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膝蓋提起來,與身體承九十度,這個角度,在時間上計算的剛剛好,是他出手最快的時間,並且全身的力量有一半能集中在右腿上。
甚至一霎那間,他右腿的肌肉膨脹,鼓成一塊塊的。
嗚的一聲,風也被帶了起來。
他腳底下出現了一陣旋風,腳底下的樹葉立刻向外散去,就像投入水面的波紋,蕩漾著腳底下的一切,那些青草都是起伏不定。可見他一腳帶起了怎樣大的風。
就在這時,他完全沒有料到。一柄劍向他飛了過來。
那劍倏忽而來,帶著尖厲的風聲。
聽聲音來判斷是奔著自己抬起的右腿而來。
這一劍如果真的沒有躲過去,那麽必定腿上要被洞穿一個窟窿。
這條腿可能就廢了。
他一霎那間有些傷心,因為一刹那間他就知道這把劍是從誰手裡飛出的。
太熟悉了。
那個女孩子心裡終究是沒有自己的,可惜自己還是一往情深。
倘若不立刻收回腿,那麽頃刻間,腿便要被這把劍洞穿了。
這把劍從竹林裡穿過,擦著飄落的竹葉的邊緣,從竹枝下面一尺的距離穿過,還穿過了突然從一朵花上面拍打翅膀飛起來的蝴蝶,將蝴蝶洞穿死於劍下。
終於距離孫毒英抬起的右腿不到一丈的距離。
孫毒英反應也很快,聽聲辨位,立刻撤回自己的右腳。
如果不撤回,這把劍很準,肯定會在他大腿內側穿一個孔。
他現在想呼喊師傅已經來不及了,隻好撤回自己的右腿。
他的右腿剛撤回,一把竹竿向自己飛過來。
從這把竹竿飛行的距離判斷,對方,距離自己不遠了。
別看這只是木質的竹竿,但對方的修為與自己差不了多少,有氣機貫穿竹身,他不得不重視。
嗚的一聲,來到他跟前。
他想也沒想,一個後空翻,那跟竹竿擦著他的大腿飛了過去,咚一下,將一根竹竿洞穿,余勢不減。又將一個倆個胳膊才能抱住的大樹洞穿,才停了下來,此刻那根胳膊粗細的竹竿碎成了渣。
“金”孫毒英站定剛說了這一個字,便看到一包白粉向自己撲了過來。
這一招委實沒有料到,他的眼睛立刻感覺生疼。
“啊,灰石粉”孫毒英捂住自己的眼睛。
感覺就像被帶毒的螞蟻咬到了眼睛一樣,他根本就睜不開眼睛。
等到眼睛睜開的時候,他完全找不到地上的葉衛。
就這樣葉衛被人救走了。
但,葉衛也在孫毒英心裡留下揮之不去的陰影。
“師傅,我跟金小姐的婚事.....”孫毒英試探的問。仍舊畢恭畢敬的。
鹿血鋒皺了一下眉頭“我已經派人去說了,聽說這個金小姐性子剛烈的很。”
孫毒英聳了聳眉毛,臉上像是泄氣了一樣,不禁再問“難道金小姐不答應就沒有辦法了。”
鹿血鋒哈哈一笑“辦法肯定是有的,在再幾日。”
說完他眉毛一擰,厲色的問“聽說葉家那個祖宗傷在了邊關,家裡只剩下葉霆一人了,你們要緊緊盯著葉家,我最近有行動了。”
“是,”說完,孫毒英就離去了。
鹿血鋒站了起來,深深鞠了一躬“師兄,我還有要事要辦,就先告退。”
說完,信步走到一間房子裡,這間房子位於走廊的右側,裡面有很多他的衣服。
他坐下的弟子會經常去打理他的存衣房。
裡面乾乾淨淨,所有的衣服都是搭配好的。
他看了一眼,選擇了一條白色鑲著藍邊的衣服,這套衣服,比較年輕。
這也是他此去要表達的意思。
因此當他看到這身衣服的時候,眼睛驟然一亮,就像,看到了什麽讓他驚喜的事情。
他閉上眼睛,雙臂伸開,擱在衣架上的衣服,自行飛到了他的身前。
而他身上的衣服也自行剝落,露出他線條剛毅的軀體。
他如今的成就,不知道經過了多少淬骨,洗盡裡面的骨骼等,肌肉完全不同凡響。
他身體裡宛如一座山一樣雄渾的修為。
做這些事情完全不需要他出手,他只要憑借意念,他的身體湧出的氣機就會去做這一切。
他穿好了衣服,拿了一把扇子,扇子上所畫的便是滄溟山。
而他是滄溟山二老之一。
山勢險峻,亭台閣樓卻是不少。
一道匹練一樣的瀑布從兩座山峰中間飛流而下。
地上濺起雪花一樣的水。
這幅山水畫,石頭用力剛毅,等到了山水,筆勢溫婉,非一般人能畫的出來。
風吹著靠近樓台的樹葉,鹿血鋒讚歎了一句“老祖師真是好眼力,滄溟山真是風景秀麗。”
說完,他已經來到了天上,也不見他怎麽使力,就好像借助了空氣一樣。
金家,府上。
一個老爺子胡須已經花白,但是他手裡的劍卻是卻被他舞的猶如一隻遊龍一樣,冷不丁,還會嗷嗚一聲,像是遊龍發出來的。
“大小姐心安靜下來沒有”這位金家的老爺子,突然停住舞劍,劍被他收了起來。
嗚的一聲, 一道金色的遊龍鑽進他的劍身裡。
那金色的遊龍便是他剛才舞劍的時候,從劍身裡飛出來的。
老爺子舞劍是心平氣和,從劍的走勢來說,是比較緩慢的,可是,竟然能飛出金色的遊龍,可見其造化。
他早就聽到腳步聲,沒有轉身,便知道誰來了。
他只是等到對方來到跟前,這才這麽問。
“已經安靜下來了,看來,大小姐對那個小子已經死了心了。”
“這就好,與滄溟山結為親緣,對我們來說是一件好事。我們金俯能在千機城五百年不到,是因為我們跟其他大家族強強聯合。”
“是,那麽,晚上我再去我問問大小姐,願不願把這親事定下來。”
老爺子突然眉毛一豎,表情有些難堪。“你呀,這樣下去會把她慣壞的,他的親事不是他說了算,你現在就去給葉家走一趟,給他們說明白。”
“是,老爺。”金玄玉一點頭,躬身告退。
他對這位大當家的有些害怕,想當年,他小的時候,可沒少挨打。
現在雖然不再挨打了,但是老爺子都是說一不二,很少有人能改變他,除非他自己想通了。
在這個家裡,他有時候也是身不由己。作為金淨竹的父親,他當然希望自己的女兒幸福。
可是這一切根本不是他說了算。
“爹,”金淨竹看到自己爹爹從走廊的台階匆匆走下來,連忙開口喊到。
金玄玉只是匆匆看了一眼,並沒有說完。
他歎口氣,把頭一低就當沒看見自己這個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