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靈芝留下來由唐霄教她模仿玉玲瓏,君不知和馬塵飛出了貨倉,此時正是晚上天地一片漆黑連星光也沒有,看不出所在何處,只聽見嘩嘩流水的聲音和船槳滑動水面的聲音。甲板上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如此正合了君不知的心意,兩個人找了一個沒人的角落蹲了一晚。
天漸漸亮了,船上的有人開始走動,兩個人一時也不敢湊到人前,因為他們連那兩人的聲音都沒聽到過,更別說姓什麽叫什麽了,怕一開口就漏了陷。
而此時船行至一個岔路口轉向支流,君不知卻認了出來,這裡不是岷江而是沱江,此時他們所在的是沱江的一條小支流上叫做溪河。
天大亮的時候唐靈芝從貨艙裡出來,已經模仿的有模有樣了,短時間應該能糊弄過去。好在也沒有多長時間,行至中午到了一個小寨子,一行人下了船。將貨物抬上一輛馬車,唐霄和唐靈芝也上了馬車。又走了一個多時辰,到了一個大門前面停下來。這破敗的建築好像是個祠堂,明顯是他們用來臨時交易的,絕不會是他們的大本營。他們防備之心很謹慎。看來只有盯住人,才能找到他們真正的駐地。君不知和馬塵飛迅速做了分工,馬塵飛負責盯車上的貨,君不知負責盯著唐靈芝和唐霄。
此時祠堂的門一開走出來幾個人,為首的竟然是夭娘。難道一直是夭娘與唐霄做生意?當然如果上次與唐霄接洽的是梅花使,現在也不能出現了,因為她已經死了,自然要換個人來。
夭娘熱情的迎上唐霄滿面笑容道:“貴客遠來,小女子不勝榮幸。”
唐霄不認夭娘,疑惑道:“你是誰?怎麽不是上次見的姐姐?”
君不知見唐霄不認識夭娘,便明白果然是因為梅花使死了才換了她來的。
夭娘道:“我是玲瓏的二姐,我們大姐有事不能來,吩咐我替她好好招待妹婿。唐二公子盡管放心。”
唐霄下意識的去看君不知,君不知看了一眼馬車上,唐霄便走到馬車邊去叫唐靈芝下車。
幾個人可是都替唐靈芝捏著一把汗,唐靈芝從馬車上下來,看到了一個陌生的環境,心裡微微發慌,她也忍不住回頭去找君不知,看見他就站在馬車邊上對她比了個手勢,那是他們約定好的,讓她不要慌見機行事。唐靈芝心立刻安定了下來,現在大家的生命安全都系在她的身上,不能出錯。於是她微笑著迎上去,剛要說話忽然腳下一絆她啊呀一聲摔倒在地。
唐霄下意識的驚呼一聲道:“靈······玲瓏,你沒事吧?”唐霄暗自驚出一身冷汗,差點脫口而出叫出靈芝。幸好及時察覺改正了過來。這第一關差點因為他暴露,唐霄實在驚魂未定。
夭娘上前幾步立刻扶起唐靈芝,也關心的問道:“玲瓏妹妹,你沒事吧?你們夫妻情深真讓人看著羨慕,剛才唐二公子嚇得臉都白了。”
唐靈芝呵呵笑了笑打著哈哈道:“姐姐見笑了,我還好,只是崴了腳。”
唐靈芝也沒有唐霄想的那麽笨,她是故意的,因為她不知道該怎麽稱呼對面的女子,假裝摔著一跤,夭娘也被騙了過去,倒是真心的過來攙扶。
夭娘立刻吩咐身邊的侍女:“沒眼色的東西,還不過來扶著。”
於是唐靈芝在兩個侍女的攙扶下一瘸一拐的走了進去,夭娘微笑著想唐霄道:“唐二公子,裡面請。”
唐霄暗暗抹了一把汗見唐靈芝糊弄過去,他也不那麽慌了,衝她夭娘拱拱手道:“不知姐姐如何稱呼?”
夭娘熱情的笑著道:“唐二公子隻管叫姐姐就是,小女子賤名不足掛齒。 ”
唐霄臉色不大好看了,假裝惱怒冷冷道:“在下滿懷誠意,巴巴的親自送貨上門,錢款未見也就罷了,姐姐竟然不肯以真名相告。姐姐既然沒誠意,我們不如回去。”
夭娘臉色一僵,連忙陪笑道:“唐二公子莫惱,小女子賤名夭娘,二公子果然如此誠意,咱們也不會欠你的銀兩。銀兩我們都為你準備好了,請來這邊驗看。”
唐霄道:“把貨搬過來一起驗貨。”唐霄心裡很緊張,他把四口箱子全部打開,其中三口箱子表面一層天女散花,底下藏著玉玲瓏和兩個壯漢。只有一口箱子是裝滿天女散花的。
唐霄幾個人看著夭娘走過去,心也提到了嗓子眼,暗自做好準備,一旦被夭娘發現立刻就動手。現在他們要查百花樓夭娘是唯一的線索了,他們必須盯住夭娘,只有盯住夭娘這條線還能繼續下去,如果讓夭娘逃走,這條線就斷了,想要再查百花樓就難了。
豈止夭娘走過去隨便看了兩眼笑道:“我們自然是信的過唐二公子的,不必看了。”
唐霄提心吊膽還要假裝鎮定,直到夭娘吩咐人把箱子重新蓋上,搬到馬車上去了。他才暗暗松了一口氣。
夭娘轉回來把唐霄請進了院子裡,君不知連忙跟進去。院子裡也放著幾個大箱子,估計裡面是銀子。用來付唐霄的貨款的。
現在的情況是,如果夭娘的人把箱子帶走後立刻打開驗看,唐霄也立刻就會暴露,如果他們把箱子拉回去收起來,他們還能糊弄一會兒。不管什麽情況,他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做好隨時戰鬥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