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用户中心
搜书趣 > 仙侠武侠 > 聞神亦死 > 互打

聞神亦死 互打

簡繁轉換
作者:清雨十四 分类:仙侠武侠 更新时间:2024-08-27 01:09:30 来源:搜书1

今年的四月過得比以往大不相同,遼東百姓的記憶裡,四月何時有過這麽大的熱鬧!仙門百家相繼來到余氏宗族,眾位宗主少不了客套,惹得程宜風直打哈欠。

雲修混在眾多程氏弟子中間,緊挨著程宜風,看他這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忍不住用胳膊肘懟他。

二人借著眾多弟子的掩護悄聲說話,殊不知此時不遠處有一道目光緊盯著他們。

那人身著華服,身高八尺,遠遠看去就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他樣貌生得極好,可惜總是皺著眉頭。

衛臻在心裡咬牙切齒地咒罵那不見了的人,迎面撞上一片鳳凰——那是樓氏的族徽。

他按下心裡不耐,把目光收回來同樓氏宗主寒暄,可惜聊著聊著眼神就離了他身上,到了他身後程氏的方向。

樓宗主似乎是看出他心事一般,笑道,“我看你一直看向那邊,不去和程宗主打聲招呼?”

衛臻把眼睛收回來,乾咳了一聲,“算了吧,誰願意看那糟心玩意兒。”

樓宗主笑起來:“衛宗主其實只在找景棠吧。”

衛臻身形一頓,反問道,“你知道他在哪兒?”

樓氏宗主笑意更深,“也不能說知道,只是隱隱有個猜測而已。”

衛臻向來討厭樓玉寒,原本不打算理會他的故弄玄虛。他本想拱手告辭,但又想起另外一層關系,口氣便軟下去不少:

“樓宗主這般聰慧之人,所謂猜測也不過是自謙罷了,不妨將心中所想告知衛某。”

那人悠然道,“衛宗主客氣了,我猜景棠必是讓嶽父給扣下了。”

——他是韶言的姐夫。

“如此這般,衛某也不再費力去尋。”衛臻道了謝,心裡更是不痛快。他積了一肚子的怨氣沒處撒,余延這個大出氣筒又找不著。

衛臻琢磨起余俊策到底是怎麽個意思,他是越來越搞不清余氏的用意。

他等了半天沒等到余延,進了大門倒在余俊策身邊看到了個小娃娃。雖說知道這是余俊策的孫子,他還是有些氣憤:

早知道余氏這樣消遣他,他乾脆直接讓侄兒替自己來好了!

雖滿心不舒服,但余俊策論輩分是他的長輩,又是余延的親爹。因此衛臻並沒有將那些不快表現在明面,只是面對清談會有些漫不經心。

他這副樣子,全被秦氏宗主看在眼裡。秦惟時身子不太好,拒絕了余氏給他的特別照顧,還是和大家一起站著。可惜站都站不穩,隻好讓兩個弟子扶著。

他這副模樣的確令人唏噓,早些年他病得還不像如今這麽嚴重。但自秦惟時過了三十歲後,身體每況愈下,如今病得是連床都下不了,卻還能躺著給人看病。

秦惟時見到衛臻,打量他一會兒,便知曉衛臻的鬱結之症越來越厲害,在心裡頭又擬出個方子。

這幾位大人物心思各異,除了君氏外心思都不在清談會上。君淮想得簡單,余延每年四月都借著休沐返鄉,今年也一樣,沒什麽反常的。

確實一切照舊。余氏每年都在四月初四這天,於祠堂辟出一小塊地方來祭奠余景。

三層樓高的堂閣,從上到下密麻地擺著牌位。堂閣正中間是兩塊守家石——同樣的密密麻麻,刻滿了名字。什麽嬌妻美眷,功名利祿,到最後都化成過眼雲煙。

而余延心想,他怕是死後連名字被刻在守家石的資格都沒有。

一連跪幾個時辰,膝蓋近乎麻木,不過那幾塊骨頭同他們的主人一樣堅韌,余延不覺疼痛。

他仰起脖子,將目光從樓閣上收回,最後定在他兄長的牌位上。

余延努力回想,居然記不清兄長的具體容貌。

一種難以形容的悲哀包裹住他,他沒起身,挪動膝蓋一點點蹭到排位跟前,伸出手撫摸起牌位上的字。

“大哥……”他喃喃道。

眾宗主依次落座,程宜風坐下後環視一周,見余俊策身邊的余四公子和年姑娘,唯獨不見余耀。

程宜風琢磨著也許是余俊策安排他去幹別的事,但他又突然想起余延也不在。

“壞了!”他低呼一聲,險些沒坐穩跌下台。雲修趕緊拉他一把,一句“您又怎麽了?”還沒問出口,看見程宜風失神的模樣,也是一怔。

程宜風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抓住雲修的手,低聲道,“余三公子不在,只怕余兄要有麻煩,你快去尋他!”

幾句話前言不搭後語,但也雲修大致聽明白他為何如此驚慌。

余三不敢對侄兒下手,可未必不會對這個積怨已久的二哥下手!誰知道他這個緊要關頭氣性上來了會對余延做什麽!

雲修心裡也亂,但腦子還算清醒。“余氏宗族都是機關,我們不能輕舉妄動。”

他扶程宜風坐穩,倒杯茶給他壓驚,“公子應該不是第一次遇見這種事,他又有分寸,沒事的。”

他這話既是安慰程宜風,也是安慰自己。程宜風喝下一口茶,捂住自己跳個不停的右眼皮,苦笑道,“但願如此。”

不怪程宜風反應這麽大,他同余三有過接觸,知曉余言那好三弟的是個怎樣的角色。余延雖不傻,心卻軟的很。他不懂權術,招架得住余耀嗎??誰知道余俊策這老頭的兒子做的出什麽!

這頭余延還在他大哥的牌位前頭兀自傷感,那頭余耀已帶了一肚子怨氣前來尋他。他氣得頭腦發昏,險些誤觸了族中布下的機關。

今日祠堂這邊沒有人,余耀更是不加收斂自己身上暴起的靈壓。余延隔老遠就感覺出他的氣息,皺皺眉頭給祠堂設下法陣。

饒是如此,待余耀一腳踹開踹開祠堂大門,緊跟的那股邪風還是吹得祠堂中的牌位搖搖晃晃。若余延沒有提前設上法陣,只怕祠堂今日非塌不可。

不妙,相當不妙。余延暗叫不好。

他這個三弟的脾氣他是了解的,正常情況下若是提前知道他過來找事,余延定會跑得比兔子都快,教他抓不著,省著多出事端。

但今日偏偏不是正常情況,他若是跑了,余耀在祠堂尋他不得,必定要拿這事向余俊策參他一本,惹出的事端更多。

想到此處,他忍不住挑了挑眉,罷了,罷了,遇見這麽個冤家,能怎麽辦,先穩住余耀再說吧。

“三弟這是做什麽?”余延轉過頭,微微側身,柔聲道,“這畢竟是祠堂,還是收斂些比較好。”

虧余耀戴著一身怒氣過來,這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把他的脾氣化去一半。

“不是有二哥嗎?”余耀靠在門板上,雙手抱胸,似笑非笑地望著韶言,“二哥行事穩妥,定不會讓我隨心所欲。”

多日不見,這小子竟也學會了虛與委蛇,余延心裡驚奇,面上還是一副沒脾氣的模樣。

“好弟弟,二哥雖不知到底發生何事,但也能看出你心裡不痛快。你拿哥哥出氣也成,可能不能換一天?過了今日你拿二哥怎樣都行。”

余延發誓,他對那些個世家宗主都很少這般低姿態,今日卻不得不如此對自己胞弟。在他心裡,衛臻都比余耀好應付。

“哦?怎樣都行?”

“怎樣都行!”

“可當真?”

“自是當真!”

也怪余延一夜沒睡腦子不清醒,他現在就想著趕緊送這位爺走,話裡帶了一點應付和不耐煩的意思,雖然就那麽一點點…

但他這三弟生性敏感多疑,自尊心又特強,最受不了別人怠慢他。余延這話讓他消下去的怒氣又翻湧上來。

但余延他還沒完全糊塗,知道自己應下的是什麽。他想,左右余耀不過是盼他死。

余三公子聽他此言,逐漸收起笑,目光裡全是冷意。

“那…若我想要二哥的命,二哥也肯給麽?”他話音未落,手已伸向腰間的佩劍。

余延雖已有防備,也沒想到他真敢在祠堂裡動手。他欲起身躲開,最好把戰場挪到外面。

但他跪得太久了,膝蓋開始發痛。眼瞅著余耀帶著靈力的劍尖就要刺過來,余延一咬唇,從背後抽出一把短劍來,堪堪接住胞弟的怨氣。

金屬碰撞聲中充斥著野蠻,這預示流血的聲音在祠堂裡十分突兀,上面高高放著的牌位也跟著顫抖起來。

刀劍相碰的靈壓震得韶耀手麻,余延借此機會跳遠。祠堂空間不算逼仄,但若動起武來還是不夠用,兄弟二人因此幾乎不動用靈力,更別說靈術了。

余耀擅於靈力控制,劍術和拳腳功夫則沒那麽擅長。如此,余延也佔不得什麽便宜。

他手裡的短劍並不適合正面打鬥,長度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材質,比起余耀手裡那把神兵利器……這把短劍甚至可以稱得上是破銅爛鐵。

方才余延太過匆忙,來不及用靈力護劍,這一擋,劍身驟然多了兩個缺口。

余耀眉頭一挑,面色不善地盯著余延的破劍看,“我連讓你動用佩劍的資格都沒有嗎?”

看來這是要不依不饒。

余延想了想,還是把短劍扔掉,解下佩劍。

但他根本沒有扔下劍鞘的意思。

這麽對付余耀還是吃力,他的攻擊說不上雜亂無章,也確實讓余延摸不出規律來。搞不清他是修為高超還是單純被氣暈頭,出招隨心所欲——可偏偏劍劍都往要命的地方去。

余延害怕余耀撞翻牌位,盡可能的把他往別的地方引。他三弟在那塊咬牙切齒,“二哥這般瞧不起我,我連你佩劍真身都見不得?”

余三下手愈發的狠,余延沒有多余精力引他去別處,隻好全神貫注地提防,搞得余延有點厭煩。

余俊策的一門心思全在清談會上,哪有閑工夫關心祠堂裡跪著的次子和慪氣不知躲哪裡去了的三兒子。

按照禮節,清談會開始前,他這個東道主該是領著眾位宗主敬天敬地,焚香祭祀。

祭品奉上,炮仗也點了,他先登上祭台,點了三支香剛按到谷子裡,“啪嗒”一聲,一個圓滾滾的東西就從天上掉下來,不偏不倚砸滅了香火。

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君眠正欲開口替余俊策解圍,余俊策一言不發,死死盯著地上那個從天上砸下來的東西。

他彎腰將那物件拾起,眾人的目光也跟著過去:是一顆拳頭大小,通體潔白的珠子。

方才場面嚴肅寂靜,這顆珠子就如同被風吹進池塘的一片落葉, 引起一圈漣漪。眼尖的已經看出那是什麽了,分明是顆記憶珠!

沒人在乎它從哪裡來,最重要的是,它為什麽會出現在這兒?

四月當真是諸事不宜!幾個有頭有臉的余氏修士都開始在心裡哀歎,不知此事該如何收場。

余四公子思索一番,拉過侄兒低聲耳語幾句。余霖年紀小,耳根子也軟,怎麽想都不會覺得四叔能害了余氏,就聽他所言對祖父說道:

“這珠子從天而降,應是天賜之物。依晚輩之見,不妨先看看珠子裡有什麽玄機。”

這孩子容貌不似余延,可也是他的侄子。君眠之初見余延時,余延也不過這般大小。他看著余霖,情不自禁就將這孩子同余延聯系到一起,更多了幾分憐愛。

余俊策還在思量,樓宗主卻道,“那就依小公子所言。”他開了頭,就陸續有其他庶族宗主跟著點頭。余俊策無言,只是命人將記憶珠呈上。

眾人這才得以仔細觀察。這珠子晶瑩剔透,裡頭隱約著透露紅光,看來記錄的並非是過往之事,而是如今發生之事。余俊策拿起珠子摩挲,試圖找到開口。

說來也奇怪,從香火被砸滅開始,程宜風就覺得事情隱隱有些不對頭。

這種感覺在記憶珠被呈上的瞬間被同時放大,他暗叫不妙:恐怕事情已經如他預料的那般…...不,也許會更糟。

他不顧周遭人的眼神,踉踉蹌蹌的起身朝祭台奔去,竟一個趔趄摔倒在地,生生扯斷了手腕上的紅繩。他朝余俊策大喊:

“把那珠子放下,千萬別打開!”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