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洺看見自己和屠紅平安無事地穿透了玉璧,來到甬道相對安全的一方,不由得長出一口氣。
屠紅在一旁幅度輕微地點了下頭,一邊伸手虛勾收回玉璧中的靈力,邊道:“沒錯,這道禁製是針對仙人屍身的,而且現在看來還十分穩固,並沒有被破壞。”
徐老怪附和道:“嗯!提著的一顆心終於放下了,那仙女屍身……嘖嘖,實在是駭人……”
莫洺點頭同意,“如果連咱們幾個都鬥不過她,估計她的能量足以摧毀整個弘蒙宗啊!”
想到這裡,三人都不由得有些後怕。
莫洺想到了什麽,話鋒一轉,問向屠紅道:“對了,師娘,那血修魔君已經身隕,就連神魂都已經不在了,那他身上的血脈仙緣?”
屠紅點頭,玉脂般細膩白皙的手掌虛空一翻,掌心上陡然多出了一枚鮮紅色的“血丹”。
看到這枚血丹出現,莫洺也是松了口氣,先前從玄燁身上抽取血脈仙緣之後,同樣凝聚出了這樣的一枚血丹。
散發出濃鬱血腥氣的圓丹一出現,他就知道抽取血脈的儀式順利完成了!
現在,開啟地圖的七道血脈已經搜集了兩道!
雖然在短短一周的時間裡完成,但是總感覺已經經歷了太多冒險。
“唉!誰叫每一個血脈仙緣的攜帶者都已經到達了結丹境界呢……而且好死不死的還都是境界大圓滿者!”
莫洺在心中暗自感歎,“其中,甚至還有到達假嬰境界的血修魔君!這是我一個築基境強者應該經歷的冒險嗎?”
莫洺直呼我太難了!
徐老怪這時候出來解釋道:“嘿嘿,因為那魔君的金丹提前碎裂,所以抽出的骨血裡甚至還帶有一絲金丹殘骸,那可是假嬰境界的極大補品啊!”
說著,他自己都流露出了垂涎的神色。
莫洺眼前一亮,盯著這枚血丹仔細審視了一番。
“還真的是!”他驚呼一聲,眼前分明看見了血丹之內隱隱有幾道金光一閃而過。
他能感應到,這枚血丹之內蘊含的靈力,比之前用玄燁骨血凝聚成的血丹要充裕好幾倍!
“這、就是假嬰境界修士的強大嗎?”不過想想也不是,玄燁的金丹被自己完全吞了去,一絲靈力也沒漏出來啊……
這一次自己沒法故技重施,便宜倒讓屠紅師娘給佔了去。
不過已經收獲了“神魂炸彈”,莫洺早已心滿意足了,也不再計較這些。
他嘴角咧出一道笑容:“謔!感應到了!裡面完全是精純無比的血屬性靈力啊!師娘若是服用下去,修為必定拔升一截吧!?”
屠紅得意地笑了笑,收起血丹拍了拍莫洺胳膊,語氣略帶嬌嗔笑道:“我提升的靈力和境界,到頭來不還是揚兒的?”
“這麽說的話,師娘您可得放慢些了,我只怕到時候我剛剛升至結丹境,回頭一看,娘子已經化神了!”
莫洺的玩笑話逗得屠紅樂不可支,“你還真看得起我了,化神境界可是求仙道途的後半程境界,連為師自己都是可望不可及呢……”
眼看屠紅後半句又要陷入到黯然落寞的情緒,莫洺趕緊轉移話題。
這時候他也留意到了,附近根本沒看見旎璿的身影呀!?
“奇怪了,旎璿仙子哪兒去了?”他打出一道照明符,同時低頭環顧一圈,都沒有發現旎璿的蹤跡。
“我開始不是喊她在此地等我麽?”
莫洺心中隱隱有些擔憂,他最擔心的還是這妮子不聽自己吩咐,追入了甬道後半段,甚至已經在沒人留意的情況下深入了陵墓內部!
如果真的如他猜測那般,那旎璿可以說是十死無生了!
不過還好,就在他擔心剛起的時候,就見屠紅伸手一指前方,道:“旎璿小妮子是不是在哪兒?”
莫洺轉頭看過去,確實發現了一行人影,正中間的確實像是旎璿。
“莫洺!屠紅長老!徐師傅,你們都平安無事!”
就聽見照明符的光線之外傳來了旎璿明媚喜悅的聲音。
真好聽,真是讓人安心啊,就像是金絲雀的鳴叫一樣。
聽見了對面傳來的是旎璿的聲音,而不是仙女屍身的那詭異晦澀的低語,莫洺忍不住在心底感歎一句。
莫洺立刻從納戒中又掏出三四張【照明符】來,注入靈力一同打出,將整個甬道內部照的通透明亮。
枯紅雲霧上的三人一眼就看見了帶著歡喜笑意奔在最前的旎璿,而在她的身後,則緊緊跟隨著五六名弘蒙宗的弟子。
幾人對弘蒙山下的古代仙女陵墓探索至此也算是有驚無險的結束了。
在旎璿的接應下,三人很快撤出地下,重新回到弘蒙宗的山門范圍。
雖然莫洺和屠紅都已經感覺疲倦,但他們還是打算先到宗門大殿,會見一下朱嫣看看宗門近幾日來的情況。
一路上,莫洺也聽旎璿介紹了近況,迫於合歓宗給的壓力,朱嫣於昨天晚上召開了一次宗門大會。
會上就已經以絕對票數選擇朱嫣成為新一任的弘蒙宗主,接過宗主的權柄以及印章,全權負責宗門事務。
這一點莫洺與屠紅都沒有任何意見,朱嫣本就是他們選擇的“代理人”,宗門大會即便屠紅這個長老缺席也不傷大雅。
朱嫣的當選完全在意料之中,因為她這一派系的死對頭——玄家已經因為玄燁的隕落,和一眾長老級人物的死,徹底失勢。
宗門內就算原本中立的一方,也全部倒向了朱嫣,而玄家的殘余呢?
為了表忠心,他們跳得比中間派還快,還要迅速!
並且,為了表示與玄家割裂,他們紛紛做出了損害玄家的舉動,並且卯足了勁的比誰下手更狠,更加果斷而不留情面。
一時間,玄家從方圓百裡一大霸主,橫行鄉裡的惡霸,一夜之間變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玄家人的悲慘一時間竟都難以說盡……
莫洺聽完也是輕微搖頭,歎息道:“時也命也,僅憑一個人立起來的家勢,怎麽可能做到恆盛恆大呢?悲劇下場從一開始就已經注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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