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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神亦死 季春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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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清雨十四 分类:仙侠武侠 更新时间:2024-08-27 01:09:30 来源:搜书1

余延在昨夜熄燈閉眼之前還在心裡念著這幾個字,夜裡他明明蓋著棉被,卻還是覺得冷。

他沒多想,只是裹緊身上的被子,心裡感慨果真是年紀大了。這要是放在二十年前,他就是蓋薄被開窗戶睡一宿都不會咳嗽一聲。

結果第二天早上,他不僅咳的驚動了隔壁的師父,還在被凍醒之後驚奇地發現自己昨晚睡覺真的沒關窗戶。

倒霉啊倒霉,余延在心裡頭念叨,今天果真是諸事不宜。他爬起來關上窗戶,然後重新回到炕上把自己裹成一個大粽子。

咳咳咳……余延閉著眼睛想,四月還沒開始就這樣,等真到了四月指不定有什麽倒霉事等著他。

遼東人豪爽,熱情,哪裡都好。唯獨一點不好,就是迷信。老祖宗拍著腦袋告訴他們四月不吉利,生在四月那是倒了血霉。

而余延這個生在四月初四的簡直就是倒了八輩子血霉,按老一輩的說法他這是天煞孤星的命格,克妻克子克父母。

所以即使整個遼東都姓余,他這個余氏二公子,還是在三歲被送到不鹹山拜師學藝,長到十二歲又被一腳踹到南方,給世家大族的公子作書童。

他爹余俊策的意思是,韶言離遼東越遠越好;他娘更是巴不得一輩子都看不見他;而他那幾個兄弟,更是恨他恨的牙癢癢。

余氏對余延,不論生死。橫豎余俊策不缺兒子,余延爹不疼娘不愛,也就是掛個余氏二公子的名頭。

現在,余氏二公子在這個時辰應該丟掉被子枕頭,換上粗布衣服,拿起鋤頭上地裡乾農活。

就算是普通庶族公子,說不上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那過的也是錦衣玉食的生活。而余延身為庶族之首余氏的二公子,居然還要親自下地乾農活!這傳出去屬實是滑天下之大稽!

按理說余延是該有一點忿忿不平,但他天生是無欲無求的豁達性子,所以平靜地接受了自己的命運。

怎麽活還不是一輩子,他就想安安穩穩地平淡一生,別人愛怎麽折騰就怎麽折騰,再過五十年大家都得一起躺板板,誰又比誰高貴。

話是這麽說,但有一件事,韶言又是十分發愁。每年四月初四,他人是一定要在余氏的。余延思考他是四月初一回家還是四月初二再走……似乎這兩天都是忌出行。

他正糾結,房間突然鑽進來一個老頭,頂著倆黑眼圈上來就要掀他被子。

“你小子,大早上的把你師父弄醒,自己躺下來睡回籠覺。起!起來做飯去!”

余延聽話地爬起來穿衣服,嘴裡還和他師父開玩笑:“師父,今天諸事不宜,做飯會不會把房子燒了啊?”

師父“嘖”了一聲,“今年四月還都諸事不宜呢,你怕這怕那不如乾脆別活!”

師父發話,余延自然不敢怠慢。不消半個時辰,一鍋熱氣騰騰地飯菜便上了桌。

飯做好了,師父卻不見蹤影。余延找一圈也沒找著,等他吃完拿著鋤頭到地裡刨出兩條壟老頭才回來。

師父滿頭大汗,手上不知道拿著什麽東西,隔著大老遠朝余延喊:“別幹了,趕緊回來!余俊策又作妖了!”

聽到老爹的名字,余延扔下鋤頭二話不說就往回跑。師父手裡拿著飛鴿傳書,余延接過,緊張地閱讀這封信,越往後看臉色越差。

“怎麽了這是?”

“沒怎麽。”余延把信往師父身上一拍,飛也似地衝進屋裡。“我爹讓我在一天之內,務必回到書山府!”

“啥?”這回輪到他師父傻眼,“你爹瘋了,八百多裡,一天?”

余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開始收拾行李,“我到驛站辦個八百裡加急的文書,騎馬回去。對了師父,你有沒有什麽寶貝,我不能空手回去啊。”

“你倒還挺有孝心……”師父咕噥著,“庫房裡都給你備好了,自己看中什麽拿什麽就是。”

“多謝師父!”余延不敢耽擱,甚至忘了今天諸事不宜,從接到書信到禦劍下山不超過半個時辰。

到了最近的伊清鎮,令牌一扔,以余氏二公子名義辦了八百裡加急的文書。每隔三十裡換一匹馬,一路快馬加鞭,要按這個速度,正常情況下天黑之前差不多就能到書山府。

但今天是季春三十,諸事不宜,包括出行。

這場晚春大雨來的特別急,也特別及時——余延為百姓和地裡的莊稼開心,可為他自己,他就笑不出來了。

從他看到烏雲到下雨,沒超過一盞茶的功夫。為了及時到達,他不敢耽擱,騎著馬迎著雨跑在官道上,誰見了不得叫一聲絕。

盡管如此,還是耽誤了行程。余延到了書山府差點沒能進城,勉強進了城,卻連一家落腳的客棧都找不到——畢竟馬上就是四月。

余延原以為自己已是個千裡挑一的倒霉蛋,卻沒想到他在拖著大包小包於街道上漫無目的地遊蕩時,遇見了另一個倒霉蛋——他族兄余清樂。

此時已是三月三十,還差幾個時辰便到四月。遼東的客棧酒樓早早打烊,族地也緊閉大門,以至於這對難兄難弟淪落到要露宿街頭的地步。

連日奔波,二人皆是身心俱疲。余延已做好以天為被的打算,鋪蓋剛拿出來,他那暴脾氣的族兄一個箭步衝到最近的客棧,“咣咣”開始敲門。

余延料到如此,並不吃驚,也不勸阻。只是歎口氣,默默地收拾好鋪蓋,跟著族兄去了客棧。

夜色溫涼似水,月光普照大地,仿佛給人間鍍了一層銀紗。

刻著碧水紋的“財來客棧”匾額下,兩個身高八尺有余的青年鍥而不舍地敲門。一時間,除卻風呼嘯而過,這如墨的夜色中便只聽得見敲門聲。

可惜並沒有人理會他倆。余清樂失了耐心,手下的力道也失了分寸,於是敲門變成了砸門。

黑夜裡,兩個身高八尺有余的壯碩青年將客棧大門堵的嚴嚴實實,其中一個更是幾乎用盡渾身力氣砸門。若非他二人衣著不凡,只怕是要被人當成過路劫匪。

“掌櫃的!你到底開不開門!”砸的手疼,余清樂一腳踹在門上,啐了一口,雙手叉腰就要問候客棧老板全家。

余延連忙見狀,連忙勸他消氣,如此這般有辱斯文。余清樂一口怒火噴不出來,便轉移到腳上,又一腳下去,險些給門踹個窟窿。

鬧出這麽大動靜,終於驚動了客棧裡頭。帳房先生慢悠悠地提了燈籠過來,爬在門縫上捏著嗓子朝他們喊:

“哎呦二位爺,深更半夜的弄出這麽大動靜,俗話說入鄉隨俗,你們難道不知道我們遼東四月的規矩?”

怕余清樂忍不住破口大罵,韶言搶先他一步開口:“自然是知道的。不過現在才是亥時,就是稍微通融一下也不礙事吧。”

對面見余延是個好說話的,語氣也不禁輕慢了幾分:“我們這都打烊兩個時辰了,再放您進來豈不是不合規矩。”

……這都是誰定的死規矩啊?門外的兩個人一陣無語。

余清樂指著客棧匾額,道:“你們既然是韶氏的產業,卻又不給韶氏弟子開門,這碧水紋在上也不怕砸了腦袋!”

余清樂本意是希望客棧念在他們姓余的份上通融一下,但帳房先生知道以後態度更為囂張。

“二位爺既然是余家人,就更不應該深更半夜地跑來我們這兒無理取鬧。兩位可知我們財來客棧背後的東家是誰?”

帳房希望他倆知難而退,卻不知他那略顯誇張的語氣反而極激起余延和余清樂的好奇心。

余清樂不提,就是余氏宗主韶俊策站在他面前也得被薅掉兩根胡子。至於余延,好歹余氏二公子的名頭掛著,在遼東誰不得賣他個面子!

所以他倆還真好奇這客棧東家是何許人也,多大臉面能讓一小小帳房先生如此囂張。

“你倒說出來是誰,好讓我們倆心服口服。”余清樂帶著嘲諷開口,帳房一揚燈籠,也不管對面倆人看不見,擺出一個張牙舞爪的姿勢,學著戲班子的語調拉長音:

“我這客棧的東家——便是,余氏三公子——余耀是也!實話告訴你們,三公子現在就在客棧裡!”

他話音落下,氣氛便靜默下來。余延和余清樂對視一眼,從對方的眼神中都看出了一句話:

這不巧了嗎!

帳房看他倆沉默, 以為余氏三公子的震懾起了作用,便想要再添一把火。他剛想開口,就聽見大門那邊傳來兩聲輕笑。

笑聲一高一低,一個克制一個放縱。余延尚且能自製,他對帳房的惡劣態度豁然開朗:“原來是阿耀,那便說的通了。”

余清樂已笑到肚子疼:“余氏三公子,好大的名聲!”

帳房被他倆的反應整的糊塗,忍不住問:“你、你們二人是什麽身份?三公子今天包了客棧,你們還不快快離開!”

對面那倆人笑夠了,這才想起一門之隔還有個人。余延笑道:“今日真是不巧,但凡換做另外兩個人都被你唬住了,可惜……”

他後半句話還未說出口,旁邊的余清樂就已經按耐不住,掌心集聚靈力,一拳打穿客棧大門。

“早說東家是韶三嘛,我們哪用像剛才那般同你講道理。”黑夜裡,余清樂的指尖還閃著“劈裡啪啦”的電光。

余延將腦袋伸進門上那個窟窿,無視帳房發青的臉色,笑眯眯地看著他。

“得罪了。鄙姓余,單名言。是遼東余氏二公子,你們東家的親二哥。至於我身後這位……”

“鄙人不才,不似二公子一般身份尊貴。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余氏余清樂是也。”

帳房的臉色方才還只是發青,在聽到兩人自報家門後漸漸開始發白。

他顧不得開門,連燈籠都忘了撿,幾乎是飛一般地往院裡跑,邊跑邊喊:

“三公子,不好了!二公子和那混世魔王來了,小人攔不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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