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動手更加迅速絕不容有絲毫猶豫,刀劍齊出,招招狠辣陰毒,下手絕不容情。這是要往死裡整啊。
五個人很快左支右拙,亂作一團。此時大個子莫向高將老李交給顧廚子,他揮著狼牙棒一掃一大片,殺傷力最大。但同樣的他的目標也是最大的,對手又善於使用暗器。見他是主力打手,招呼一聲,暗器便朝著莫向高一陣集火攻擊。胖子揮動大鐵錘幫忙抵擋,君不知密切留意著,見有一兩隻暗器穿過胖子的防守漏洞,立刻撚了顆石子將其擊落。黑暗中竟然無人察覺。
一陣亂殺五人團漸漸支持不住,王鐵匠忽道:“把那人扔掉吧。我們先保命要緊。”
意識到危機的根源,王鐵匠果斷做出取舍,雖然幾個人都還有些不舍。但事關性命也只能如此了。
君不知暗道聰明。但不能讓他們這麽做,是時候該出手了。
然而此時五人團因為要舍棄老李,心裡只是稍微猶豫,穿著男人衣服的老板娘熊三姑被三個黑衣人逼住,其他人都自顧不暇。眼看一把刀斜肩帶背的砍過來無力躲避,熊三姑絕望的閉上眼睛。難道自己的性命就要交代在這裡嗎?真個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只聽見幾聲悶哼刀並沒有砍下來,熊三姑連忙睜開眼鏡,她以為必定是她的同伴救了她。誰知看見的是君不知年輕帥氣的臉衝她笑道:“卿本佳人,奈何做賊。做老板娘不好嗎?非要做這種不要命的生意?”
熊三姑很意外,君不知和明月白肯定是來搶人的,怎麽也該是跟對面的人聯手。她做夢也沒想到君不知會救她。眼裡閃過感激,但心裡卻有更大的疑惑:“小鬼,姑奶奶那麽好的迷藥竟然也沒迷倒你。”
君不知歎口氣道:“老板娘,你不該謝謝我的救命之恩嗎?”
熊三姑危機解除,大難不死的她心情豁然開朗呵呵笑道:“好,等回去領了賞金姑奶奶請你吃糖。”
兩個人一加入戰團,暗處的人頃刻倒了十幾個局勢立轉。熊三姑他們脫離險境立刻又將老李扛起就逃。
“小鬼,這些人留給你們玩玩,我們先走了。”
君不知大叫:“你們這些無情無義的東西,我們可是剛剛才救了你們的命。”
老板娘道:“但是我們知道接下來你就該找我們算帳了。當然要先走一步了。”
君不知氣的哇哇大叫:“你們叫什麽梅林八義,我看應該叫見利忘義才好。”
其實他並不是真的生氣,剩下的人不足為懼。他本就打算讓他們先走。但被別人毫不留情拋下就另當別論了。
明月白打暈一個對手向熊三姑他們道:“照顧好我們的人,要是少了一根頭髮,信不信我把你們都剁碎了去喂雞。”
他的話明明沒用什麽力,也沒有加什麽憎恨惡的情緒,卻無端給人一種寒氣,鋒銳的寒氣。
熊三姑竟然不由自主的回答:“是。”
君不知詫異道:“喂雞?為什麽不是喂狗?”
明月白面無表情道:“無情無義,忘恩負義的人狗都嫌棄。”
這話可真絕,雖然敵人還沒有完全解決,危險當前,君不知還是忍不住哈哈大笑。
天亮微微放亮的時候,君不知和明月白在一棵樹下休息。他們早就追上了熊三姑一夥兒。他們也在幾百米處兩個人的目力所及的范圍內休息。
天雖然亮了,太陽還沒有出來。地上的落葉上還留有昨夜的露水,潮濕而冰冷,君不知用腳隨便踢了踢躺了上去。
明月白則是細心地將露水打濕的樹葉枯草一顆顆撿走,從懷裡掏出一方絹帕鋪在地上盤膝坐上去,閉目養神。
君不知喝了一口水,咂咂嘴覺得寡淡無味,要是有壺酒就好了,只要一口便會消除疲憊,他十分神往的道:“要是有壺酒就好了。”
明月白淡淡道:“能有水喝就不錯了。”
的確,君不知帶的那袋水在剛才打鬥的時候弄灑了。手裡這袋水還是明月白身上帶的。不然只能喝山露了。
這樣一想君不知心裡的遺憾得到了彌補,看了看遠處的那幫人又歎口氣道:“明三, 你覺不覺得咱們兩個像他們的免費保鏢。”
其實比起被人追殺來做個免費的保鏢已經好了八百倍。但是人總是很貪心,總想得到比現在更好的待遇。君不知明白這個道理。他其實很滿足,只是忍不住要說酸話。
明月白閉著眼回答:“其實你可以把他們當做是為我們免費趕腳的。”
君不知終於忍不住哈哈哈笑起來:“哈哈哈,明三你可真是會說話。”
他發現這人說話實在很有意思。而且心態超級好沉著冷靜遇事不慌。總能讓你在失望遺憾時心靈得到補救,若是朋友一定是良友。他實在很渴望有個朋友。
君不知道:“明三,我們是朋友了嗎?”
明月白毫不猶豫的道:“不是。”
君不知很失落道:“那我們算什麽?”
明月白道:“我們只是合作夥伴。”
君不知歎口氣無奈道:“好吧,夥伴也不錯,我現在還是個只能給朋友帶來麻煩的人,的確不適合做朋友。”
明月白沒有回答他倚在一棵樹上閉目養神。
山中起了輕霧。繚繚繞繞浮在半空。辨不清方向的山雀在樹枝上叫的極歡。君不知閉上疲憊雙眼漸漸有了模糊倦意。一絲風吹過,君不知忽覺鼻尖發涼,不是從左邊吹來,也不是從右邊,而是從上面而來。什麽風會從上面來,君不知立刻驚覺,這幾天的逃亡經歷,讓他對危險有了敏銳的感知能力。
他立刻睜開眼,發現正有一把劍從上而下刺向他的鼻尖,實際上刺向的不是鼻尖而是咽喉。