打打鬧鬧的日子。
阿九也是,年齡大了點兒,對男女之事也多多少少知道了些,在常人看來應該會害羞而和木黃行保持距離,但阿九卻更加肆無忌憚地找木黃行乾架,可能她自己也沒有意識到。
無量庵祠堂內,此時的木黃行抓住了阿九的兩隻手腕,阿九試圖擺脫,木黃行越抓越緊控制著距離,阿九兩腳來回地踢著木黃行小腿。
踢著踢著,木黃行有些受不了了,突然精蟲上腦,兩手向後一拉,阿九整個人被拉向木黃行。
“嗯。”
“啊。”
辣眼睛,木黃行這麽用力一拉,阿九和木黃行胸撞胸,緊緊地貼在一起,鼻子輕輕地碰到,互相感到了對方的鼻息。
阿九頓時臉紅了起來,但眼睛瞪得木黃行心裡發怵。木黃行還沒開始長個兒,比阿九稍微低那麽點兒,他十分後悔拉這麽一下,都不知道如何收場了,心想蛋疼。
不過奇怪的是,倆人居然沒有迅速掙脫,人心真是怪哉,怪哉。
兩個人在貼身的一刹那,守一境修為盡顯,修行者本能的反應,兩個人都想先開口說什麽,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欲言又止的兩個人靜靜地看著對方,空氣中好像都能聞到荷爾蒙分泌的味道,他們聽到了自己的心跳,同時也聽到了對方的心跳,身體好像離開了祠堂,進入了只有二人的時空。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倆人氣血翻湧,心跳逐漸似共振一般,互相影響,越來越快,越來越快,快到不受控制。
阿九和木黃行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心跳快到讓倆人不知所措,於是紛紛運功壓製。
不壓製還好,一壓製心跳加速的情況不僅沒有改變,甚至翻湧的氣血也逐漸不受控制,體內亂衝,這是走火入魔的征兆,危險。
曖昧能搞成這個樣子?兩個人大驚失色,這時木黃行想要放開緊抓著阿九的雙手,卻發現雙手不受自己控制,身體也無法動彈,話都說不出口,而傳音還未到使用境界。
阿九也一樣,體內功法可以運行,但即壓製不住氣血也控制不了身體。
他們越發的焦急,因為身體感覺快要撐不住了,隨時暴斃。在這危急關頭,阿九也是急病亂投醫,想到如果運功壓製不住,那就散功,散盡一身修為。
阿九看著木黃行,想要通過眼神告訴木黃行她的決定。她想到就乾,於是調動全身靈氣凝聚,準備自廢武功修為。
木黃行看著阿九的眼睛,感到阿九對自己溫柔的眼神中帶著堅定,這一刻,木黃行覺得自己被愛了,激動又害怕,他怕阿九想著自斷經脈來切斷和他的聯系。
“怎麽辦?怎麽辦?”木黃行想著該怎麽阻止阿九,“有了。”
只見木黃行不再試圖壓製自身氣血,而且運轉全身功力向雙手,要將元氣通過緊抓阿九的雙手強行輸入她的體內,來打斷她自斷經脈的過程。
阿九此時肯定沒想到木黃行會錯了意,卻誤打誤撞,最終反而救了兩個人一命。
阿九已經準備好,正要發力散功,忽然一股波濤洶湧的元氣從兩隻手腕傳入體內,阿九一驚,瞬間放棄散功,全力抵擋,她知道這是木黃行乾的。
阿九瞪著木黃行那堅定的眼神,給他的意思是:“有病啊你!”
木黃行看著阿九看他的眼神不解,想問:“嗯?嗯?怎啦?怎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