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以她眼光,那些劍骨都是極品中的極品,是之前小世界闖關之時,死於半路上的闖關者所留,所以說,有些時候,死人的遺產,往往是最豐厚的!
它們不知經歷多少歲月,依舊堅硬無比,在一堆神性喪失的枯骨中,如一顆顆璀璨明珠般耀眼奪目,熠熠生輝!
倒也符合劍修的性格,傲骨錚錚!
但探查過,那些劍骨,與這程歌根本融合不了,以她脆弱的肉身,根本受不住其中狂暴的力量,強行融合,最終的結果,只會是爆體而亡!
雲清衍默默無言,若強行抹去其中狂暴的力量,自不必說,那劍骨無疑是廢了,融合?都廢了,還融合個毛線!
罷了罷了,她直起身子,替對方恢復傷勢,她早已仁至義盡,修複劍骨什麽的,與她這閑人,還真沒多大關系。
時也,命也!
或許,這人的骨,今日注定要碎!
至於這些外國強者,雲清衍慢吞吞轉身,輕飄飄掃了眼,她可不是什麽大善人,既然出手,便要有死亡的覺悟!
若她晚上個一時半刻,歸雲便要沒了,是以,如何能輕易放過他們?說她遷怒也好,因為,這……本就是遷怒!
無可辯駁!
遷怒怎麽了?她還泄憤呢!真有本事,去告她啊,看誰頭鐵,敢強出頭!
她也不屑於掩飾什麽,抬手,隨意打個響指,在場除了她與程歌外,皆是化為飛灰湮滅,片甲不留,無生無息。
雲清衍表示,沒有痛苦,無知無覺地死亡是美好的,還是這些人賺了呢!
靜止狀態解除,她偏了偏頭,下一瞬,驀地消失在原地,身形消失的那一刻,三人從天而降,正是真身與其他兩人。
“程歌!”
見程歌低垂著頭,滿身狼狽,寧明飛當即一驚,連忙飛奔過去,雲清衍微微挑眉,嗯?錯覺麽?竟然看到了……
緊張?
這瞧著,也不像是死對頭啊!有對對手這麽關心的麽?反正她第一次見!
指尖顫抖地探出手,運起自身靈力探查,確定還活著,寧明飛這才松了口氣,緊接著不知查到什麽,面色驟變。
求證地看向雲清衍,怎麽回事?為何他感知不到……雲清衍默了一瞬,終是點頭:“不錯,她劍骨……碎了!”
“雲道友,你可有辦法修複程歌的劍骨?只要你提,萬劍宗定會付出相應的代價,我也可以……”他語氣帶著乞求,其實結果已經心知肚明。
沒有辦法的,都碎成這樣,如何再拚接起來?這又不是那拚圖遊戲,碎片拚好就完事兒了,最重要的,是天賦!
素來驕傲的劍道天才,能接受得了天賦盡毀嗎?寧明飛心中也有些茫然。
“我很抱歉。”
不出意外的,雲清衍給予了否定答覆:“劍骨已碎,將來若有機緣……或可再生,但,劍骨再生,少之又少。”
“當然,還有更快的辦法,尋塊劍骨替代,只是,尋到的骨,終歸不是原滋原味的,會不會產生排斥反應……”
“我不敢保證!”她聳肩攤手道。
寧明飛默了許久,萬般糾結,後語氣低沉地開口:“凡事總要試過……”
“才知最終可不可行!”他的話被一道聲音搶白,三人一齊看去,只見昏迷的程歌竟睜開雙眼,不知何時醒了。
方才的話,正是出自她口。
在寧明飛的攙扶下,她顫顫巍巍地起身,一個沒站穩,險些栽倒,身體確實已經恢復正常,但,肌肉記憶仍在。
“道友,就是歸道友口中的雲道友吧?”既然同行,基本信息都已經交流過,除了尋機緣,同樣也在找雲清衍。
“但有一絲希望,我都願意嘗試一下,即便最終失敗的可能性很大。”她不願就此天賦盡毀,徹底淪為個廢人。
哪怕,只有一絲可能,都想緊緊抓住,見過上面的壯麗河山,又怎會安於下方的萬家燈火,心甘情願歸於平庸?
“……何必呢?”雲清衍幽幽歎口氣,不是她太過冷血無情,而是,世間藏有劍骨的勢力,說到底,能有幾個?
恐怕極少,也無人舍得拿出來!
天生劍骨與劍骨,實際上,並無什麽分別,只是相對於使用者而言,哪塊劍骨曾經還不是天生的了?哪塊都是!
歸根結底,都是先人遺澤!
“劍骨,我有一塊,只是受不受得住……”抬手,掌心浮現一截赤紅色的骨,很短,其上符文密布,閃爍不停。
“就看程道友自己了!”
對於認可的朋友,她素來不吝嗇。
哪怕經過層層封印,又有她本人壓製,這截短骨一出,另外三人依舊能感受到其中翻湧的力量,與那無盡威壓。
毫無疑問,這是塊難得的極品!
“其中力量我已封印大半,如今在可控范圍內,但若要與之融合,依舊很難,甚至,不亞於粉身碎骨。”那截骨靜靜地浮在程歌面前,泛著赤色光芒。
畢竟,融合何嘗不是一種改造?
“選擇權在道友手中。”
“現在放棄,還來得及,開弓沒有回頭箭,射出去的箭無論如何都無法收回,一旦開始,再想回頭,就難了!”
雲清衍沒希望能勸服,個人有個人的堅持,便是強悍如她,也無權干涉!
“我要融合!”
盯著那截骨許久許久,驀地,程歌抬頭,眼中滿含堅定,開口道:“也從沒想過回頭!”劍修,自當一往無前!
身為一名劍修,卻瞻前顧後,猶豫不決,這是修道大忌,將來定走不遠!
“既如此,那便開始吧。”雲清衍沒有任何意外地頷首,淡淡道:“道友放心融合這劍骨,我三人為你護法。”
揮手,一道禁製將程歌罩住,不止是為保護程歌本人,還有在場的歸雲澤與寧明飛,比起程歌,他們才更需要護著。
當然,主要是歸雲澤。
那寧明飛?順帶的罷了!
那截氣息濃厚的劍骨,自高階異世界而來,又豈是什麽簡單貨色?程歌作為融合者,多多少少還是會有些優待。
他們就不一樣了,僅僅只是爆發的力量余波,便足以搞得他們形神俱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